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汐微颔首,浅笑,轻启粉唇道:“昭仪也是来给太后请安的吧?”
得到秦昭仪的回答后,眼底掠过悲凉的夏语汐向刚出来的坤宁宫方向又道:“那正好,皇上也在太后寝宫。”
秦昭仪溜圆的大眼一转,随即甜蜜的告退离去,看样子好久没见到东方轩了,心急着。
夏语汐轻声嗤笑,缓缓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眼前仿似看到了那争风吃醋的场面,不由暗想,真是可悲,自己也不知觉的加入了这个争宠的队伍。
而东方轩在夏语汐走后,也随即向郑玉蝶告退,郑玉蝶却再度把萧婉梅柔弱的小手送到了东方轩的大手中。
东方轩只得保持欣喜之色,太后伸手拍拍他的手背,算是安心了。
拉着萧贵妃的小手走出殿门,东方轩的美目里划过哀痛,大手冷漠的缓缓的放开,头也没回,背着手快步离去。
小凳子在东方轩走后,侧眸望了眼身旁脸带羞怒的萧贵妃,深吸口气,将视线从眼眶红红的女人身上挪开,也小跑上前紧跟主子。
皇宫的宫道紫陌纵横,美景从眼前缓缓滑过,踏着飘飞的落叶,闻着秋日的遗香,美人缩了缩脖子,小手拉紧了披风的领子,心情一片肃然,那海市蜃楼终究是浮云,虽美丽,却不真实。
“阳春不解秋风寒,一片冰心遇碎壶。”
母后还是不肯原谅自己,看来,以后的日子很难!
流萤的夜,仿似花雨飞,飘飞了我的情结,一生的路,萧声中的倾付……
箜篌一曲祭苍天,一生缘皆落负……此时,这歌词有些刺耳,看来以后得改改了,毕竟今日不同往日。
夏语汐不知觉中走到了一棵柳树下,丝丝缕缕垂下的碧玉条也略显萧瑟,小手拉过一枝垂柳无聊的玩弄起来,难排心中纠结。
一串嘻嘻哈哈声传来,她猝然回过头,却见莫淑妃正舞动臂中屺罗翠软纱翩翩起舞,
舞姿中的她,鲜红的唇角微微上扬,飘飘洒洒的溢出一个个欢笑,快意舒畅,身旁的两个侍女拍着手不停赞扬。
想不到这莫淑妃舞跳得真好!
夏语汐唇角勾起一抹欣喜的浅笑,裙摆内敛,缓缓走上前,小手轻轻的合拍了几下,赞道:“跳得真好!”
莫淑妃一愣间,眸底划过一丝迷惘,但随即收敛了笑颜,弯腿屈身施万福礼,“参见皇贵妃娘娘!”
夏语汐颔首,小手一抬,温厚的道:“淑妃!咱们姐妹不是外人,不必多礼。”
莫淑妃抬眸看了眼夏语汐,再度欠身垂首说:“娘娘……妾身……妾身是想说,上次真的很失礼,请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嗯!淑妃!这事本宫早就忘了,毕竟是失手,谁都会,何况你我姐妹还同处在一个宫里,小事一桩,淑妃就不要再自责了,怎么,大家都去给太后请安,你不去吗?”
莫淑妃唇角一抿,有些无所谓的意思,但却道:“娘娘如此宽宏大量,实在是后宫之福,妾身也正想前去请安,走到这儿,见这风景甚好,一时兴起了,让娘娘见笑了。”
“唉!谁没有兴起之时,淑妃继续,本宫先走啦!”夏语汐淡淡一笑,回眸再看,却见那莫淑妃也在侧首看着自己,眸光相对,人儿的眸子心虚的垂落于地,却再度欠身。
小香与小七也怔怔的瞅着夏语汐远去的背影。
栖凤宫,凤仪殿内。
“主子回来了。”沉鱼与落雁忙起身施礼。
给夏语汐解着披风的沉鱼戏问:“今日太后赏香了?”
落雁忙扶过夏语汐向榻边走去,并端来了一盏香茶递上。
小手轻轻的接过青花竹丝盏,吹了吹热气袅袅上升的白雾,浅浅的小抿一口,遂放回托盘。
“主子!这郁玫瑰的香料真香,要放在衣箱里吗?”闭月对着小白瓷瓶儿眯着双眼,美美的吸了口香气,黑眸仿似道出赞扬。
夏语汐侧首瞄了眼闭月,莞尔一笑,背着小手走到窗前,静静的望着窗外那棵叶已差不多落光的枫树,细声说:“暂时留着,挑几件本宫不喜欢的衣裙与它放在一起,记得,你们几个没事不要闻它,闻多了不好,也不许对外人提起今日之事。”
“啊~~~这是什么香啊?”闭月与几个侍女相视一眼,全都愣住了,闭月更是差点抛出手中的香料,却在这一瞬间马上明白了什么,小嘴一歪,快步走到内室处理手中的烫手货去了。
唉!如果自己猜得不错的话,这香应该就是现在已升为皇太妃的肖淑妃所制出的香,看来这香在宫里的普及也是得到了母后的首肯。
人心真是险恶,原来那么疼爱自己的母后今天却要除掉自己腹中的这条小生命。
那萧贵妃一脸的温顺,说话举止莫不让怜惜疼爱,确实是个可人儿,不像自己有些倔强。
她与夫君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自己与之相比确有些不如,只是苦了这腹中的孩子,那远在生灵峰的小华夏以后又不知怎么办?
夏语汐沉痛的闭上凤眼,脑子里涌出千万个念头,胸中也有股酸楚袭上心头,以前的生死爱恋与此时宫中的环境相比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那个手顶着天,脚踏着地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夫君已荡然无存,他变了,唯一没变的就是每晚的情话依旧。
羞花上前搀扶着夏语汐臂肘,低声说:“主子!你也别多想,奴婢也瞧见了,太后现在对主子跟以前是判若两人,但别看皇上在太后面前与萧贵妃挺好,依奴婢看,那都是装的,皇上对主子其实一点也没变。”
“主子!你与皇上不知经过多少苦难才走到今天,你应该相信自己,应该学会握住手中的一切,曾听你说过,皇上的命都是你救的,试问,这后宫有谁有资格与你争皇上。”闭月收拾完,瞧着夏语汐一脸的沮丧,忙上前安慰。
“闭月、羞花!本宫不是不想争取,也不是吃醋,真的,其实本宫非常想皇上与其它女人好,但本宫就是会觉得莫名的心痛,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生无可恋!你们知道这含义吗?”
闭月与羞相视一眼,垂首,声音有些伤感,“不是很懂,但奴婢知道,是主子用情太深!”
“呵呵!这倒也是。”
夏语汐冷冷一笑,何止是太深,简直就是付出太多,爱之深,恨之切!不过,她俩有句话说对了,自己确实不能放弃,不然,在这后宫别说是保孩子,就是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问题。
“闭月!今儿心情好,本宫亲自做一些冰糖枣给你们尝尝。”
“好啊!主子,等会奴婢也学学,你懒的时候,奴婢就可以做给你吃了。”
“呵呵……”
次日,天还没亮,夏语汐翻身坐了起来,羽睫轻眨,抿嘴一笑,轻手轻脚的试着越过鼾睡的东方轩下地,却在刚要穿上鞋的时候,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住,她眸子惊慌的转了下,不得不扯出个笑扭过头。
东方轩美目瞪圆,随便的扫了眼夏语汐,仿似十分清醒,但话声却低,“汐!你这是干什么去?”
“我……我想喝水。”
东方轩却坐了起来,头也凑近夏语汐的秀发旁,忽然咧开唇角嬉笑道:“汐!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这谎也撒得不像,你看,小脸通红,是不是心儿则跳?”
“呃!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一出口,夏语汐的小脸更红了,烦恼的蹙着眉,无奈的抿了下小嘴,小手也下意识向发丝挠去。
这些动作更是暴露了她有心思。
“哈哈……小坏蛋!想跑出我的视线?没门,你一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东方轩赫然一笑,两只手环搂住她倒向榻上,大手也侵略似的征服着女人,转瞬之间,就把反抗的夏语汐压在了身下。
还是嬉笑的容颜,甚至更欢,大手捏住眼前人的小鼻尖,霸道的问:“还想跑吗?”
“哎呀!你别烦了,我能跑那儿去?这盘龙国不都是你的天下吗?能跑那儿,我只是想早晨起来练练剑,锻炼一下身体而已。”
“是这样的吗?我不信。”东方轩一愣,有些惊愕,要知道,夏语汐可是从来都不会主动想着练剑的。
“什么不信啊!臣妾昨晚说过,要自强自立,才能保住命,保住孩子。”
东方轩足足愣了几秒,眉心纠结,眸子悠悠的打量着夏语汐,困惑不解的问:“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谁要你的命?谁又要孩子的命啦?”
“哎呀!你不懂。”东方轩的打破沙锅问到底,让夏语汐实难把心里话说出来,她心烦意乱的沉下脸,凤眼也生气的闭合。
“怪不得昨晚不理朕,原来心里有想法,给朕说说,谁欺侮你啦?”
“轩!你的话怎这么多?算了,我不出去了,还不行吗?”夏语汐使劲的挣脱开,侧身朝里睡去,不再说话。
“你又不乖,又与我赌气。”东方轩薄唇一抿,大手挠向夏语汐的腋窝,挠得她咧嘴娇笑不止后,热似火的薄唇骤然间压上,软舌很快撬开了香甜的小嘴,与之缠绵不肯放开,大手也疯狂的捧住人儿的头,有股攻城掠地的趋势。
“我……我要跑,你欺负我。”女人的脖子向后仰去,小嘴里却溢出这抗制的话语。
“好。我让你跑。”东方轩的薄唇猝然间闪落在那雪白的玉颈上,狠狠的吻去:“还跑不跑……跑,就惩罚你。”
“坏……坏蛋……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