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水声停了好久,她还没有出来,有点担心,所以才会推门进来。
好巧不巧看到她站在镜子面前发呆的模样。
宋未晚冷眼望着他:“顾总一大早有偷看别人洗澡的兴致?”
“你全身上下,我都看过。”他恢复了一贯的锐利,“昨晚,是你自己脱光了勾引我,我没有理由拒绝,不是吗?”
“这样对待一个喝醉酒的女人,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是呀,可你偏偏每次都要选择在我面前喝醉酒,不是吗?”
这样的对话一说出口,两人同时想起了不愉快的过往,对视的目光寒意湛湛,似乎都带了冰霜。
宋未晚无限羞愤地自责,为什么要去酒吧喝酒?!给这种人渣可乘之机,即使告他侮辱都不可能,因为他有钱有身份有地位!以前有顾老爷子给他撑腰,现在他自己翅膀硬了……
不愿多做纠缠,哪怕多看他一眼都会觉得烦躁,她推开他,到卧室捡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然后又回浴室换上。
她干净利落地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清晨五六点钟,时间还早,路上行人不多,但是起了浓浓的雾气没有散去,两三米以外就已经看不清楚,所以一时很难打到车。
宋未晚出门刚走几步,腿就抽筋了,害她差点摔倒。她扶着路边的护栏,正在揉脚肚子。
一辆车无声地停在旁边,车窗摇下,露出顾召南面无表情的脸,他说:“上车!”
“我自己可以打的,谢谢!”
“上车。不要逼我生气。”
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可是宋未晚知道他做得出任何事情,只能乖乖地、警惕地坐上了车的后座。她眼观鼻鼻观心,安慰自己,一大早在繁花的市中心很难打车,以后尽量和他保持距离即可。
顾召南从后视镜看了她几眼,对方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自然,这模样着实让人生气。
他脸一沉,发动车子,往她家的方向而去。
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他试着开口和她谈昨晚的事:“未晚,我——”
“顾召南,我想,昨晚只是个意外,可以吗?”
“宋未晚,我想我们可以试试。”
“我不爱你!”她很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莫名有些生气。
“以前不爱,不代表以后,你为什么不肯试试?”
“顾召南,你以前也这么对我说过……现在我还是要对你说,我们不可能!”
顾召南沉默,车内的气压顿时低了好几分。一路再也没有什么对话。
宋未晚强撑着等到车开到自家楼下,匆匆忙忙地下车,连一句“谢谢”和“再见”都来不及说。
顾召南望着她逃走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厉害,突然一拳狠狠捶在方向盘上……
宋未晚刚从电梯里出来,一脚就踩在一个软软的包上,差点被绊倒。环顾四周,发现原本就不大的过道里几乎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包,凌乱不堪到让人发指的地步。
她原本有些不高兴,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一大早堆着这么多东西在这里,等到听到有人在一旁清脆地喊了一声“晚晚”,脸色顿时大变。
“当当当!surprise!”那个穿着一身波西米亚风彩色长裙的中年妇女,瘦得跟竹竿似的,张开双手夸张地做着手势,“好久不见,是不是很很惊喜?”她的脸上是惨白的颜色,露在外面的肩膀和手臂,甚至脖子都是鸡皮一样松弛的皮肤,乍看像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太婆。
宋未晚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要冒金星,只有惊,没有喜!她怎么会突然回国来,而且还能一下子就找到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