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充什么好人!当初把他们往家里带的人难道不是你是别人?!
周意满磨牙:“我整天给你收拾屋子,可也没见你给我发工资!”
李重年讪笑:“我赚得钱还不都是你的,你看,净利润是一连串的零呢。”他抖抖手里密密麻麻全是英文的文件,讨好的冲周意满眨眼睛。
周意满不客气的凑过去,才看了一眼李重年指的数字,就眯着眼睛一屁股坐在了他躺着的沙发上。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情绪,然后很温柔的问李重年:“李总,你当我现在拿的是小学毕业文凭是吧?你指着个Working Capital 就想哄我说是Net Profit,你怎么不干脆说这是你私人的Dividend,那我说不定一激动还承诺给您当牛做马呢?”
李重年愁眉苦脸:“是孙嘉树那个混蛋告诉我全英文的看起来比较高端大气,里面全是专业术语还不容易泄密,去他的专业术语,连你都能看懂了,还有什么保密功能啊……”
我到底是有多被瞧不起……周意满很受伤:“你既然那么听孙嘉树的话,干脆把文件全印成日文的算了,好歹受众面要小一些。”
李重年居然眼睛一亮,欢喜的点头:“好呀好呀,到时候我雇你当我的私人整理文件秘书,”见周意满眼角一抽,他还好心补充,“放心啦,我知道你看不懂日语,我会告诉他们一定要在右下角注明阿拉伯页码。”
“能把页码标在页脚中间吗?”周意满正准备垂泪提出要求,却被李重年的手机铃打断了。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最后还是周意满先败下阵来去推他:“你手机响接呀!”
李重年无辜的摊手:“手机不见了。”
没错,手机铃声是响得很响亮,但声音是从遍地文件的下面发出来的。
至于手机的主人,李小爷正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满脸期待的望着周意满。
“得,我算看出来了,我这辈子就一劳碌命。”周意满举手投降,弯腰在文件堆里给李小爷扒拉手机。找出来的时候手机还没挂断,她看了一眼屏幕,一边朝李重年走,一边告诉他:“是宋……煜的。”
“哟,这小子还能想起我来,真不容易。”李重年这会儿倒来了精神,一咕噜爬起来,主动从周意满手里把手机迎了过去,然后开始说起了……德语。
李重年,你就不能有个正常的国语朋友吗?!你这样卖弄你的语言水平会让我心里不平衡的~
还有,你扭伤的明明就是脚,一直在聊der Hals是什么情况,是我的记忆扭曲了还是这个世界在动荡……
挂了电话,李重年明显还沉浸在刚才交谈的愉快中,朝周意满咧嘴也咧得很欢乐:“我一光屁股长大的哥们儿,前几年都在德国留学,今天叫了几个朋友准备聚一聚。”
周意满哼道:“就留个学打电话还得说德语?崇洋媚外!”
李重年不解:“怎么我跟孙嘉树说日语你就没意见?”
周意满震惊:“孙嘉树不是日本人吗?!”
李重年:“你都叫他孙~嘉树了,他还能是日本人啊!”
“那日本人姓都随便取,谁知道有没有姓孙的。”这话说的其实没什么底气,因为周意满想起日语里好像是没有“孙”字发音的。不过她很快又想起一点:“他关西腔那么地道,根本就不像半路出家学的好不好!”
“谁说他是后来学的?”李重年挑着眉跟看白痴一样看她,“他奶奶是日本人,他也算是中日混血儿。”
周意满:……
他安慰的拍拍她的头,觉得手感不错又多摸了两把:“其实你跟他说中文他也是听得懂的,语言只是个工具,不要太妄自菲薄。”
周意满已经懒得跟他胡搅蛮缠了:“你刚才说的朋友聚会时怎么回事?”
但话一出口她开始有点后悔了。
毕竟这是李重年的私事,他们俩虽说关系还不错,但到底还是房东房客,连这个都过问,却是有些过了。
李重年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今晚儿上。”
周意满皱眉:“你的脚还打着石膏呢。”
又忘了不要多管闲事。心塞。
李重年摆手:“没事,他知道我脚不方便,一会儿开车来楼底下接我,再说我们就是去个相熟酒吧喝点酒,又不是去打群架。”
周意满这下不能置身事外了,她开始活动指关节:“李重年,我怎么记得医嘱里有写,这打着石膏是不可以喝酒的。”
“我不喝!”李重年一听她指节嘎嘣一响,马上没骨气的硬着脖子做保证:“我绝对滴酒不沾,捧着果汁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