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万法国人观看了当天的电视辩论。法国电视台的统计显示,在那场辩论中,萨科齐与罗雅尔共就20个问题进行了“激战”。其中,表面上一直处于攻势的罗雅尔,在16个问题上败下阵来。萨科齐靠冷静的“退避”、巧妙的激将法转换形象,对5月6日的选民投票产生了直接影响,直至最终赢得大选的胜利。
萨科齐以“退避”显示了自己的稳重与“大气”,在人们看来,这正是一个总统的素质。
当你站在混乱的人群中时,你为何不勇敢地站出来,充满智慧地振臂一呼,让所有的人为你而动,为你排一条队伍呢?
让别人为你排队/骆驼
我准备好了自己的简历,去一家着名的广告公司应聘。
那家广告公司名气很大,大得不用去人才市场设摊招人,只是在一个城市的小报上登了一则广告,就可以让人才们趋之若鹜。
当我走进招待厅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整个大厅挤满了人,乱哄哄的。我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前面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想着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心中就懊悔起来,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儿过来。
公司似乎对此番景况也有些意外,人群很乱,乱得连公司的工作人员都进不去。我看到几个工作人员被堵在外面。
我忽然灵机一动。
我走到那几个工作人员的前面,昂首挺胸,勇敢地对着人群大喊一声:所有应聘的人排成两队!
人们立即循声而来,将目光投到我身上,看着我和工作人员站在一起,以为我就是应聘的组织人员,一个个立即动了起来,刷的一下便排成两条长长的队伍,让出一条宽敞的道来。
那几位工作人员冲我微微一笑,我将大家的简历收在一起,然后抱着几十份简历第一个走进了应聘室,整个过程俨然是一个工作人员所为。我将那些简历放在桌上,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简历放在最上面。
主聘官几乎只是象征性地看了一下我的简历,就对我说:“你从今天就开始上班,你今天的工作就是协助我们完成招聘工作。”
于是,我欣喜若狂地出门去,开始去维持队伍了。站在队伍的前面,没有人怀疑我是工作人员的身份,更没人知道仅仅是十几分钟前,我还是挤在队伍最后的一名普通应聘者。
愿意的人,由命运领走;不愿意的人被命运托着走。
——塞涅卡
我的侏儒女儿/刘佩修
女儿晓瑄的行囊中,有一件特殊的行李:一张20厘米高的折叠椅。这张用了10年的折叠椅,是她走出家门后的最佳伙伴。有了它,晓瑄才能接到电梯的高楼层、够到银行柜台、饮水机和洗手台。
由于患有先天软骨发育不全症(俗称侏儒症),我26岁的女儿只有8岁儿童的身高。
上天给她的礼物
时间回到26年前,晓瑄在台北出生,是个肤色健康、双眸晶亮的女孩。她出生后由我的母亲照顾,我与丈夫柯承恩则到美国攻读博士。但7个月时,母亲告诉我晓瑄无法爬行,只能软软地躺着。我匆匆回台,抱着孩子奔波诊断,得到的结论竟是:晓瑄患软骨发育不全症。“这个病,无药可医”,我心如刀割。
晓瑄不仅有身高问题,磨人的还有其他症状。
一岁以后的晓瑄,并发症越来越明显,动辄中耳炎、发烧,且脊椎压迫呼吸道,必须切除扁桃腺,她几乎每周上急诊室。更严重的是,晓瑄的脊椎开始弯曲。在医生建议下,晓瑄成了一个小小的盔甲婴儿,从1岁半到6岁,她从肩膀到臀部,小小的身躯被包在密不透风的石膏架中,连睡觉都不能脱。
夏日,石膏密不透风,晓瑄汗流浃背,皮肤长出一个个红色小疹子,有时看不下去,我会偷偷把女儿的石膏衣脱掉,让女儿透透气。
虽然晓瑄身体有诸多不便,但乐观勇敢,却是上天给她的礼物。她很能忍痛,经常被针扎也不哭。
发育比一般孩子迟缓
晓瑄的发育比一般孩子迟缓,到两岁才学会走路,连爸爸、妈妈都不会叫。6岁上小学一年级,晓瑄也有学习障碍。她看书是“跳着看”,常常第一行没看完就跳到第十行,此外,简单的加减法,怎么教都不会。
有时教着教着,我的无名火就冒上来!很想大声呵斥孩子,但看到女儿无辜的眼神、娇小的身躯,又不忍心。在美国,中国孩子考试都拿A,晓瑄很努力,却几乎都拿C。我经常被老师叫到学校“听训”,压力很大,听训到后来,我哭了。
我向姐姐哭诉,姐姐好意安慰:“不要担心啦,以后给她开个投币式自助洗衣店就好了。”这句无心的话,却让我更心痛:“连亲阿姨都把晓瑄的发展定在这种层面上,难道晓瑄的人生真的只能如此吗?”我不甘心。
每天,我引导晓渲用手指着书上的文字,按顺序一字一字地看,每周,我带晓瑄上图书馆,把图画书一叠叠搬回家,耐心解释给她听。我带她进行骨痂延长术,让晓瑄忍受了300多个日子的疼痛。去上发音矫正班,还特别挑选了一只小狗作为晓瑄的玩伴,让晓瑄觉得世界上有生命依赖着她、爱着她,让她建立自信心与安全感。
尽管如此,忧虑仍盘踞我们心中:“如果晓道以后没法照顾自己,怎么办?”
关键的10厘米
初二,晓瑄休学一年,为了她人生最重要的一场手术——骨痂延长术。
女性软骨发育不全症患者,即使长大成人,身高也多在120厘米左右,但社会上衣食住行的设计,往往以130厘米为界。因此,如果能为晓瑄多争取到“关键的10厘米”,她未来的生活将会方便很多。
晓瑄被推人手术室,医生将她的两条小腿骨,分别切为两段,再用十根铁条贯穿骨头两端,形成一个环状铁架。在铁架两端,各有一个转环,等切骨处的骨痂开始形成时,将转环按预定速度松开,让腿骨慢慢拉长,然后等新的骨头长硬,才能将铁环拆除。康复过程至少需要一年,期间不仅行动不便,而且十分疼痛。
当晓瑄从手术室出来,一段腿骨硬生生断成两截,血肉模糊。我们都掉泪了,看见十根大钉子钉在孩子腿上,就像被钉在十字架上一样,没有人受得了!晓瑄持续地尖叫,几天后喉咙已哑,陪在一旁的丈夫,身上内衣全都被她扯裂。
尽管痛苦,晓瑄却从未要求把铁环拿下。我每天帮她清理伤口,那个螺丝每天要转,不让骨头愈合,但是我下不了手。最后,是晓瑄自己转的,她意志很坚强。300多个疼痛的日子终于过去了,晓瑄取下铁环,从119厘米,变成129厘米。这是关键的10厘米,为了这10厘米,她要忍受着后遗症——无法走太久,双腿因为循环不良,经常肿胀疼痛,必须靠止痛药才能压住痛苦,她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休学期间,没有考试的压力,晓瑄突然开窍,唐诗、金庸武侠小说让她的中文突飞猛进。她一直都学得比别人慢,所以她每进步一点点,我们就觉得好快乐!这样的快乐,一般人无法体会。
病愈后,晓瑄转至台北的美国学校就读。尽管每天拄着拐杖上学,她仍积极参与社团活动帮助孤儿。晓瑄的英语老师大受感动,他推荐晓瑄参加美国的“发现卡活动”——这项比赛针对身处特殊困境,却能勇敢面对并且热心助人的学生,每年进行杰出者选拔。几天后,晓瑄交出一篇自传:“我像一个饺子,里头有很多馅,但外面看不见,丢到水里去,煮沸后浮起,却又被浇下一碗冷水,再度沉下去。经过浮起、加冷水、煮沸,反复淬炼,才有美味的水饺。”
最后,晓瑄打败全球11万名竞争者,成为该奖举办以来首位境外全球金牌奖得主,还赢得22万美元的奖学金。
颁奖典礼在华盛顿国际贸易中心举行。对晓瑄来说,这是永生难忘的鼓励。她在得奖感言中写道:“虽然,我知道电梯按钮永远不会为我降低,但是我的心可以升扬,只有天空才是我的极限。”
特殊的经历让晓瑄顺利进人美国着名的卫斯理女子大学就读。今年9月,她又出发到欧洲攻读MBA。其间,她还计划参加泛舟、野营队、美国50州跨州之旅。她的抱负很大,想当戏剧导演,也计划研习法律,为弱势群体发声。
曾经,我的女儿晓瑄被认定只能待在洗衣店度过下半生,如今她已超越命运格局,不止美国海关,全世界的海关,都为她开启着。
我明白,我没有资格接受,因为这么多日子以来,我一直没有对她负责过,我只是“见利起意”罢了。而她却把我的这种不负责任当成了对她的理解。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如果我只能让金钱来衡量我自己的劳动,那我是多么的失败。
难忘的家教/石凌莉
大三那年,我接了一份家教工作。说真的,我最初的想法只是为了让自己生活得更宽裕些,目的简单而又明确。在当时的校园里,出去打工的学生,大部分人无非是算计着发点小小的意外之财,来改善一下那清贫的校园生活。可我不曾料到,那段初为人师的经历,会在我心头烙下如此难忘的印记。
我所教的是一个念初二的女孩,叫张晴。我只知道她父母离了婚,母亲去了加拿大,父亲忙于工作,无暇顾她,她暂住在大姨家里。家教工作谈好的条件是教英语和数学两门课,一周两次,每次两个小时,一小时15块钱的报酬,并且每次付清。记得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就她与她大姨在家里,大姨向我简单地谈了小晴的情况就走了。大城市的孩子毕竟大方,虽是初次见面,可没过几分钟,她就毫无顾忌地与我聊开了,从她的话语中,我明显感觉到她对学习一点不感兴趣,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可我觉得这跟我没关系,反正我上完两个小时的课就走人,至于效果,并不在我考虑之内。那天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我只给她讲了几道数学题,大部分时间都在闲扯。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我拿到了属于我的30块钱,第一次觉得赚钱就这么容易。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纯粹是在履行自己的义务罢了,每次按时上课,也准时下课。转眼到了圣诞节前夕,那一天刚好是约定的上课时间。晚饭后,我准时赶到小晴那里为她辅导,可我发现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有些心神不宁,于是我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她抬起头,用一双痛楚的眼睛盯着我,幽忧地说:“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妈妈怎么就没给我寄礼物,也不给我打电话……”她停了停,随即低下了头,嘴里嘟哝着:“她……许是忘了我了……”她的话仿佛一下子刺痛了我,看着她瘦弱的肩,我突然觉得失去父母关爱的小小的她是多么无助而又可怜。破碎的家庭给她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和恐惧。我想起了在她的抽屉里摆着许多小礼物,她说都是妈妈从加拿大寄的,我一下子明白了她为什么总爱摸摸那些小礼物,总爱反复地告诉我是妈妈送的,她似乎只能从这些小玩意儿中去体会母亲的爱,也让那颗孤独的心得到一丝慰藉。那一刻,我似乎理解了,理解了她为何对学习提不起劲,也理解了她那句老挂在嘴上的话:“我要是现在已不是个孩子该多好!”我知道我已没有办法让她再集中思想来演算她觉得乏味而又深奥的“x、y、z”,我只能在一旁劝慰她,尽管这些劝慰显得那么软弱那么苍白,可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那天临走的时候,她送了我一张精美的圣诞卡片,嘱咐我回到宿舍再看,我无言地摸摸小晴的脸,转身走了。圣诞节的北方已是相当的冷,迎着那风,我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可我仍觉得一阵透心的凉意……
回到宿舍,我打开了小晴送的卡片,那短短的几行字竟让我的眼眶有些发热。她在里面写着:“老师,不,凌莉姐姐,感谢你这两个月来对我的帮助。我想,你已是我的姐姐,也是我的朋友!”下面署名“你最好最好……的朋友”,我不知道她写了多少个“最好”,可那一行长长的“最好”,让我感动,那是一种毫不矫情的来自于孩子的真诚。可面对她的谢意,我却感觉汗颜。我明白,我没有资格接受,因为这么多日子以来,我一直没有对她负责过,我只是“见利起意”罢了。而她却把我的这种不负责任当成了对她的理解。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如果我只能让金钱来衡量我自己的劳动,那我是多么的失败。
从那天起,我与小晴的接触无可避免地带上了浓浓的感情色彩,我开始用心为她辅导各门功课,我也时常与她朋友般地聊天,告诉她一些做人的道理,并鼓励她战胜学习上的困难。我知道像她这样的孩子,帮助她走出生活的阴影,树立信心与勇气比一切都重要。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那段时间,小晴的学习劲头明显提高,作业本上的叉叉也越来越少,许多时候,她还主动向我提出问题,人也开朗多了。面对她的转变,我无法抑制我内心的喜悦,甚至时常会有很神圣很神圣的感觉。那些日子,不仅小晴在变,我自己也在变,我总觉得精力充沛,心情愉悦,生活也特充实!原来带给别人快乐,就是给自己最大的快乐!
一晃就是半年时间,在这半年里,小晴既当我是老师,也当我是姐姐和朋友。她经常告诉我一些她内心深处的话,一个十三岁女孩的渴望、追求、迷惘与烦恼。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即使对方只是一个孩子。每当这时,我总是用心去倾听,也用心去回答。小晴告诉我,长大了,她想当电台主持人,她说她很崇拜北京文艺台几位主持人,她也想像他们一样,可以把自己的声音送给千千万万的人们。她说这是她心中的梦想。我告诉她,有梦就有希望,为希望而努力,梦想就一定会成真。她很认真地听着我的话,那大大的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这些希望和憧憬,成了她学习动力的源泉。这一年的期末考试,她的成绩提高很快,尤其是一向令她难堪的数学,终于结束了一直满不了六十分的历史。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五月,再过两个月,小晴就要升初三了,我明显地感觉到了我身上的压力。大半年的相处,让我与小晴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她的喜怒哀乐,总是那么深深地牵动我的心,她对我,是那么地尊重、信任甚至依恋。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的责任感,我不能让她失望,也不能让我自己失望。于是我把每次的辅导时间加长了半小时,另外又投入了我不少的休息时间。对于这些额外的辅导,我没有再收一分报酬,因为我知道,初衷已经改变,我所做的一切不需要金钱来衡量。
小晴的期末考试非常成功,她由原先班上的二三十名跃升到第八名。我永远不会忘了那个下午,她亲自跑到我的学校,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我,当时的她,满脸洋溢着胜利的喜悦,那么充满朝气,富有活力。她兴奋地对我说:“第八名!姐姐你知道吗?前十名就是优等生,我成优等生了!”那一刻,我觉得,阳光特别明媚,天空也特别的蓝,而这一切,我正拥有,十分满足地拥有……
那年暑假过后,小晴升入初三,她回去与她父亲一起过,并转到了离家较近的一所中学,而我因为忙于毕业与毕业之后的工作分配,只与她通过几次电话,也不曾去看过她。直到我快毕业离校时,我收到了小晴的一封信,她在字里行间表达着对我的谢意,对她的这次感谢,我已能坦然地接受。在信的末尾,她写道:“如果你离开了北京,那么请你相信,在北京,你有一个学生,一个妹妹,会永远想念你!”我的双眼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