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取出一个物件给我看。
我看了一眼，是我的那块宝蓝色的玉佩。我问他：“陛下准备把它还给臣婢了吗？”
“没有。”他说，“我只是向你证明一下，我又赢了一次。我说过今天中午你会出现在天平山，对吧。”
我抢着抓了一下，没抓到。昭明把它收走了。
“陛下要什么样的东西没有，拿臣婢的东西赖着不给。”我说。
“你不懂。这件东西很神奇的。当时我打算赢它的时候，我看到你很犹豫，舍不得拿它做赌注。而且是你贴身用的东西。我当时心里就有点奇怪的想法：如果我能够得到那个东西，会不会就能得到那个东西的主人呢？所以我千方百计赢了过来。”昭明说道。
“陛下真会编织神话。”我笑着说。
“神话吗？反正我不会给你。我要控制住！”昭明说着，把那块玉佩用手帕包好，还放在怀里。
我枕着他的膝盖，使劲地笑他。
“把我气坏，然后就会很开心吗？”他问我。
“陛下真的觉得臣婢会很开心吗？看到陛下心有所属的样子，还背着臣婢在外面偷腥！”我说。
“再敢胡说？别怪我下手重！”他威胁我，“起来看看山色！”
我被他拉起来。我看了看满眼青嶂，溪流纵横，禽鸟欢鸣而跳跃，说道：“山色好不好，在于看山的心境。心境幽而山色奇，心境懒而山色迷。”
“王后此时什么心境？”昭明问道。
“陛下疼臣婢就是心境幽，陛下不疼臣婢就是心境懒。”我说。
“玩答话游戏吧。”昭明提议说。
“好。臣婢先问，陛下答。”我饶有兴趣说。
“好。我有一样东西。你猜猜。”昭明说。
“对于陛下很重要吗？”我问。
“是的，很重要。”他说。
“陛下告诉我，是什么样子的？”我问。
“像花。”他说。
对他很重要，样子像花。他是不是在说我呢？我接着问：
“会不会说话？”
“不会说好话，但是会说歹话。”昭明回答。
那他就是说我的了！我说道：“臣婢猜出来了。告诉陛下是什么东西。”
“好！”昭明答应。
“陛下千斛万斛的学识，给她过一斛吧。”我说。
我的意思是，昭明曾经做过我的学谕大人，给我传授过知识。
“何止一斛？最少有三斛。”昭明笑道。
“陛下带着桂花香味的茶饮，给她喝过吧。”我说。
我想起女子庠序里，第一次去他的住所，他给我倒的那杯茶。
“是的。”他说，“但是当时，她好像对朕有意见。”看来他也记得。
关于第三个解答，我想最好贬斥他一下。
“陛下对她说过很多恶毒的话吧。”我说。
“没有。”他否认。
“应该说过。”我坚持。
“应该没有。拿出证据来。”他说。
“侥童。狡诈多端的东西。不讲理。妒妇。”我顺手拈来。
昭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算对。我来问，你答。”
我说：“臣婢也要猜一样东西。”
“好。”昭明说道，“对你很重要吗？”
“不重要。”我说。
“什么样子的？”他问。
我想了想，怎么说呢？“像月亮。”
昭明笑了笑说：“会说话吗？”
我说：“不会说好话，会说歹话。”
昭明笑道：“我猜出来了。”
我说：“陛下说啊。”
昭明说道：“我也说三句话。第一，你的初吻给他了！”
我有点羞赧，说：“陛下怎样这样说呢？”
“第二，你在这里骗过他。”
他说的是天平山对决那件事了！说我使诈骗他。
“为什么要这样说嘛，专门揭短！”我说。
“你不是说，这东西不会说好话，专门说坏话吗？总要切合你的题目吧！”昭明说道。
我笑起来，说道：“是。”
“第三，每次和他在一起，尤其是晚上在一起的时候，特别销魂。”他淫邪地说。
“真烦。”我说。
“夫妻之间，说点这怕什么。阴阳和合，天地之间最自然最永恒的大道理。”昭明说道。他轻轻问我，“喜欢跟我在一起吗？”
“超过三个问题了！”我拒绝回答他。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昭明说道。
“陛下是什么意思？”我问他。
“超过三个问题了！我也不回答你。”昭明说。
“不说臣婢也知道。陛下是到了天平山，想起当日对决之事，想着臣婢不择手段欺瞒陛下、也要维护襄王的事情，所以才会发此感慨。”我说。
“王后真的知道我的心。要不怎么会让我魂牵梦绕想了几年。”昭明感叹道。
“即使早知今日，也改不了当初。实在是没有办法。”我感慨说。
“明信侯可真够损的！朕也敢算计。”昭明说道。
“陛下也够狠的。明知道明信侯洁身自好，又给他强塞个夫人。”我说。
“是嘛。过两天他就要到京城来谢恩了！还要给朕准备一份厚礼！”昭明得意说道。
“陛下，这事也不能全怪明信侯。明信侯一向端庄有礼，想必都是他那个主子逼的。襄王如今好像走火入魔了一般。臣婢劝解襄王不让他服用那个神丹，他执意不听。越说他越吃，还说服用了以后感觉整个身体都有精神。看他都不像个人了！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我替明信侯遮拦说。
昭明望着群山之下的远方，问道：
“想让朕帮他解除病患吗？”
我惊讶至极，“陛下能够解除襄王的病患吗？”
昭明说道：
“是。襄王如今身上有两种病。一种是身体上的病患，服用了公孙茂的不死神丹。这种药在古书上是良药，可是朕倒是以为这种药药性过猛，会导致人易燥易怒，反复多变，容易激动，反应异常。我看襄王的神色亢奋发红，应该是中了这种毒所致。另一种病是心病。他总觉得是朕夺了他的王后，心有不甘，积郁在心里不能发泄，所以会做出反常和异常的举止。朕有办法治愈他这两种疾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