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上午商议的分别防守,几人都不怎么看好,这简直是乱弹琴,原本兵马就不多,还不能统一调配,这要是能防守下来才怪了。
只听法正开口道:“对于献城之事,诸位还有什么想说的?”
张松抱拳道:“我觉得我们不能操之过急,此刻四门已经封闭,想要派人出去联系袁基并不容易,应当等袁基来攻之时,往城下射出传信的箭矢,告知其具体的时间和接头的办法,那样才够稳妥。”
卓膺点头道:“张大人说的有理,此事一定要小心,我们干的可是杀头的事,万一泄露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祸啊。”
黄权脸色严肃道:“是啊,我觉得张松说的有理,此事一定要有万全的把握才行。”
法正道:“这是肯定的,大家都是想有个好前途,否则也不会干着掉脑袋的事,若献城成功,我们定会得到袁大人的重用,到时诸位定可飞黄腾达,一点点的冒险还是值得的。”
一直没说话的冷苞道:“我是负责东门一段城墙的,若是袁基攻城我可以向外射出消息,诸位也知道我的箭法,这传送消息的事就交给我吧。”
杨洪见冷苞发话,也出声道:“我负责守卫北门,到时等消息传出去,我可以打开北门迎接袁大人进城。”
杨洪冷苞说完,众人不由的点点头,这最重要的两件事都有了着落,现在只等袁基进攻,他们的计划就得以实施了。
随后几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比如何时开城迎接,和做好一切内应之事等等,等商议完毕已经是深夜。
最后时刻,法正拿出一块绢布,看了众人一眼道:“不是我不相信大家,只是万事小心为妙,大家在此立下字据,到时谁要做叛徒也不会有好下场,你们认为如何?”
几人纷纷点头,只有这样众人才会放心,见大家都同意,法正第一个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绢布上写下了今日商议之事,以及自己的大名,随后传递个诸人,几人都没有任何犹豫,纷纷咬破手指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商议完毕,众人趁着夜色就离开了法正的府邸。
对于这些袁基当然不知,他此刻正在大帐中和诸位将领商议着明日攻打成都的事宜,成都易守难攻大家都是知道的,但再难攻打也要打,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怎么可能放弃。
最后袁基决定,让黄忠、张飞、周瑜、分别带领四万人进攻成都的东南西三面城门,袁基自己则带领六万人马进攻北门,留下五万人马作为补充,那里减员就替补上去,做到强力攻打,不给襄阳一丝喘息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袁基和众将就按商议的事情对成都发动了进攻,而刘循和刘璋也按照他们商议的分别防守两门对袁基的进攻进行防御。
进攻的号角吹响之时,站在城上的刘璋不由的吓得两腿发软差点站立不住,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袁军,他有些后悔答应和刘循一起防守了,应该开城投降的,但此刻已经无法挽回,袁基的人马很快就来到了城下。
刘循看着来到城下开始进攻的袁军,他不敢怠慢,连忙命令冷苞等人让弓弩手和投石的士卒准备防守。
城墙上人影来回穿梭,在忙碌中,透着一种紧张。
而刘循则倚着墙垛向外眺望,只见袁基的大军向两边分开,一骑飞驰而出,速度极快。
那一骑前进到距离城墙仅一百步的地方立定,扬声喝道:“我乃燕人张翼德是也,尔等鼠辈可敢与我一战?”
城墙上,刘循看着那立在绝影战马上人高马大又彪悍的张飞,冷笑道:“和你挑战,以为我脑袋烧坏了?冷苞,给我万箭齐发对着张飞射,给我射死他。”
接到命令的冷苞不得不执行,命令城上的弓箭手对准张飞射箭。
箭矢如下雨般向着离城不远的张飞射去,这不由的让张飞大怒,不过他可不是莽夫,一边用手中的蛇矛抵挡射来的箭矢,一边慢慢后撤。
而张飞身后的大军见将军遭到袭击,纷纷前来营救,得到接应的张飞撤回阵中立刻大喊道:“给我进攻,杀死这些狗娘养的,竟然干这偷袭之事,真是小人。”
随着张飞的命令,四万大军分阶梯向前冲去,看着城下奔涌而来的军马,刘循不敢怠慢,一道道命令下达下去,第一轮箭雨就覆盖了冲在前方的盾牌手,不过他们都手持盾牌,对于这些箭矢丝毫不惧,跟着其后扛着云梯的士卒见一轮箭雨过后,纷纷不要命的向前跑。
而在张飞的前方则是许多投石车,虽说这些投石车打不过城墙,但却能打到城上也可以,况且就算打不上城墙可若能不间断的猛砸也能使城墙塌陷,这样就更容易士卒的攀爬进入城墙。
得到进攻命令的投石车部队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开始发动远程攻击。
无数磨盘般巨大的石块被高高地抛上天空,随即雨点般朝城墙上砸去。
伴随着一阵惊心动魄的沉闷巨响,城墙上下及城墙后的民房中腾起一片尘土,断木残砖满天乱飞,其中还夹杂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庞羲已经早一步将城墙上的大部分将士撤到靠内侧的城墙下,依靠城墙的掩护躲避征北军那惊天动地般的远程打击。不过即便如此,城墙上留守的将士及城内的将士仍被从天而降的巨石杀死杀伤不少。
站在死角处的刘循看着眼前不断腾起的尘埃和漫天飞舞的残木断砖,神情显得很凝重。他不是没有投石车,但他们的投石车此刻根本就打不到袁军的后方,只能打那些靠近的士卒,可那样的话根本就没什么效果。
投石车不停地抛射着巨石,后方的张飞密切关注着城墙上的情况。
突然,数块巨石一起砸在城门楼上,随着一阵烟雾冲起,城门楼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