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狼也感觉到了杀气的袭来,暗暗紧闭着双眼,心里想,此命就丢在这儿啦!
“轩!你听我说。”夏语汐突然向东方轩脚边跪下,仰着面,熠熠闪亮的凤眼噙着泪祈求似的看着他,两只小手也伸出上挡住那欲要杀人的大掌,一幅可怜兮兮的样。
眼下这种情况,夏语汐不得不跪,她不能让肖狼无辜的命偿东方轩的掌下,这样的话,她的良心会一辈子都不安,而且,今日这事,说起来也不怪东方轩,要知道,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说?你还能说什么?汐!夫君哪点对你不好?夫君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可有过一句重话骂你……你……你竟然在这寺中与你的老情人幽会……”东方轩缓缓放下大手,却指着白浅堂,痛心疾首的厉声问夏语汐,样子欲吃了眼前啼哭的泪人一般。
他心目中的娇妻是那么纯洁,那么可爱,根本就不可能与世间任何有污渍的东西挂勾,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东方轩万万不会相信。
“轩!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夏语汐焦急万分的急欲分辩,泪水涟涟的拉着东方轩已经放下的大手,轻轻的摇晃着祈求。
东方轩的伤心失望莫不痛在夏语汐的心,但男人在震怒之下根本没看那希望有一丝辩解机会的泪眸。
“轩!你听我说……”
东方轩的美目虽噙着泪水,但还是倔强的不愿看仰着小脸哭成泪人的夏语汐。
闭月也跟着跪在地下,今日之事,她到现在都一头雾水,几次抬头,却又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
风冷飕飕的刮来,从屋顶簌簌的掉下几片枯黄的落叶,只有女人伤心的抽泣声,使这几拐弯的回廊更是寒气袭人。
“东方轩!今日之事不关语汐的任何事。她确实是来上香的,是我在寺外碰巧看见,就尾随跟了进来。我与她话都没说上,你就进来了。”
白浅堂此刻的心,真的如被刀绞,本是满心欢喜的来见夏语汐一面,天真的想,还可以带她走。
然而,当他见到夏语汐时,就被她的样子震憾得心欲碎,再听到她与东方轩呢喃的情话,更是痛不欲生,直到现在,看到夏语汐泪流满面的向东方轩解释,他明白了,面前的夏语汐已经变了,再不是那个怨恨东方轩的女孩,也不是那个他心里所想的心仪之人。
现在的夏语汐,不管是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莫不是深爱这个男人的表现。她显然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当众对她大吼大叫的男人,不然,从小倔强的她,连爹爹都不跪,却不顾外人在场,大着肚子跪在地下向他啼哭哀求。
“白浅堂!你在考验本太子的智商?”东方轩缓缓的扭过头,美目阴冷的直视白浅堂,却淡笑,说出的话冷清清的毫无人味。
白浅堂却嗤笑一声,轻描淡写的说:“随你信不信,反正明人不做暗事,我与夏语汐只是兄妹之情,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苟且之事。你也知道,一直都是我单一的思念她而已。”
这话倒也说得不假,当初,这小子就喜欢小汐儿,而小汐儿根本就不喜欢他。只是今日这事,难免让人联想翩翩!
“黑虎!把他带走。”东方轩冷声吩咐完,美目悠悠的闭上,几秒后,还是难消心中之火,猝然转过身,拂袖而去。
“白哥哥!”夏语汐流着泪,眼巴巴的看着白浅堂被黑虎与侍卫反束着臂膀从身旁而走,束手无策。
真窝囊,这是什么事嘛!我明明没干什么,怎就成了这样子?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夏语汐越想越觉得委屈,东方轩生气的离去,更让她悲痛欲绝。
女人失魂落魄的跪伏在地下伤心大哭。
众人的离去,夏语汐的大哭声,使一直发呆的闭月这才醒悟过来。
她抬头四下环看,嘘唏一声,神色慌张的爬起来,像是死里逃生一般,伸手搀向埋头向地的夏语汐,“主子!起来吧!太子殿下已经走了。”
“闭月!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闭月也一头雾水,主子的啼哭叫屈,让她也陪着淌眼泪,“我也不知道啊?”
“主子!地下太凉,你这肚子……快起来吧!奴婢扶你。”
“呜呜……我不,我都求他啦!他还是狠心的不管我,他走了……让我死在这,算啦!呜呜……”
“主子!你不能生气,这身体可是你自已的……奴婢扶你……”
闭月几经劝说无果,带来的人似乎全走光了,连僧人可能都被带走了也说不定,闭月绉着眉头,欲哭无泪,急得在回廊里来回走动,不知道怎么办?
“主子!我求求你啦!起来吧!”闭月再一次跪在地下哀求。
“主子!哎呀~~怎么办?”闭月快疯了,只好也坐在冰凉的地下,幸而这清凉寺再穷,这回廊也是抬空的地板,比石块泥地要好得多。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寺里不时有僧人从这儿走过,看来,东方轩并没有迁怒清凉寺的僧人。
主持方丈也来了几回,也让僧人送来了饭菜与被褥,但都被夏语汐发怒掀丢了,虽然小身子冻得瑟瑟发抖,话都说不清楚,但仍是一幅赌气的样,硬是维持着原动作一动也不动。
闭月暗哼一声,狠狠心肠。好,今儿就算是死,我也陪你啦!
她凑近夏语汐,把冻得有些僵硬的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想给主子点温度取暖,可是,这么冷的天,她也是又冷又饿,没过多久,她也被冻得浑身青紫,手脚麻木,上牙磕下牙。
夜里,风吹得呼呼的响,更冷的寒气也‘飕飕’的袭来,山上的老鸦叫了几声,让闭上眼假眠的闭月一阵的胆战心惊,埋头碰了碰已没有动静的夏语汐,泪水婆娑的哀嚎起来,这低怨的哀声悠悠的飘忽在黑夜里,像极了屈死的怨魂不甘离去前的低泣。
此时的夏语汐已全身僵硬,仿似奄奄一息,却突然闭开暗淡无光的凤眼,弱弱的看了看天色与四周,有气无力喘了几口粗气,苍白青紫的小脸上滑过泪水,却对闭月浅浅一笑,费力的说:“闭月!都……是我不好,别在……这儿守我!你逃生去,我……不要你守,你也不必伤心……我……早就是个死了的人。”
“不,主子!呜呜……闭月承你大恩,才得于过上舒心的日子,我没有其它亲人,既然你要死,就让奴婢陪你。奴婢路上也好照顾你。”闭月闻言,更是伤心,泪水扑簌簌下落,泣不成声。
夏语汐闭上眼,不再言语,过了没多久,眼睑下的瞳仁悠悠转动,那本是绷得紧紧的小脸,竟然诡异的荡漾着幸福的微笑,一个比一个笑得甜蜜,梦呓般的话也溢出,“呵呵!傻闭月……记得,他那一箭!当时,好疼……心好疼!可我没给他说……没想到。现在更疼……呵呵……”
女人的脑子里正浮现出与男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含含糊糊的说着说着就慢慢的没有了声音,头也无力的耷拉向后。
刚才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闭月惊恐万状的瞪着怀里的夏语汐,看着她的头垂下,软软的晃悠。
“主子!主子!来人啦!来人……”闭月瞧着夏语汐像花儿一样慢慢的在怀里凋零,方寸大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焦急之下,她发出一声声惊恐的尖喊。
清凉寺的外面,东方轩也没有走,他带着侍卫一直静静的站在悬崖处,美目冷幽幽的盯着已是漆黑一团的前方,冷风吹得他的黑锦锻披风‘呼啦啦’的撕响,他却依然像个雕塑一般纹丝不动。
唉!这搞的什么事?一个在寺里寻死,一个是外面发呆。
青豹的瞪眼偷偷的瞟着东方轩的背影,心里暗自叹气,尽管很冷,却也不敢多嘴。
“禀太子殿下!”一个侍卫从寺院里慌里慌张的跑了出来,向东方轩低头拱手,似乎有话说,又不敢说,眼珠子滴溜溜的看向青豹,又丧气的垂落地下。
青豹一愣,鼓眼一瞪,你******有什么就说,看老子干什么?老子要有办法就不会在这儿受冻了。
“说。”东方轩人没动,话却让人打了个寒战。
“嗯~~~!”侍卫仍是思忖着应不应该回报。
“说。”东方轩这声更大了,几乎是歇斯底里。
“禀太子殿下!太子妃晕过去了。要不要救?”
东方轩眉头紧锁,气不打一处来,真倔!在外面等她几乎一天啦!她就是不跟着出来。
“她怎么会晕倒?在寺里还会晕倒吗?本太子都站在外面吹了一整天的寒风啦!都没晕。她倒是晕了。”东方轩霍地转过身,阴冷如寒潭的美目厉瞪,五官有些狰狞,仿似找到出气孔一般,一步一步的向禀报的侍卫逼来。
侍卫吓得立刻跪在地下,惊慌的叩头,“太子殿下!太子妃从你走后,就一直伏在地下没起来,这会可能是冻僵了,才晕倒的。”
“什么!这个死女人,竟敢这样做,看我不打死她,她还要不要肚里的孩子?”东方轩吃了一大惊,顾不得面子,马上向寺里飞袭而去,来到拐角处,怔怔的发着呆,刹时泪水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