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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贤很认真的说:“可以办到。只徐世昌一个人就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办得到。再加上兰芳国是一个以华人为主的国家,超过大半的华人对清国具有很强的归属感与认同感。在很多人的眼中,认为清国才是他们的祖国。而不是现在的兰芳!所以综合起来,我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兰芳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会被清国吞并!”
“这太可怕了!”尹波尔惊呼。
一直以来,陈敬贤就是公认的“亲德派”,而且陈敬贤与尹波尔的私人友谊也十分浓厚。于公于私,尹波尔都不希望陈敬贤失去对兰芳权力的掌控。
在考虑了一番后,尹波尔还是觉得陈敬贤权力的稳定比1200名军校生的学业要重要的多。因此尹波尔尽管不舍的那些还没有完成学业的军校生,但还是同意了陈敬贤的要求。
兰芳陆军军官学校创办时起初一期生预计遭受600名学员,不过由于来报名的人实在太多,为了不伤害远道而来的海外华人青年的感情,又特批多招收一倍的学员。因此陆军学校一期生已经达到了1200余人。
经过近半年的扩建,以及师资力量的增加,现在陆军学校第二期800人学员已经开始招收了。
陆军学校是陈敬贤根据黄埔军校的模式稍加修剪创办的,开设了步兵、炮兵、工兵、辎重兵、宪兵、政治等科目。
其中陈敬贤担任校长的职位,不过他这个校长只是挂名的,实际上除了陆军学校开学时陈敬贤曾经给一期生训过话,其余半年的时间根本就一次也没有去过。完全是由尹波尔这个教育长代行校长的职位。
要不是这次徐世昌来兰芳,陈敬贤发现对军队的掌控有些不稳的迹象,恐怕根本不会想起这些学生来。
在与日本进行战争期间,一期生也临时放下学业,下放到三个预备役改变成的暂编师中担任一些中、低级军官的职务。战争过后,暂编师解散,这些学生才返回军校继续未完的学业。
与尹波尔达成一致后,陈敬贤并没有马上让一期生提前毕业,而是趁着徐世昌还在海上飘荡之时,对兰芳陆军进行了一系列的人事调动。
在安排完人事任命后,陈敬贤曾单独召见了赵亮、雷鑫、徐滔、张瑜、阿福几个铁杆亲信,没有人知道陈敬贤与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赵亮、雷鑫、徐滔、张瑜、阿福回去后都抓紧了对军队的掌控。提拔了一大批军官速成学堂毕业的军官,又将一批以前在北洋军中担任过职务的军官调到后勤等部门。
对陈敬贤在军队中大搞“整风”运动,也引起了袁启强、陈健、胡苡等的注意,可赵亮、雷鑫、徐滔、张瑜、阿福是“奉旨行事”,自然不会在乎别人的压力,反而加大了对军队的掌控力度。
联想起陈敬贤欲来兰芳宣抚,之后自己突然间升官,脱离了对军队的直接掌控,再到赵亮、雷鑫、徐滔、张瑜、阿福这些铁杆亲信在军队中的揽权动作。隐隐的,袁启强、陈健、胡苡等北洋将领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
袁启强悄悄找上胡苡,对他抱怨道:“胡老弟,咱们都被总长给玩弄于手掌之上了。”
胡苡心中一动:“袁兄,此言何解?”
袁启强指出:“朝廷派老大人宣抚兰芳,欲纳兰芳为大清海外一省。最不愿意的是谁?当然是总长。咱们都是大清的将领,对于朝廷的话自然是不敢不从的。如果不听朝廷号令我等形同造反以后还回得了大清吗?还能落叶归根吗?而现在咱们手里掌握着兰芳上万的军队,总长这是防着咱们带着军队重投朝廷呢。等徐大人到了兰芳,咱们这些朝廷昔日的将领,手里无兵无权,自然就不能成为总长与徐大人,与大清抗衡的障碍了。”
胡苡哑巴眨巴眼睛,问:“袁兄,那你说,要是徐大人到了兰芳,你是听徐大人的还是听总长的?”
袁启强毫不犹豫的道:“朝廷毕竟是朝廷,当然是听徐大人的!”
胡苡接着问:“要是徐大人发话,让咱们带着军队重投大清,你说咱们是留在兰芳还是重投大清?”
袁启强反问:“胡老弟,你这是什么话,咱们生于大清,长于大清,原本就是大清的人。来兰芳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如今有重新报销朝廷,效命与朝廷的机会,为什么不从投朝廷。好好的天朝上国之民不做,难道要一直当这海外弃民吗?要知我等宗族,宗庙可全都在大清啊!难道你想一辈子留在这海外之地,有家不能归,祖宗不能祭吗?”
胡苡点点头:“我现在知道总长为什么急着收兵权了!”
袁启强霍然起身,怒道:“胡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胡苡摇摇头,苦笑道:“什么意思?没意思!朝廷见兰芳这个果子熟了,眼馋了,想摘果子吃了。可种果树的是总长,他不愿意让人白白把辛辛苦苦种的果子摘掉,自然要使手段保护自己的果子。总长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帮朝廷摘果子的帮手除掉,这样才能专心对付来摘果子的朝廷。毕竟果树是总长栽的,果子是总长的。于是咱们这些两面为难的人就倒霉了。”
袁启强有些火了:“胡苡,照你这么说咱们反倒成了吃里扒外的小人了?吾等先是大清之臣,而后才是兰芳之臣。如今朝廷不弃,欲纳吾等认祖归宗,正是衣锦还乡的大好机会。难道反要对抗朝廷,行那不忠不义之事吗?”
胡苡反问:“难道背叛兰芳,背叛总长就不是不忠不义吗?”
袁启强哑然,可随即理直气壮的道:“总长现虽贵为一国之元首。可他也是大清之民。既然是大清之民,自然就应该忠于朝廷,忠于大清!兰芳四百万华人,皆从大清而来,岂能因身在南洋,就不是大清之臣民了?既然都是大清的之民,又何来背叛兰芳,背叛总长一说?”
胡苡无语了。从袁启强对待大清的态度上,可以想象,在兰芳四百万华人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对大清还有着深深的眷恋,等着盼着重投大清的怀抱呢。同时也正是袁启强的话,让他对陈敬贤一系列抓军权的动作而感到理解。
“胡老弟,总长年少无知,他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咱们自然要提醒他,免得他走了错路。回归了朝廷,总长虽然不为一国元首,可将来登堂拜相是少不了的,至不济也是一方督抚的出身。总比守着一方海外弃土,对抗朝廷,遭万千人唾骂,史书唾弃强得多。”袁启强双手搭在章寿康两肩,语气深重的劝道。
胡苡不搭话,指了指自己的脑门。
袁启强不理解,问:“什么意思?”
“都把辫子给剪了,难道还能再长出来不成?咱们祖祖辈辈给满人当了两百多年的奴才了。现在好不容易能挺胸抬头的做个人,干嘛非得回去当人家的奴才,以后子子孙孙还要给人家做奴才?”
袁启强气极,哑口无言,涨得脸红脖子粗,指着胡苡:“你,你……”
“哼,竖子不足与谋!”
撂下一句曹丞相的经典语句,袁启强拂袖而去!
胡苡轻叹道:“又是一个当奴才当上瘾的家伙。如此,付德胜、陈健他们呢?是否好好的人不当,准备回去做奴才呢?”
一想到这些人加起来的威力,胡苡也不禁有些震骇。要是这些人都如袁启强一般的想法,那兰芳不得乱起来吗?不过,似乎总长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带烟火的一番举动,就以把整个兰芳陆军大半牢牢掌控在内。鹿死谁手?真未可知!
满清统治汉人以两百余年,可这两百多年都干了什么?当年多尔衮一句“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话,死了多少汉人?远东且不说,光说这五十多年来,大清江河日下,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大清的江山早晚必将不保。要是现在不给自己留个退路,等将来大清完蛋了,难道还给这个满人的朝廷殉难吗?
胡苡站起身来,冷笑连连:“这帮人被满清朝廷的愚忠思想给迷昏了头。两只眼睛根本就看不清前方的路了。以兰芳现在的军力,怕是应该兰芳入主大清才是!凭什么反倒是兰芳被满清统治?放着兰芳的高官不做,跑去给满清当个总兵、提督。管带这些一抓一大把的奴才官吗?”
“有些心里话,也该跟总长说说了!现在不说,将来再说就晚了!”
胡苡沉思片刻,心中就有了计较。施施然的走出军营,前去的方向,正是陈敬贤所在的总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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