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周意满使劲掐他的手,对他怒目而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担心你!多少人在乎你!你这个样子,连自己都对不起!”
李重年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挨骂,低下头去蹭周意满的脸:“那你回来,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全都听你的。”
周意满准备推开他的手一顿,李重年马上顺杆爬。他轻咬了下周意满的耳唇,慢慢含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跟她说:“我想明白了,你不愿跟我哥分开,那就不分开,我也不找别的女人,一辈子守着你过。”
他说得不明不白,但周意满立刻听懂了,被他的惊世骇俗吓得浑身一颤。
李重年还缠在她身上,用低沉沙哑的声音不停地问她“好不好”,周意满稳住急促的呼吸:“你什么意思?”
“你一开始,不是把我当小白脸带回来的吗?”李重年把她转过来,面对面,期待地看着她,“你现在就当把我养在这里,想我了就过来看看我,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等着你。”
“我现在跟你哥在一起,”周意满咬着打颤的牙齿,“我没有一点要背叛他的念头。”
“我知道他好,我不会让他知道。”李重年不在乎地劝诱她,眼睛亮晶晶,“我不结婚,也不要孩子,将来所有的财产全都给你。我不会影响你一点名声地位,只要你愿意陪着我。”
周意满用力扯着他握住她肩膀的手,声音里带了哭腔:“你把我当什么人!你就不能让我干干净净地活?”
“干干净净?”
李重年愣住,手一松,周意满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气得胸口起伏:“对,干干净净。你知道当我听到你是李嘉和的弟弟,我心里有多恶心吗?我要跟哥哥结婚,却跟他弟弟上过床,我一想到就觉得想吐,你碰我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吗?”
李重年眼睛里的光彩又消失了,黑得吓人。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周意满,平静又阴森笑起来:“你嫌我恶心?因为我和李嘉和留着一样的血,你要选择他,所以就觉得我恶心?你不讲理啊周意满,”他眯眯眼睛,“我这辈子可就睡过你一个女人,我李重年活这么大,虽然烟酒赌博都沾过,但女人,我的心和身体都只有过你一个。你呢?下了我的床,还没把身子擦干净,就爬到李嘉和的床上去了吧?真要算,你比我脏。”
他咬着牙,拦腰把她腾空抱起来,带着滔天怒火将她按在桌子上,手从衣摆一路摸进去,到处毫不留情地捏握,恶狠狠地低声吼:“事到如今,你说你想要干干净净?凭什么!你都这么脏了,凭什么嫌弃我!”
“对,我是脏,我都这么脏了你别碰我!”周意满满腹委屈无处可说,张嘴就咬在李重年的脖子上,可直到血腥味冲出来,他也没哼一声。
“你今天都送上门了,凭什么不准我睡?”
他单手把她的双手制在身后,身子牢牢压住她乱踢的腿,周意满看到他冒着血的伤口,突然害怕不已。
李重年已经疯了。
他扯掉她的大衣外套,挤进双腿间开始解她裤子扣,周意满想起他上次发疯强迫她的场面,再想想还在肚子里没呆稳的小豆丁,反抗的心思占据了全部。她抬头主动亲了亲他的下巴,趁他眉眼松动的时候一抽手,拿过桌子上的小花盆,用力砸向他的脑袋。
破碎的花盆片掉落满地,里面的泥土散得到处都是,受无妄之灾的兰花草滚在周意满脚下,这巴掌大小的花盆,还是他们一起手牵手买回家的,现在被用来当武器,真是讽刺。
周意满咬着嘴唇,警惕地盯着李重年。他的额角被划破,血慢慢流了下来,把沾上的泥土都染得湿漉漉,一片狼藉。
他又笑了,黏着血的脸满是妖媚,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越发诡异。
“还没嫁进李家门呢,就开始给我哥守贞,”他抹了一把流到下巴的血,“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想再和我聊聊,让我给你保密?用不着。”
“周意满,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也不会不识趣地阻挡你的富贵路,但你记住了,我就算死,也不会喊你一声嫂子,我不认你,一辈子都不认。”
他突然收起笑,居高临下地冷着脸:“滚!”
周意满拧了下眉,捡起东西飞快的走到门口,关门前,她犹豫了一下,向里面喊:“你记得去趟医院!”
回答她的,是桌子被踢倒的杂乱声。
那阵声音在梦里一直缠着周意满,直到电话铃把她从噩梦中叫醒。
周意满头发被冷汗打湿,胡乱地粘在脸和脖子上,她的手还发着抖,接通电话时声音都在打颤。
“嘉和,怎么了?”
李嘉和的声音第一次不再镇定。
他呼吸不平地告诉她:“重年出了车祸,我在南方一时赶不回去,具体情况你去看一下,”他顿了顿,“交警说,他半夜开着100多迈车,一头撞上防护栏,没有喝酒,没有刹车痕,周围也没有车。”
周意满脸色大变,手机马上要握不住。李嘉和的声音从话筒里慢慢传来。
“他是在自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