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的轰轰声不断,在楚子歌坠落中。
电闪雷鸣,轰轰隆隆,似在耳旁呼啸而过。
这样一直在持续。
时间过了多久,楚子歌睡梦中惊醒,也不知道这一入眠用了多长时间。
惊魂未定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黑幽幽的海面上,一弯小船上静静的漂在水上,显得孤独,在浩瀚无边无际的汪洋中随风飘泊,随水流逐,无奈也无助。
此时海面万顷无波,也没有风浪,平静,安详,宛如一个正在母亲怀中熟睡的孩子,尽情的享受那一刻的温暖。
楚子歌缓缓睁开了眼睛,还是迷迷糊糊的,但梦中的情景却记得清清楚楚,好似真的发生了一样,好生迷惑。
风起了,好似淡淡的水抚mo着楚子歌的身体,让他感到无不舒畅。
夜不再完完全全是黑色的,透过迷蒙的水汽,天空可以看出是灰蒙蒙的,更远的苍穹中挂着几点星火,点缀在更加浩瀚无边的天穹之中,很是好看,这是楚子歌从出生到现在从没见过的景象。
无数的小小火星,一闪一闪,微微黯淡后又重新焕发,释放出自己的光芒,无数的小星星也这样,四处散发,亮晶晶的。
更有一个大大的白的发亮的圆盘,悬挂在高空,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不刺眼,海面上也倒悬着一个这样的白色圆盘。
月夜当空,一道长长地白晕横于长空,一条长河,将天穹劈成了两半。
夜空无云,晴朗。
这是什么时候,楚子歌一点也不知道,一切也不重要了。毕竟少年心性,忘了刚才自己神魂进入在不知名的地方,做着恐怖异常,却又如临其境的恶梦。
遥遥而望,可望而不可即,更增添一份神秘的美感,诱惑着楚子歌去注视。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星空月夜的小楚子歌,痴痴的看着这圆月明星,目不转睛,魂儿都入了进去,忘乎了所有。
无边无尽的汪洋,幽幽黑夜,碧青色色海水如一块不着边际的冰块,完美而迷茫。
轻轻行驶的小船悠悠前向,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船头微微颤颤,荡漾一波又一波的波纹,缓缓前推。
楚子歌睁着眼睛,瞳孔几乎塞满了整个眼眶,还一边轻轻的出声默数着这苍穹之中的星星小火。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一百二,一百三,一百四。。。。。。”
“两百二十五,两百五十。唉!又一次错了,真是笨啊!”楚子歌已不知几次这样的懊恼的自责。
数星星,古往今来,不计其数的小孩在父母亲的怀抱或脚踝边,边撒娇边呀呀说着数字,却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颗。
却又有无数的小孩童做着这个对于自己是伟大的事,又有有趣的梦。
“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
“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
“一百七十七,一百七十八,一百八十九。。。。。。”
“啊,又错了!怎么越数越少了。”
却又继续这样的没有意义的动作。
楚子歌痴醉于其中,完完全全的忘了自己身处何处,身往何方,是何目的?
静静地看着海水中天上圆盘的倒影,皎洁如雪的一轮圆盘,悠悠的倒立在碧黑的海水之中。
楚子歌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大概禁不住少年的猎物好奇之心吧?
水是冰凉冰凉的。触摸到海水,泛起一圈圈的波纹,四散开来,水中的白的发亮的圆盘荡起一阵涟漪,后又被波纹给冲击的曲折破裂。
微波荡漾,在凄冷的夜里显得格外耀眼。
波光粼粼,在广阔的汪洋之中添了一丝生气。
这才意识到知识一次镜中之月,水中之花,好似一场无比美妙的绮梦。
楚子歌不禁哑然一笑,对好似自己白痴一样的动作显得很释怀,也没有露出懊恼的神色。
轻轻的转动身体,坐回船舱,手心枕着脑袋,静静地躺了下来,仔细看着有无数星火装饰的神秘夜空。
这个时候整个世界都是寂静的。
却最容易让人感到孤独,还好暂时的新奇取代了一个人的无助,不会觉得孤零零的闯荡天下。
夜,已不会深了,明天还会有希望吗?
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看够了吗?也数够了吗?”声音清晰,浩然中正,却带有几分调笑,滑稽的味道,显得不伦不类。
楚子歌这时才从这从没见过的景象中醒悟过来,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在他的身旁。
还是他一直到现在才出来显身?
楚子歌急急忙忙的转过身,就见到了一个人,在左船舷,更在楚子歌坐的这弯小船的外面。
那个人直立的站在楚子歌的面前,身形高大,一身青衣劲装袍子,头上一发髻仔细的收起,一丝不苟的样子。身上衣服一尘不染,干干净净,显得利落,简约。
年纪大约三十有余,俊朗不凡。
“是你在和我说话吗?”明知道是这个人,可还是要亲口问一问。
那人路出微笑说道:“你看,除了我还会有谁呢?”话语慈祥,没有一丝暗涵楚子歌愚蠢的意味。
楚子歌听他的口气一点也无坏人的形象,就把头伸出船舷,看看他是否这的可以踏波于海水之上,还是有什么好东西(法宝或法器)在帮忙支撑着。
那个人笑了笑,对楚子歌的行为视若无睹。楚子歌只见那人稳稳当当的站在水面上,海水不起一丝的波纹,好像他和海水或者大海本就是一体的。
楚子歌再一次伸出手,将向刚才在海水中捞月亮一样,手再次接触了冰冷海水,却让楚子歌的心也一阵发凉。
楚子歌看见自己的手接触了水面,却同时穿透了那个神秘人的脚。神秘人的脚犹如站在实地上一样,踏水无痕,而楚子歌的手指就埋在那个人的脚踝中。
楚子歌心中不由惊奇一阵冷汗,暗自叹道:“平日不做大的亏心事,今日却见鬼了。我的族人还没有摆脱生存的危机,他们还在等着我。”
“我不能让鬼给魂勾走了。”楚子歌自作聪明,这样想到,“得想办法先稳住家伙!”
在海曙岛最后的几天里,塔里的老人们呵楚天爹爹给楚子歌粗略讲了一些修真者的事迹和厉害程度,但还没有讲到幻影移位投射的法术,就按照自己的常识认为是人死后的鬼魂。虽然楚子歌从来就没见过这一类无形鬼怪,但中小就被吓唬这睡觉或不干坏事情的挡箭牌,在楚子歌的思想里是根深蒂固。谁也不想,刚出岛,就遇见了也一门子事。
楚子歌低着头,笑声嘀咕道:“真是晦气之极,出门不吉利啊!”
于是向平日里祭祀山神海神一样,两腿跪地,口中颤颤巍巍的念叨:“我还小啊,饶我一命,没娶媳妇,没当村卫。我给你鞍前马后,干这做那。”结结巴巴的,一副小**做坏事情被抓求饶摸样。
那个神秘似是人不晓楚子歌他会这样这样想或者这样说,哈哈大笑:“你都不问我是谁,就以为我要对你作怪,是不是平日里坏劳子干多了?”
楚子歌不晓他这时候还在说笑,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扑通落了地,心安了一些。就故作大胆的接话,用记忆里自己学的客气话,讨好地,又带有学识穷酸地文绉绉的口气说道:“不知道这位大老爷找小的有何贵干?又如何称呼这位大老爷?”
边这样说,边自责地想:“说话阴阳怪气的,一点也无平时铁齿铜牙,狡辩无双的本事。要是楚天爹爹自己自己没有学好他教的礼貌待人,肯定会给气昏了。再要看到自己这幅唯唯诺诺的形象,定要气死了。”这样想着,楚子歌却心里来了底气。
那神秘人看着楚子歌,说道:“我很老吗?”话语似带生气,而语气毫无责怪的意思。
楚子歌听起口气,不似想要勾了自己魂儿的鬼怪,就用自己一贯的口气回道:“不老,还很年轻。不知这位大哥找小弟有何事?”却又想到,我这不是说屁话吗?刚才就问了。
楚子歌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人魂的名字,就又接着刚才的话问道:“大哥如何称呼?”希望他的名字称号给楚子歌一些那神秘人的信息。
“叫我天引!”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