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廖嗣他们跑走,小七转身进入巷子,打算带那个男人去医院疗伤。
“大小姐。”
小七半弯曲的身子瞬间僵硬,她没想到廖嗣他们会回头,心想:不会被他们发现了吧?千万不要啊。
小七站直身体走出巷子,挂上甜美的微笑问着廖嗣。“廖哥哥,你不是去追那个男人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放心大小姐,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晚了还在巷子里很不安全的,我送你回去吧。”
“呃,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小七在心里暗暗叫苦,但却不能露出破绽让他们发现,于是她将计就计。“我最近养了一条宠物蛇,刚才被推进巷子不知跑去了哪里,我要找到它才能回家。”
“啊?大小姐你的兴趣可真特别,别的女生养小猫小狗,你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居然敢养蛇,要不我叫手下帮你找,人多找地快呀。”廖嗣其实也是个胆小的人,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蛇。
“那可不行,我那条蛇脾气不太好,闻不得生人味,要是你的兄弟被咬了,我会很过意不去的,所以还是我自己找吧,反正就那么点地方,你办正事要紧,我已经打了电话让大哥来接我,没事的。”小七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只能扯着慌打发他们。
其实廖嗣听到蛇这个字后便想要走,但不好意思留下小七一个女生,所以违着心意客套。“既然陈sir快来了,那我也就不担心了,你自己小心点,我们先走了。”说完一溜烟跑了。
小七看着他们跑的不见踪影,快步跑进巷子捡起饲养箱,拉起地上的男人走了出去,拦下计程车驶向医院。
医院急症室
急症室的帘子被拉开,护士小姐率先走了出来。“记得每天换药,这几天不能碰水,也不能提重物,伤口会裂开,待会拿了药就可以走了。”护士小姐细心向瞿柏曜交待完注意事项后,对着小七点了点头后离开。
“你怎么还在这?”瞿柏曜一双鹰眼注视着小七,惊讶她怎么还没离开。
“你没和我说对不起还有谢谢。”小七摸摸自己的刘海,眼前的这个男人给予他的印象只有寒冷两个字。
“谢谢,但对不起我没必要说。”说完大踏步向领药柜台走去。
小七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跟上去。“是你先在酒吧门口撞倒我的,没受伤算我命好,害我晚上回家还要给雪白铺床。”小七将饲养箱居高到他面前。
其实她也没那么爱斤斤计较,但很奇怪的就是这样做了。
看着内部凌乱的饲养箱,瞿柏曜冰冷的眸光射进小七闪亮的眼眸,开启唇微微吐出。“对不起。”
“再见。”听到想要听的,小七踏着轻快的步子离开医院。
看着那轻盈的身影离开,瞿柏曜居然想要伸出手去抓住,但理智压下了将要抬起的手。“我是疯了吗?对这个女生为什么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瞿柏曜在心里笑着自己。
山顶瞿家大宅
夜晚的山顶显得很凄凉,一两计程车沿着道路盘旋而上,在一处高院外停了下来。
瞿柏曜下了计程车径直往前走,抬手按了墙上的门铃,没过几秒便有人来开了门。
“小少爷。”
来开门的是个年纪大约五十左右的老人,身上披着素白的毛毯,看见门口的瞿柏曜原本疲倦的面容立马变的光彩夺目。
“忠叔。”瞿柏曜礼貌的喊着这个叫忠叔的老人。
忠叔关上门,领着瞿柏曜往大屋走去。“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飞机不是应该下午四点左右就到了?老爷他们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刚刚才上楼去睡。”
“出了点事耽误了。”听着忠叔的絮絮叨叨,瞿柏曜只是耐心的听着,一双眼在院子里左右查看着。
这里是他生活了十三年的家,但他对这里却没有更多的怀念,只因13岁之后,爷爷便将他送去美国留学,在他心里,寄宿学校的角落都比这里值得怀念。
“小少爷,你坐会儿,我去叫老爷他们。”忠叔说完转身上了楼。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瞿柏曜真心觉得可笑,这个他住过13年的家,在记忆中竟是那么的陌生。
“终于肯回来了。”瞿玉成浑厚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瞿柏曜的思绪。
瞿柏曜转过身,抬起头看着站立在楼梯顶端的自己的爷爷,他就像一位不可侵犯的王者,高高在上,其他人只要听命的份。
“爷爷。”就算心里有千百万个不愿意,他也只能毕恭毕敬的喊着。
“嗯。”瞿玉成扶着栏杆慢慢步下楼梯,坐到沙发上。“坐吧,别站着。”
瞿柏曜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一言不发。
“所有的事我已经安排好,明天我会带你去公司,宣布你上任,顺便会带你去见几位叔伯。”瞿玉成没有关心瞿柏曜为什么那么晚回来,只是自顾自说着话。
“我会接任瞿氏影业,但我想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当坐馆?”瞿柏曜冷冷地问着,他不知道瞿玉成是怎样的心态,居然要推自己的孙子进黑社会。
“鸿门是我和几个老朋友的心血,要不是你爸性格懦弱,我早就把鸿门交给他了,怎么还会要我这把老骨头处事。”年轻时候的瞿玉成年轻气盛,家里穷,又不喜欢念书,天天往外跑,还加入了黑社会,之后还成立了鸿门,没想到却茁壮到如今的势力。
“这样的心血宁可不要。”瞿柏曜一脸厌恶之色,语气里充满着不屑。
瞿玉成听到这样的话语没有生气,站起身两手放到背后向楼上走去,边走边说着。“这件事由不得你做主。”
看着隐没在转角的爷爷,瞿柏曜有一种无力感,他试过逃离这个家,但奈何爷爷势力太大,总是被抓回来,逃了几次他也就放弃了。
瞿柏曜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家,爷爷总是强势的一方,什么事都是他说了算,自己就像一只傀儡,他要拎到哪就拎到哪,思想完全被抹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