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的,苏遮幕一个闪身,向后退去,退到了他之前站的地方!
向天问没有追,他还是直挺挺的立在那,不动分毫。他不动,是因为他追上去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他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苏遮幕明明占了上风却忽的退去。
他虽然想不通,却也没有开口相问。因为他的傲气不让他问,更不允许他问!
他没问,苏遮幕却已然冷冷的开口:“你看不起瞎子?”
“没有!”他当然不会看不起瞎子,事实上他也从不会看不起任何人!
“那你是觉得我看不见,所以可怜我?”苏遮幕冷冷道。
“不是!”有些人虽然眼瞎,却反而比常人看得更清楚。只有那种虽然有眼睛却不肯去看的人,才是真正的瞎子,这道理他当然明白!
“那你为何出声?”苏遮幕诧异道。
向天问沉声道:“我虽知你必定能听见我出手,但我还是要念,因为……”
“我向来不占人便宜,半点都不占!”
“好…很好!”苏遮幕已在叹气,为他自己叹气。他的心已软,再出剑还能那么快吗!
“你…”顿了顿,苏遮幕接着说道:“你真的很像你父亲!…虽然我恨他入骨,但不得不说,你真的像父亲一样的骄傲,骄傲到骨子里!”
还有什么称赞能比敌人的夸奖更美妙呢!
绝没有!
可偏偏这称赞在向问天听来却是那么刺耳,他那张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忽的冷了下去:“我说过!他是他!我是我!”。
说完,他就抢着攻了上去!
他只抬脚走了六步,就到了苏遮幕面前,然后厉喝道:“中门!”
喝声中他已出手,一招八龙抢珠在他手中使出竟比路佑劫还似快了三分,显然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苏遮幕肩不动、臂不举,身子却已突然地滑开七丈,然后一点地面,惊虹掣电般刺了过来,刺向心脏!
向天问的心脏!
苏遮幕最信任的东西只有两样!一样是他手中的三尺青锋,他相信只要他一剑刺出,就算是只苍蝇也绝逃不过他的剑锋,这一剑他练了一十六年,夜以继日的一十六年。
另一样就是他的耳朵了!他可以光凭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敌人的位置,甚至连他的高矮胖瘦也能听个八九不离十,这一招他也练了一十六年。所以他相信,只要敌人一出现他就能‘看见’敌人的命门,只要他一出剑也必然会刺中!
可现在,他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自己手中的剑了!这全力的一剑刺过去,那孩子居然没躲!
不但没躲,竟似连半点反应也无,他难道想死吗!
向天问确实没躲,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惊虹一剑刺了过来,剑气已刺破他衣衫!这时,他才猛地一张瞳孔,然后整个身子突兀地长了几分!
长剑穿胸而过,擦着他心脏刺了进去!他却毫无反应,只是低声喝道:“膻中!”
他用的竟也是以命博命的打法!
这种事儿,常人连想都不敢想更何况做呢!
所以,他劲力吞吐间,苏遮幕就已然倒飞了出去,砸在院墙之上!
“好…好…好!好俊的功夫!好狠的性子!”苏遮幕已在吐血,大口大口的吐血。
“向万里呀向万里,没想道你活着的时候功夫比我好、女人比我多、名气比我大,就连死了还留下这么一个和你一样傲气的儿子!…我真的好不甘心那!”
回光返照间,他好似有些意识不清,只听他继续说道:“孩子!你知道为什么当年我做了那些事儿,他…他却只是刺瞎我双眼,而没有取我性命吗!”
“嘿嘿!其实我只是告诉他,十年之后我必定会回来,取他性命,我知道…我知道以他的傲气,听了这话就绝然不会取我性命…”
向天问在沉默。
“可惜!…可惜!可惜我没有一个一个像你一样的……”
话还未说完,他就已气绝而尽!
向天问叹了口气,然后封起穴道止住血流。他那明亮的眸子一丝丝从庭院中扫过,从那尸山血海中扫过,只有这时他那双明亮的眸子才闪过一丝丝伤感!
他闭了闭眼,然后盯着白浪说道:“你们还有一个人呢?”
“你想找他?”白浪嗤嗤的笑道:“你还未过我这关呢!”
“那又如何!”
“哼哼!”白浪笑的更欢道:“你这一脸的高傲的模样,看着还真让人不爽呢!”
“他人呢!”向问天还只是这一句。
可是!
他已用不着等人回答!
他已看到了一道人影,那人影猛地冲破屋顶,跃到院中!
一身纯白的长衫,特地的将衣襟散开,裸漏出结实却瘦弱的胸膛,比衣服尚且还白了三分!腰间系者一柄乌鞘宝剑,比院子里的血色还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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