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妳回头,讽刺一笑,“容印对你心软,那是他有愧于你,我可不会,容氏只要人才,不需要心机深沉主意打到上司头顶的人才!”
金静哭哭啼啼走了,姜暖在咖啡厅坐了足足十分钟,双手抱着自己,午后的阳光落在玻璃窗上,让她迷了双眼。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让她回神,陌生号码,姜暖下意识滑动屏幕。
“你还打算在那坐多久?”
熟悉的声音,不似玩笑地调侃,声音清冷吐词清晰,姜暖拿着手机,眼神扫视整个咖啡厅,空无一人,只有服务员撑在服务台上打瞌睡。
“窗外。”
姜暖扭头看着窗外,透过绿叶的缝隙,行人不多的街道边,停着一辆黑色,低调的车。
车窗慢慢摇下来,容印微微扭头,露出整张脸,脸色缓和的曲线,像模糊不清的微笑。
姜暖眨眨眼,又仔细望去,那人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姜暖走过去,站在容印面前。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裁剪的衬衣,领口系着粉色的蝴蝶结,银制的纽扣一排向下,精致而修身。
额头的短发精心打理,那双深邃的眼眸毫无波澜,目视前面,薄唇吐出:“上车。”
姜暖静默几秒,看了他一眼,绕过车头,坐进副驾驶。
直到车驶出了街道,姜暖还死死紧握手提包的带子,见容印压根没有开口解释的样子。
姜暖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张张嘴:“你怎么会在这?”
容印眼神只是轻轻往她身上一扫,车转过右边,低沉道:“路过。”
他明显就是敷衍!
车内沉默而低压的气氛,容印的沉默寡言,让她的心情有些浮躁。
姜暖坐正身子,高跟鞋用力一踩,发出两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觉得还不过瘾,硬生生瞪了容印一眼,说话也不由得怒气冲冲:“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容印微微愣神,她明明是像小孩子发脾气的口吻,却让他心底烦躁不安,无名冒起一股怒火。
“婚礼。”话落下,车也靠路边停下,容印倾过身子,姜暖一脸警惕,纤细的手指拽得手提包发白。
容印眼底闪过一丝情绪,慢慢靠近她,慢条斯理地说:“待会有个合同。”
两人离得太近,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呼出的气体在封闭的空间慢慢燥热,姜暖压下嗓眼,吞吞口水:“你的合同关我屁事!”
容印忽然就笑了,眼皮上挑,愉悦道:“我下车,你换上。”
说完,将纸袋里的衣服递给姜暖。
姜暖膛目结舌:“车里,这,怎么换?”觉得不够有说服力,伸手又指了指前面透明的玻璃窗。
“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他又如是地说。
姜暖抓抓头发,不情愿看着他:“这不太好吧,我是公众人物,而且还是在你的车里,到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好解释。”
难得她还会为自己想,容印轻嗯一声,觉得她的话也不无道理,一本正经开口:“后座好了。”
姜暖一头黑线,语气严肃:“别闹了。”
别闹了。
容印清冷的视线扫过她,声音听不出冷暖分明,“下车,右拐,黑色屋。”
姜暖嗯了一声,拿起纸袋下了车。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容印收回目光,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低头点燃,车厢里很快有了烟草的味道,烟雾缭绕在四周。
他慢慢摇下车窗,风吹散了烟草味。
也吹散了心底的阴郁。
金静?容印眯眼想了一会,这件事确实有一半的责任来自于他,本想补偿她,却让金静变本加厉。
看来,留她在身边,始终是个麻烦。
姜暖换好衣服,礼服竟然是粉色系,将她衬得甜美可爱,手腕用丝带系着蝴蝶结,与容印颈间的蝴蝶结系法像是一样,脚下一双银白色的高跟鞋。
穿上确实好看,不过有点凉。
容印看了她一眼,目光轻敛,丢掉烟头。
姜暖扬起脸颊的笑容,对着容印的方向,手叉腰,摆出模特pose,笑意灿烂:“怎么样好看吗?”
容印毫不客气:“你还真不会谦虚。”手推开车门,下车,
姜暖撇撇嘴,容印走近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淡粉色丝带,姜暖抬头,只能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下巴。容印伸手轻触到她的发丝,姜暖浑身不自在,脑袋也跟着扭动。
容印皱眉:“姜暖,你别动。”
“哦。”
姜暖乖乖垂下头,容印绕起一撮头发,将丝带在头发上缠了一圈,系着活结,又理了理头发,丝带与柔顺的头发披在背后,直深腰部,遮住了白皙的背部。
他勾了勾她落在耳上的碎发,露出耳垂上的一抹乳白色珍珠耳坠,容印满意点头:“上车。”
被他碰到的位置微微发热,姜暖望着他潇洒走远的背影,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