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上了岗,那岗上建了五六十间草屋,村口大石上新凿了歪歪扭扭三个大字:清风寨。寨里的人看见下山的人回来,呼啦啦一片都涌出来看热闹,都是老人小孩和女人,纷纷叫道:“寨主回来了,寨主回来了。”那寨主皱着眉头,还要满脸堆笑的应付着,杨过看得暗笑不已。
到了聚义厅,实际上就是院子中央的一间宽大草堂。分宾主坐了,也没人上茶,喽啰将两个俘虏绑在柱上。杨过道:“两位,将你们蒙古军的计划,什么时候南下,有多少兵力,由谁人统领,打算走什么路线,进攻那里,都说出来吧,免得多吃苦头。”
他一个十四五岁的娃娃,沉着脸说出这些话,本来十分滑稽,但是此刻却自有一股威严。那瘦高的心头一怯,就要说话。这时候那矮胖的正好醒了,听见杨过问话,眼睛一瞪,破口大骂:“小王八蛋,你有种砍了爷爷,早知道你这个小杂种跟山贼一伙的,当时就应该砍了你,小杂种,快杀了你爷爷,要想套爷爷的情报,那是休想,我艹你祖宗……。”
那军汉还待再骂,杨过皱着眉头,把脚一伸,脚上一只鞋子裹着一团呜呜的旋风直飞出去,啪的一声,正好印在那军汉面门上端端正正印了一个鲜红的鞋底印,那军汉门牙掉了两颗,鼻血登时流了下来。那鞋子打了军汉一个嘴巴,又打着旋飞了回来,杨过将脚一伸,正好穿在脚上。
那寨主叫了声好,道:“兄台真是好功夫。”杨过嘿嘿笑道:“此乃小道也,看我先撬开他们的嘴,劳驾叫人把那矮冬瓜拖下去。”
寨主笑道:“那就要看兄台的手段了,来人,把那个矮冬瓜拖下去看好了。”两个汉子应声进来吧挨胖军汉拖出去了。杨过笑眯眯的对着剩下的瘦高个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不然我让你求死不能。”说着暗中默运摄魂大法。
此刻在瘦高军汉的眼中,杨过已经化身为恐怖的阎罗王,身前是十八层地狱,刀山林立,热油沸腾,直吓得眼泪鼻涕都快出来了,竹筒倒豆子一样将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原来他们俩正是蒙古军中的信差,是金降将张柔的属下,这次奉命到京兆府公干,顺道被窝阔台派回送信。据他所知就在下个月蒙古就要兵分三路,一路由二王子阔端率领,进攻四川,一路由三皇子阔出率领,进攻襄樊,一路由宗王口温不花和大将察罕率领,具体兵力,却是不知,只知窝阔台嘱让张柔准备粮草辎重。
杨过从他怀里果然摸出一封信来,道:“你所说的可都是真的,等一会儿我就去问你的同伴,若是有半句不同,我就让你挨个儿尝尝十八层地狱的滋味。”
瘦高汉子哭道:“阎王爷饶命,小人说的句句是实,求阎王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直把那寨主看得目瞪口呆,道:“就这么简单就问出来了?”杨过嘿嘿笑道:“不然呢?”顿了顿,又道:“虽然料他不敢说谎,但还是再问问那个胖子以防万一。”说着把眼朝那人一瞪,那军汉顿时晕了过去。
着人将矮胖的军汉带了进来,依然在柱子上绑好,杨过扬了扬手中已经拆开的密信,道:“我也不想废话了,你还是快说吧,看你的同伴都交代了,你强撑着还有什么意思。”“呸!”矮胖军汉一口浓痰吐过来,不过杨过离他足有两丈远,那口痰只飞了一半就掉到地上。
杨过点了点头,道:“看来你是不肯说喽。那我只好让你尝尝好酒好菜了,大餐嘛稍后再上,先给你尝尝开胃小菜。”说着踱步走到他面前,一上手在他身上拍打揉捏,那军汉开始还支撑的住,不多时就大声惨叫起来。
原来杨过用的正是妙手书生朱聪自创的绝技:分筋错骨手。自从学会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使用。果然没令人失望,真是刑讯逼供的好东西。
那汉子嚎叫了盏茶时间,已经是精疲力竭,杨过默运摄魂大法,将矮胖军汉笼罩在周身气场之内,那军汉叫了一会儿,只见四周阴深黑暗,四周是影影绰绰的影子,两面立着两派青面獠牙的厉鬼,后面却是一层一层无边地狱,只见那里面有滚刀山的,有入油锅的,有拔舌的、挖眼的、剖腹的。剜心的、数也数不完,耳边尽是凄厉不绝的惨叫,上首坐着一位面貌威严,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阎王,下首立着数名判官小鬼,只听那阎王一声大喝,如同凭空想起一声惊雷,把个脑子震得迷迷糊糊晕头转向,不多时就把所知一切尽都交代了个干净。
你道为何杨过要先让他尝尝这分筋错骨手再用摄魂大法,而不是直接就用摄魂大法,岂不更加方便?这倒不是杨过心理变态,而是这摄魂大法始终是精神方面的功夫,一般若要迷惑人,都得等那人精神萎靡,神色恍惚的似乎才能奏效,若是对方精神亢奋,意志坚定,奏效的几率就笑了很多,所以要让他先吃些苦头,再来使用,就能一举成功。
这矮胖均含交代的内容果然与瘦高个大同小异,杨过笑道:“现在我问完了,怎么处置还是要让兄台做主。”那寨主道:“两个投靠了蒙古鞑子的叛徒,一刀杀了了事,来人吧这两人拖出去砍了。”
不多时就有个汉子上来,手里抱着一大顿东西,道:“寨主,这些都是那两个人身上的,计有腰刀两把,银子是三两二钱,铜钱一吊半,还有一支金钗。”那寨主道:“这两个军汉身上还有这么多货色,醒了,一半收归府库,一半你们分了吧,再制备酒菜,我与这位兄台要痛饮一番。”
不多时酒菜齐备,端上来一只全鸡,一叠花生米,一叠豆干,一碗野菜汤,一坛子村酿黄酒,那寨主用陶碗倒了两碗,尴尬道:“嘿嘿,山野之中,没什么好东西,兄台见谅,在下先干一碗。”说完一饮而尽。杨过也陪着喝了一碗,道:“在下杨过,还未请教?”那寨主搽了搽嘴角,道:“在下姓赵,单名一个合字。”
原来这赵合本不是这里的什么寨主,只是路过此处,被打劫的村民围上,没想到赵合武艺高强,一人将他们七八十人打倒了大半,于是他们干脆奉赵合为寨主,这寨主之位,也才做了不到两天。
两人又聊了些武艺,杨过道:“我看赵兄的枪法,大有名堂,不是一般的枪法,不知这里面有什么说法?”赵合道:“这一路枪法,说起来确实大大的有名,我的祖上,就是三国时期蜀将赵云。”杨过大吃一惊:“赵云!可是海角天涯无对,常山赵子龙赵云!”
赵合道:“正是,祖上病逝以后,留下二子,后来二子赵广战死,我便是赵统之后,自从蜀亡以后,祖上回到父亲故居常山隐居,到现在已经近千年,年初父亲病逝,又听闻外面正逢乱世,这才出来漂泊。”
杨过道:“方今天下群雄并起,然而南宋积弱以久,蒙古铁骑横扫天下,南宋就算有这许多英雄豪杰相助,恐怕也撑不了多久,兄台既是名将之后,不如你我结为兄弟,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出来。”
赵合大笑,道:“我早有此意,既然如此,咱们就效仿当年先帝桃园结义,结为兄弟。”两人撤了酒菜,备上香案,并肩跪下。
赵合大声道:“我赵合,今与杨过结尾异姓兄弟,不求同天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若违此誓,人神共弃,死于刀剑之下。”杨过亦道:“我杨过,今与赵合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野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若违此誓,人神共弃,死于刀剑之下。”
两人起身,同声大笑:“大哥!”“二弟!”声震四野,寨中得知寨主与今天那个厉害的小道士结为兄弟,高兴异常,一齐都来庆贺。
杨过看着下面大多面有菜色,全都是村民的喽啰,皱眉道:“大哥,既然我们要做大事,靠这些喽啰可不行。”赵合道:“明日起,为兄挑选强壮喽啰,训练鞋时日,也能派上用场。”
杨过笑道:“大哥能练成精兵,小弟没什么本事,不过我终南山上,还有重阳真人留下的兵器铠甲数千,只是目前还有些关隘,无法取出,不过小弟定当尽力,以作起家之资。”
赵合自村民之中挑选出六十名身体强壮者,每日训练军阵厮杀,杨过却着人修建了一座简陋小庙。供上自身神像,称作:执掌大罗,划分阴阳,崇德昭圣帝君。教人每日祭拜。赵合见此,曾问道:“二弟,我等战场厮杀,拜这不会动的泥雕木塑有何用?”杨过嘿嘿笑道:大哥过几日便知,现在先容我卖个关子。”
却原来这神雕世界过去了好几个月,原来的世界也不过半月而已,这边的时间却是那边十倍。穆青自从被一分为二之后,两边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一切,说是两身,其实又是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