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江东,骄阳如火,盛夏的脚步不知不觉又悄然走近。会稽太守府的后院中,一群人正坐在荷花池边的凉亭里纳凉,这一群人除了孙策和家人外,小桥也是赫然在列!人说“姐姐已经到手、小姨子还会远吗”,孙策对此话深以为然!孙策“左拥大乔,右抱小乔”的野心一直未曾消失过,只是他未和大乔成亲前,不要说小乔,就是连大乔也是见不到的。过年的时候,孙策给乔公写了十余副的春联,乔公也对孙策“误闯”后宅视而不见,但孙策进了后宅,傻眼了!这十多间的屋子,又是假山水池林立,廊桥曲折,孙策到哪找二乔去?孙策当即就知道了乔公为什么答应的那爽快了,不由心恨恨:“早知道就不给乔公安排这么一个豪华的宅邸了!”而和大乔成亲后,孙策见小乔就很是简单频繁了!二乔自小丧母,乔公虽然对他们关爱备至,但毕竟是个男人,有许多事情是照顾不到的。二乔两人从小相互照顾,当然,大乔对小乔的照顾会多一些,两人的感情之深自然不言而喻。大乔嫁给孙策后,小乔经常来府中看望大乔,与孙策见面那就变成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了。孙策的太守府中,还有一间房子是特地给小乔准备的,小乔也是经常住在太守府中,对此,两位夫人、乔公,甚至是大乔,都没有说什么,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甚至还有几分鼓励的意思。其实也很好理解,两位吴夫人就是一起嫁给孙坚的,她们的儿子娶大乔姐妹,她们自然高兴;乔公则是有些无所谓,他自己本身并没有多少功利的心思,只要女儿喜欢,就随她们的意好了。而大乔呢,一次,大乔似乎很无意、很偶然地说起,她们姐妹从小就约定,将来同嫁一夫。于是,孙策明白了,而和小乔的感情也是持续升温,小乔嫁进孙府也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
“伯符,你做的这个躺椅还真是舒服!”吴太夫人躺在一张躺椅上,吹着从池塘对面刮过来带着清凉水气的微风,看着池中已经参差开放的荷花,在这个酷热难当的盛夏,实在是一件享受非常的事!而这个躺椅,自然就是孙策“发明”的了。在这个时代其实也挺好,天都比后是要蓝的多,但后世享受惯了工业革命带来的各种便捷,孙策还是有些不适应。就像在夏天,后世消暑实在太简单不过了,吃上几根冷饮,喝上几扎冰啤酒,空调、电扇吹着,而在这里,这些都是奢望!就算是冰镇的一些汤水,那也是要喝得很节制。所以,能享受的东西,孙策自然是毫不犹豫给弄出来了,就像这躺椅。
“姐姐说的是!这躺椅躺上去,还真就是不想起来了!”同样躺在一张堂子上的吴夫人,此刻吹着徐徐的凉风,很有些昏昏欲睡,听见姐姐的赞叹,不由笑着附和道。
“呵呵!不过一些小玩意,两位母亲喜欢就好!”孙策笑着谦虚道,但心中其实也颇有些自得:哥可是后来人,区区小发明不在话下!
孙策虽然掩饰得很好,但知子莫若母,吴太夫人自然能够感觉到孙策的得意,于是便泼冷水,她冷哼一声:“你呀!整天心思就花在这上面,身为一郡太守,这可不好!”
孙策知道母亲这是关心她,而且前世他急急等飞机回家,为的不就是父母这些看似唠叨的殷殷叮嘱吗?他当然不是玩物丧志,但他还是躬身应道:“母亲教训的是!”
“嗯!”对于孙策的态度,吴太夫人显然很是满意。以前孙策位卑职小,而且常年在外征战,与家人聚少离多,吴太夫人自然要展现慈母的一面,给儿子无尽的关爱。而现在,儿子身为一方大员,手中掌握着近百万人的生死祸福,吴太夫人对儿子的关爱不变,但却换了一种方式而已。但紧接着,吴太夫人的口风却是截然一变:“与其把心思花在这上面,不如早些给我和你小娘生个孙子出来!”
正聆听母亲教诲的孙策,闻言差点一个跟头从躺椅上栽下去:母亲这变脸也太快了吧!“这个,母亲,这可不是儿子一个人所能决定的!”孙策陪笑着道。
本就脸色绯红的大乔,听到孙策这话,整张俏脸全被红霞布满,很是风情万种地白了孙策一眼。小乔则在一旁掩嘴轻笑。
“好啊!好啊!哥哥生个小孩子,香儿教他武功!”孙尚香拍手欢呼道。
“我们教他读书!”孙朗和孙匡不甘寂寞,也急急插言道。
“好好好!”吴太夫人笑着道。
就在孙策一家人其乐融融纳凉的时候,孙策的一个亲卫疾步走了过来,向着孙策禀报道:“主公!张郡丞求见!”
“嗯?”孙策躺着的身体急忙坐直,会稽和吴郡诸事都已经走上正轨,一些日常的事物也是张昭、张纮、顾雍等人商量着解决,所以孙策才能在家里悠闲地和家人纳凉,这会儿,张昭突然求见,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母亲,策先去了!”
“嗯!你去吧!”
孙策又向着大乔、小乔略一点头,然后就直奔前厅而去。
“主公!”见孙策快步走来,张昭急忙躬身行礼。
“免礼!子布如此急着见策,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张昭呵呵一笑,道:“子衡将军他们回来了!”
“什么?”孙策惊喜道:“他们在哪里,怎么不来见策?”
“他们就在城外的军营!同时,张家、沈家、许家等江东一些大族的人也来了,子衡将军他们正在接待,所以不能回来面见主公,望主公见谅!”
“他们都来了?”孙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嗯!”
“走!我们去军营!”
“诺!”
孙策派遣商队北上,江东士族都知道,毕竟孙策的动静那么大,江东士族又不是聋子瞎子。但几个月来,他们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而此刻,吕范他们刚回来,这些士族人就到了,就算是孙策,也能猜到他们的心思。孙策派遣商队北上的结果殊难预料,这些士族没必要在谜底未揭晓的情况下,贸然阻止而得罪孙策。他们只需等待结果就行。孙策的商队如果覆没,那没什么可说的,就当没这回事好了;而孙策如果大赚一番,他们再来说道也是不迟。而带着千余匹马回来的吕范,在他们看来,孙策北上的商队显然是赚翻了!因为一匹马从北方运到南方,那利润绝对是以十多倍来算的!
于是,孙策刚到军营门前,就看到了数十个头戴高冠、身着锦绣长袍的文士正拥堵在寨门前,吕范好像在说着什么,而他身后的徐盛、潘璋还有守营门的军士,都是手按腰刀。
走近时,孙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听一个声音有些羞怒道:“我们要进军营,你们不让!我们请子衡将军随我等找个地方一叙,你等又是阻挠!莫非真视我等江东士族好欺?”这个人语气有些蛮横,显是个自视甚高的家伙,而一出口就带上“江东士族”,欲激起身后众人的同仇敌忾,在孙策看来,这人还是颇有些头脑的。
而吕范却是不慌不忙,笑着拱手道:“不让诸位进军营,那是因为我主有令,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而范不随诸位走,那也是情非得已。范受我主公之命,北上一行,行程归来,自然是要首先向主公禀报,否则,岂不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吕范这话看似堂堂正正,仔细一听,却是将江东士族的这些人都骂了一遍。先是将他们说成是“闲杂人等”,继而又骂他们“没教养”,孙策在一旁听着,也是心中暗赞。
而江东士族的这些代表们显然也是听得出来,一个个脸色涨红,一个青年模样的人忍不住喝道:“你等要么放我们进营,要么吕范随我们走一趟,!那孙策来了,我自与他分说!”
“哦?你要与我分说什么?”孙策笑着从人群后走了出来,他侧头看了说话的那个青年一眼,眼神却是冰冷一片,那青年迎着孙策的眼神,顿时浑身一冷,好像被一只猛兽盯上了似的,不由慌张地后退两步。待后退完了,那青年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孙策吓到了,多年养成的高傲心态让他脸色涨红,想要说些场面话,但看着孙策那一脸淡淡的笑意、感受到孙策那种由内而外的雍容霸气,他微微张开的嘴顿时闭了起来!
见那青年退缩,孙策不为己甚,微微一笑,也不管他,转头向这吕范、徐盛、潘璋一一点头,嘉许道:“子衡、文向、文珪,几位辛苦了!”
“主公!”见到孙策,吕范等人赶紧抱拳行礼,他们身后那些手按腰刀、蓄势以待的守营军士也是齐齐躬身行礼。看着刚才还气势汹汹、如狼似虎的徐盛等人,这会儿对于孙策那种发自内心的崇敬和拜服,江东士族的代表们不由都是心中一凛。
“免礼!走!我们进去,子衡和策好好说说北上的见闻!”孙策亲切地拉着吕范的手,边向军营走边笑道。
“诺!”吕范躬身应是。
“将军请等等!”看着孙策和吕范的亲切样,似乎完全将江东士族的代表给无视了,一个中年文士终于忍不住喊道。
“哦?先生有何指教?”孙策回头,“诧异”道。
“我等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孙将军和子衡将军,不知孙将军可有时间?”
孙策看着这个气度俨然,不疾不徐说道的中年人,心中赞叹好气度!江东士族虽然有些像牛皮鲜一样恶心,但他们却多俊彦,这却是不争的事实。孙策也知道江东士族既然来了,肯定要商谈一番的,而已经恶心了他们一把,孙策也知足了,于是笑道:“既如此,诸位也请一起来吧!”
“多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