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王国的宫殿永远是一片祥和安宁的姿态。宫女们正忙着拔草除虫,对付这些四季花,她们都会格外小心的保护。侍卫们则披着铠甲到处在巡逻。看上去威严不容侵犯,实际上,在这个平静的宫殿中,他们早就没有任何警惕心可言。
乌塔基负手站在卧室的阳台上。伊卡安静的立于其身侧,他知道这位国王又开始担忧那些事情了。每当他担忧起来,都会固定的站在阳台上,眺望某处。
“再坚持一会儿。”乌塔基喃喃自语的说道:“我们距离计划的成功已经不遥远了。”
说着,他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纸条来。这张纸条,伊卡很多次都见到乌塔基在内心最不安最紧张的时候拿出来看过。对于这张纸条,他也有所了解。似乎是五年前一位路过弗莱王国的东方人被邀请进入宫殿对王子卜卦后写下的内容。
至于上头的内容,看多了,伊卡也可以很清晰的背诵下来。
“孤舟独行智若愚,
半城硝烟紫兰血。
猛虎安壤遇游龙,
一朝翻身向天阙。”
尽管他无法详细的知道这些字的含义,但他从乌塔基盯着它的目光中不难看出,这位年轻的国王明白了,并且也做了。
“陛下?您还好吧?”他上前一步问道。
乌塔基呼出一口气,将手中的纸条重新收好,摆摆手道:“我让你准备的,可都妥帖了?”
“是。一切准备就绪。”
“嗯...小狗子...我们能否翻身,一切...一切就看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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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格倒在了地上。似乎宣告玲已经将他彻底击败。
“呼...把他背上扛着的女孩杀了。把萨格带回家族好好的治疗。”女人轻声说道:“毕竟这样的人才,对于我们家族的计划,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接着,从大雾中显露出身形的玲,缓步走到躺倒在地上的萨格面前,她取出一柄匕首,朝着帕梅拉的脖子就将要一刀刺下去。
突然,一阵温暖的光芒忽然从萨格的手指上放射出而出。没有做好准备的玲轻呼一声,捂住双眼往后退了一步,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阳光?怎么可能?我的大雾中怎么可能会有阳光这种东西?不会的!”女人明显也吃惊不小。她身为雾系炼金术士,经历过大大小小上百场战斗,然而从来没有谁能够破开她的大雾。
阳光非常之强烈,强烈到玲根本无法张开双眼的程度。它慢慢在雾中穿行,慢慢延展开来。直到身在雾中,困在沼泽中的无言教士、卢比和温莎都能感受到那温暖的阳光为止。
“这光......”首先感受到光线的是卢比。他发现大雾一下子散去了不少。原本目力所及的范围只有几米,而现在已经能看到十几米外的地方,甚至大雾还在继续变得稀薄。
渐渐的,他们能够看到花海,他们能够看到身在花海中,被血浸染,几乎成为血人的萨格。他们同样也看到了一个女人和一名少女站在花海的中央,她们俩就站在距离萨格不远处。而阳光,则是持续不断从他手上散发出来,明晃晃的让那两个女人无法睁开双眼。
卢比认识那名少女。她是进入二零二班级的插班生。像这样的插班生,如果不是自己安排的话,那有权利安排她进来的,就只可能是独眼禅师了。一瞬间,他立即想通禅师的计划。一瞬间,卢比变得怒不可遏。
他一直遵守着当日三个人的约定。无言教士也遵守到现在。可唯独禅师那家伙,他背信弃义也就算了,但居然敢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到这等程度。这让卢比的血压立即飙高。他大声吼叫道:“他们是禅师派来的!为了嫁祸我,让我与艾利康纳水火不容!这个畜生!是男人就给老子出来堂堂正正一决胜负!别老是玩这种阴的!独眼禅师!**的给老子出来!你忘记那时候我们三个人所发的誓言了么!啊?无论我们的矛盾达到如何地步,都不会把温莎卷入我们的纠纷之中!**的忘记了么!”
也正是这个约定,卢比才没有在今天离开龙堡去协助桑库十七世。所罗门,也正是利用了这条约定把卢比困守在龙堡中。
温莎和无言教士在听到这番话后,也立即明白独眼禅师的计划。尤其是车夫,他的脸色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惨白,嘴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可是,阳光终究逐渐微弱下来。玲和那名女人也睁开了双眼。
“帕梅拉!帕梅拉!”温莎的脸上早已布满泪痕。
可是她却无法有任何的作为。
玲没有理睬不远处吵闹的三人,她伸手用匕首刺入了帕梅拉的脖子。
“噗嗤!”
温莎瞬间就呆愣住了。卢比也呆愣住了。无言教士也静静的垂首站立。
温莎的脑海中立即就回想起父亲在被关入狱时候曾经和自己说的话。
“温莎...或许没多久我就要死去了。有件事情...我必须趁现在告诉你...唔,或许你已经发现了。我们身上流淌的血液,不是一般人的那种红色。没有错,你大概已经暗中调查到了许多。我们是紫血一族的唯一后裔。这也是为何在你小的时候我一直限制你的自由的原因。如果不小心让你磕碰出血,那很可能被人们发现你的血统。紫血一族之所以快要灭绝,是因为我们的血液非常宝贵。凡是获得我们血液之人,各方面能力都会获得非常巨大的升华。所以几百年前,紫血一族就遭到了大量的屠杀。只有我们这一支繁衍至今。”
“温莎......我可以在死之前放干自己全身血液,你把这些血液带回去,最好能够藏起来,永远不让别人发现。否则的话...你一定会遭到杀身之祸......记住了么?”
【紫血一族的血液......】卢比虽然早就知道,但当他第二次看到那从帕梅拉颈脖处流淌下来的紫血时,还是有些吃惊。
在场除了昏死过去的萨格和见过多次的温莎并不吃惊以外,其他人都说不出话来。紫血一族,在历史上最悲惨的一个种族,没有人想到,这么古老的,几乎是传说的种族,他们的唯一后裔居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