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策一如既往地前往陆府拜访,他对陆府上那三个充满灵气的小家伙很是喜欢。
“什么?你要随我从军?”听着陆逊的话,孙策激动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是!还望将军收纳!”陆逊一脸坚定,躬身下拜道。
“这···”激动过后,孙策反倒是有些犹豫起来。历史上的陆逊一直在家苦读,直到年近弱冠才出来做官。自己若是提前八年就让陆逊“出山”,他还能变成历史上那个如同鬼神一般的陆伯言吗?孙策一时拿不定主意。
“伯符!这不仅是伯言的意思,也是家父和陆氏的意思!还望伯符成全!”陆俊见孙策迟迟不语,也急忙起身行礼求情。
“伯言?逊已经有字了吗?”孙策好奇。
“昨日闻听孙将军一席话,直如晨钟暮鼓,逊获益良多!所以逊立志从军,祖父亦是嘉勉,提前赠与表字‘伯言’!”陆逊答道。
看着满脸坚决之色的陆逊和一旁婉言相求的陆俊,孙策知道陆逊是很难改变主意了。
“好吧!伯言有此心,策自不能拒绝!但策有一个要求,希望伯言能够做到!”
见孙策松口,陆逊大喜,当即单膝跪地:“陆逊拜见主公!主公有令,逊自当遵从!”
孙策摇头道:“不是命令,而是希望!策希望伯言从军后仍能够手不释卷,好学不怠!策想要的是个能够统帅千军的大将,而不是一个只知厮杀的猛士?你明白吗?!”
“喏!逊绝不辜负主公期望!”陆逊大声答道。
“好了,起来吧!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兵了!”孙策既兴奋又忐忑地扶起陆逊:我已经改变了吕蒙的人生历程,现在陆逊的生命轨迹也被改变了,以后的历史还会如自己的记忆中一样发展吗?
不过很快,孙策就释然了:不能改变历史,我穿越过来是干嘛的?打酱油吗?
“孙将军,邵也想从军!”一旁一直看着的顾邵见孙策收下了陆逊,急忙跑出来叫道。
“还有绩,绩也要从军!”陆绩也是不甘示弱,出言嚷道。
这两个小家伙倒是颇为聪明,陆逊刚开始说要从军,他们也不表态,就在一旁看着,他们是要用陆逊来试水。现在孙策点头了,他们以为机会来了,这水不深呀,可以下!
不用孙策出言,陆俊就先喝道:“胡闹!逊今年十二岁,你们两个小家伙一个九岁,一个才七岁,凑什么热闹!”
“哼!有志不在年少!逊不过比我们稍长几岁,又有什么差别?”顾邵不服气。
“就是!项橐七岁可为孔子师,我今年也已七岁,如何不能从军?”陆绩也在一旁争辩。
“呵呵!你们和伯言的差别就是伯言有字,而你们没有!你们若想从军,那就得先有表字才行!”陆俊呵呵一笑,道。
两个小屁孩闻听此话,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二人家中家教甚严,不到二十很难有字,除非你天赋异禀,才学出众,或许能早上几年,但在怎么早也不可能早上十多年吧?
看着这两个充满灵气的小家伙懊恼丧气的样子,孙策也是有些不忍:“这样吧!也不用你们有表字,只要你们年满十六,你们就可以来找我!你们倒是若还想从军,我让你们从军!如何?”
“好!”
“一言为定!”
两个小家伙马上又跳了起来。
。。。。。。
让陆逊自己去军营报道,孙策则是去西厢拜访他的准岳父乔公。说起西厢,孙策一直很有怨念!为什么同样是在西厢,张生就能遇着崔莺莺,而自己天天往西厢跑,却只能面对乔公这个老头呢?哎!没办法,谁让二乔长得太妖孽,男女通杀!陆老夫人对这两个丫头那是爱如心肝,比对自己的亲孙女还亲!这不,二乔就不和他父亲一起住在西厢,而是搬到后宅去了!
走进西厢,孙策远远地就听见一阵天籁般的琴声。孙策却是毫不见怪,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乔公奏琴了。孙策有时也在感叹,这乔公要是年轻个二十岁,自己等人还到哪找老婆去?乔公年已四旬,相貌还如此出众,可见年轻时绝对是个风靡万千少女的万人迷啊!而且性情宽厚温和,家资丰厚,兼且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还有比这更“高、帅、富”的吗?!
不过想想,孙策也就放开了:乔公要是不出色,能生出二乔这两个钟天地之灵气的女儿吗?有时候,孙策恨不能仰天大呼:“让乔公的妖孽来的更猛烈些吧!”
孙策不懂音律,但他还是能够听得出来,乔公的琴,那是极好的!如同流水一般的轻和的琴声就像是母亲在耳边絮语,宁静祥和,让人心灵澄澈,思绪无邪!
迎着风中飘散的琴音,踩着树下昏黄的落叶,夕阳如血,孙策如在画中漫游,向着乔公所在的院落缓步行来。
“啊!”一声娇呼,琴声骤然而止!半闭着眼睛的孙策闻声望去,却只看见一片飘飞的裙角和依旧在晃动着的门帘,庭院里石制的桌上一张古朴的瑶琴仍在,而弹琴之人却是鸿飞渺渺。
孙策半晌回过神来,很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那不是大乔就是小乔啊,自己居然错过了!罪孽深重啊!
“伯符,你来啦!老夫也正有事要找你呢!”就在孙策纠结自己是打左脸还是打右脸的时候,乔公从屋内走了出来,向孙策笑着道。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孙策急忙上前行礼。
“伯符,过来坐!”乔公对孙策的谦逊有礼很是满意,招呼孙策一起在桌旁坐下。
“喏!”孙策再行一礼,然后在一旁端坐,静候乔公的吩咐。
乔公却是不急着说正事,反而指着桌上的琴,向孙策问道:“伯符可知桌上这琴?”
“策不通音律,不知此琴!”孙策如实答道。前世的孙策曾看《射雕英雄传》,对东邪的《碧海潮生曲》极为艳羡,那一支玉笛在手的英姿实在是帅呆了!孙策也因此发奋学过一段时间的笛,可惜,孙策就是传说中的乐盲,最后只能黯然放弃。因此,孙策对音律很是喜爱,但却不通音律。
“此琴名叫‘绿绮’,伯符可有耳闻?”
“绿绮?”孙策有些吃惊了,他虽不通音律,但“四大名琴”——号钟、绕梁、绿绮和焦尾,他还是知道的,“这就是司马相如演奏《凤求凰》的焦尾?”
“不错,正是此琴!”对于孙策吃惊的表情,乔公微微一笑,自矜道,“伯符可知此琴从何而来?”
“策只知司马相如之后,此琴就下落不明,不想却在岳父手中!”
“此琴其实不是我的,而是莹儿的!”乔公摇头,又接着道:“司马相如之后,老夫也不知道此琴为谁所得,但此琴却是从左中郎蔡邕那里得来!”
“蔡邕?!”孙策大吃一惊,“岳父认识蔡中郎?”
“老夫不认识蔡中郎,但却认识他的弟子。蔡中郎两年前去世,将手中两支好琴分赠他的女儿和弟子。焦尾在其女儿蔡昭姬处,绿绮则留给了他的弟子。”看了孙策一眼,乔公接着道:“这也是我今天想找你来的原因!”
“请岳父指点!”孙策起身抱拳。
“坐下说吧!”乔公摆摆手道:“我知伯符胸怀大志,非是池中之物,老夫也想为伯符尽一份力。但老夫所学都是经史子集,于家国无用,所以,老夫就想向伯符推荐一个大贤!”
“此人就是蔡邕的那个弟子?”孙策疑惑,他还真不记得蔡邕有什么弟子,倒是他女儿蔡昭姬,也就是后来的蔡文姬很是有名。
见孙策疑惑,乔公严肃道:“此人的确是经世治国的大才,伯符万不可轻视之!”
孙策凛然,三国的无名英雄多得是,万不可小瞧了!恭声道:“策明白!不知此人姓字名谁?现在何处?”
见孙策受教,乔公笑道:“此人就是昨日才到陆府的顾邵的父亲,姓顾名雍,字元叹,现在居于吴郡吴县。伯符若为大事,可往访之!”
“什么?顾雍!?”孙策骤然惊起,暗自惭愧,早该想到就是此人的!顾雍,字元叹,少时曾师于蔡邕学习音律和书法,深受蔡邕青睐!顾雍的“雍”字,就是蔡邕自己名字“邕”的谐音;而又因为常常受到老师的赞叹,因此表字“元叹”!这个东吴历史上的第二任丞相,自己怎么能忘了?
孙策反应如此之大,乔公有些惊奇:“伯符认得元叹?”
“并不认识,但久闻其名矣!”孙策倒非虚言,只是“久闻”的是历史上的“东吴丞相”之名!
“那伯符何不往聘之?”
孙策苦笑!这顾雍肯定是得招纳的,但现在不行!从庐江往吴郡就算骑马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而袁术很快就要派人来接手庐江,到时自己必然要返回寿春,确实没有时间往吴郡跑上这一趟。让朱治、吕范前去?先不说孙策手下也就这两个算得上是文士,军中事务根本离不开他们,就算他们去,以孙策现在的声望,亲自去都不一定能够让顾雍归心,更何况是让属下前去?
但孙策也不是很急,明年他就要南下了,到时干翻刘繇、严白虎之流,这顾雍还能跑得掉吗?自己现在虽然不能去招揽顾雍,但和他儿子打好关系,明年再去拜访不就事半功倍了吗?
“策现在军务缠身,恐怕一时难以前往拜访!等明年年初,策必亲自登门拜访,请其出山!”孙策半真半假道。
“你自己拿主意就是!我还有一事要和你说。”乔公道。
“岳父请说!”
“我和莹儿、婉儿来舒县已经大半月了,也是时候回去了。我们准备明天造成就走!”
“为何那么急?不在多住一些日子吗?”
乔公嘴角一挑,谑笑道:“伯符!两年时间而已,一眨眼就过!”
孙策脸红!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