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响午,三人用完午饭,待衣服烤干。
向老夫子站起身来道:“好了,我们也该动身去寻她姑姑去了!”说罢,用布将宝剑缠起,负在背上,将干粮用布裹了些束在腰间,而后又取出竹筒打了些水挂在身上。石头见状也学着夫子,裹了些干粮放于怀中,已被不时之需!
三人出的洞来,向山西边赶去!
越往山里,便越是人迹罕至,想必连村中的猎人们也很少往里走。所以越走道路便越崎岖,到后来更是连路都没有了。
没办法,老夫子只得仗剑在前开路,二小牵着手亦步亦趋的跟在老夫子后面。
就这样停停走走、走走停停的行走了几个时辰,眼见天色将暗,三人才快出的山来。眼见下山在即,二小实在是支持不住了。秋意浓倒是还好,走到一半的时候便走不动了,便由老夫子背在背上,现在便连石头也自坚持不住了,三人只得停下来歇歇脚力。
二小疲惫的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浑身的衣衫就像被水浸泡过一样,‘哒、哒’的滴落着水珠。向老夫子取出竹筒,拔下塞子递给二人,二人早已是渴的口干舌燥,抱着竹筒就咕咚咕咚的往下喝。
二人喝完,刚想将竹筒递与夫子,却发现夫子不知何时已将宝剑提在手中,面色严肃、神色警惕。
“怎么了?夫子?”石头见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便向夫子问道。
“哼,一群鬼魅魍魉而已,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一路跟至此处!”老夫子嘴上虽说得有些不屑,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别样凝重。
石头闻言,忙不迭惊起身来,这一路居然有东西跟着他们?他可是连半点痕迹也没发现吖!莫非...莫非是昨天的狼群?可昨天它们不是已经被老夫子重创了吗,怎么还有胆气过来?
就在石头浮想联翩的当儿,老夫子忽的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纸,然后珍而重之的放在石头的手中:“这些妖兽一路尾随我们至此,到了此处居然敢有动作,想必是有些依仗。这些‘神行符’乃是我机缘巧合下所得,曾多次救过我性命,一会如有不测,你便将它贴在双腿之上,带着小意浓先走!”
石头接过符纸,只见那黄纸上用朱砂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个个形似蝌蚪!
“那你呢?夫子?”秋意浓见夫子说的有些沉重,不由得有些担心。
“我?哈、哈、哈、哈!”老夫子仰头大笑:“想我向万里纵横一世,岂会怕了几头畜生!”笑声声震山谷,惊起无数鸟雀。
一时间,空中雀飞鸟鸣,弄得山里好不热闹,就在这热闹声中,靠过来无数的身影!
一头又一头的巨狼从四面八方包了过来,大部分身上带伤,显然是昨晚跑掉的那群。而后从包围圈外慢慢走近来一头白狼,身形硕大,白色的毛发在日光的照耀下发出白金色的光芒,右眼一道骇人的伤痕一直从眉心蔓延到耳后,岂不正是昨天那头狼王?
老夫子冷冷的盯着狼王,轻哼一声:“哼,不怕死的东西!”
话音未落,石头就见那白狼的剩余的那只眼睛轻微的眯了眯,狼目中竟冷冷的射出怨恨、歹毒、凶狠的目光来!
这幽冷的目光不过轻轻的扫过,石头心中已不由自主的凉了下去。
就在这当儿,忽听见从身后传来一声巨吼,而后山石震动,咚咚声不绝于耳。众人回头去看,只见身后山坳里忽的走出一道五、六米高的身影,那身影身宽体胖,少说也有丈宽围园,不但四肢粗壮,而且肋下竟生双翼。它一步步的走来,群狼为其让道,就连狼王也不由得微微缩了缩身子!
二小变色!
向老夫子变色!
那山岳般的身影穿过密林的阴影缓缓走了出来,厚重的影子一点点的笼罩着众人。
这竟是一头熊!
巨熊!
脑袋比磨盘还大,胳膊比巨树还粗。
它一步步走来,不过略略伸了伸手,身前丈宽围圆的巨树就须臾间到了下去,那模样就算不是泥塑的,只怕也强不了几分。
它缓缓走近场内,不快,却近似带着种奇特的韵味!
你有见过猫抓老鼠吗?
猫抓老鼠时,是不是就是迈着这样的步子?
它们都不急,也不需要急,稳操胜卷的人往往都是最有耐心的。
现在,这头巨熊就站在他们头顶,默默地俯视着他们。
猫看老鼠的眼神是不是也这样?
“走!”老夫子没回头,也不敢回头,他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前方,前方是一堵墙,肉做的墙!
石头不动!
走?
他怎么能走?
“还不快滚!”老夫子侧过头来,对着石头就是一声大吼,面色狰狞:“你在这里也不过只是个碍手碍脚的废物而已!”
他说的自然是实话,可实话往往都更加难以让人接受。
石头能接受!
因为~他毕竟不是个孩子。
他咬着牙从怀中抽出两道符箓,贴在双腿之上,然后一言不发的负起秋意浓,扭头就向山下跑去。
石头一动,众兽皆动。几头巨狼呼啸着向着石头奔去,四足翻飞、疾如飞箭。
然而,更多的巨狼嘶吼着扑向向老夫子,四面八方,前赴后继。
它们的血嘴已张开、利爪也已出鞘,这奋命一扑,两者之间就终有一个要倒下去,永永远远的倒下去!
老夫子没倒!
他微蹲、提剑、横扫,当即便有五六条巨狼横飞了出去,来的快去的更快。
而后忽觉天色一暗,整个天空就像是被一团乌云遮住了一样,须臾间暗了下去。接着,下一个瞬间,那朵乌云又猛地落了下来,落到老夫子头上!遮天蔽日!
天塌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