庄王大步上前,拱手作答,“儿臣的想法早在甘渠借道时表示过,至今不作变更。且边关急报,甘渠与我大昌交界处莫名出现一伙流窜匪贼。据查,匪贼训练有素,举止全然乃军人作风,其中的蹊跷,想想便可知。甘渠国君野心勃勃,何以只会垂涎偏远地的一个小国?待攻下小凉国之后,恐怕……甘渠会借助流窜匪贼挑起边关事端,到那时……还请皇上三思。”
“哼!甘渠国也算得上是泱泱大国,如何竟干起此等勾当!打得倒是一手好算盘,无论是我军不忍其扰杀他匪贼还是他甘渠伤我边关子民,两方朝廷都不会坐视不理,如此一来,岂不是打不打都是他甘渠说了算?”老太尉愤然。
朝中哗然,“两国百年相安无事,若甘渠当真打得是这种主意,真是其心可诛!”
上座的皇帝沉着脸,“朕早已接到线报,甘渠恐怕确有此野心。”
朝堂上一阵寂静,皇帝此时不言语,恐怕是早就心中有所决断。辅国大将军岳涛早先就秘密领兵东去,如今恐怕又要派哪位将军出征小凉国。
庄王爷英姿勃发,皇帝想了一阵儿,遂看向二儿子,正迎上司徒翰坚毅的目光。皇帝捋着胡子欣慰,不愧是朕看中的儿子,道:“庄王上前领命。”
“是!”
大殿之上回荡着司徒翰中气十足的浑厚之声。小凉国,并非随随便便的援兵,它是大昌的西大门,万不可让甘渠打开,否则就会陷大昌于两难境地。
这位年轻的王爷,即将出征。
下朝之后,皇帝召见了司徒翰,嘱咐道,“切记,此次发兵,切勿以大昌正面身份出现。以免激怒甘渠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切见机行事。”
司徒翰点头应下。
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意味深长的拍了他健壮的肩膀,朝服下,那肌肉硬邦邦的咯手,皇帝欣慰的点头,“好啊!待你凯旋归来,父皇……也老了,这大昌江山早晚要交至你的手上。”
庄王眸光一闪,到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眼见着父皇的皇冠下,两鬓斑白,什么时候这个在他眼中一直强大的父亲竟也被岁月染了垂老之意。
司徒翰给他的皇帝老爹郑重地磕了三个头,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
秋风带着扬尘,卷着落叶,纷纷扬扬的穿过袍角,远去。
出了武勋殿,司徒翰正要前往军营,脚下生风。忽然从角落里蹦出来个人,定睛一看,是他的妹子华禧公主。那小公主看样子是等了他挺长时间,一脸不情愿,“皇兄,皇兄你总算出来了,急死我了。”
司徒翰瞧了瞧四周,她的宫人没在,王爷这就皱着眉问,“你等本王做什么?”
这一问华禧就老大不乐意了,纽巴着身子拽他的广袖,“皇兄不是早就答应华禧要把父皇那幅老梅图给人家吗?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动静,华禧只好自己来讨啦!”说完一伸手,“拿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