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海域,恶魔岛,长长地海滩上。
一个少年孤单走在海水与沙的边缘,身着麻布衣,赤脚而行,俭朴。
蔚蓝色的天空,几朵浮云,徐徐的海风,海边青青的如茵野草,不远处的三三两两椰果树,面朝大海的海曙树,直立如竹的天心树,一阵微风吹过,树似招手,草似波涛,倒影婆娑,似画如歌,如入优美仙境。
而今,十三年过去了。
楚子歌,楚天从雪琊山封顶带来的神秘婴孩,现如今已是一个半大少年了,略显稚气,眉清目秀,皮肤微露黝黑之色,而又有一丝俊朗。
海风吹起他随意扎起的头发,迎风而起。
似是走累了,也不嫌脏,直接就在青草和沙子上坐了下来,随后又躺下,双手托在脑后,闭着双眼,宛如小憩,也不怜惜芳草萋萋。
也不知楚天是为纪念自己曾经的恋人,取了“子歌”一名,又说了一句:“子兮梦兮,意兴如歌,随性而为,子亦成歌。”倒也奇怪。
楚子歌念给族长爷爷听,族长爷爷笑着说道:“只是生活的体验而已,他愿你一生随意,平淡是福啊!”可楚天看到了族长爷爷的神情却是苦涩,似有所思,心有所苦,人不随意的感觉。更是奇怪。
在岛上,所有的人多认为族长和住在红霞塔的人是神仙,很久很久以前就住在塔里,守护住岛。子歌却不这样想。从小到大,塔里的人对他很多照顾,也很严厉,他们也有喜怒哀乐。
静静的躺在白白的沙滩上,蓝蓝的海水悠悠冲洗着白沙,轻轻荡漾,泛着一圈一圈似梦幻般的水波。高高的太阳发出耀眼的光芒,照耀在来回流淌在海滩的凹凸海水,闪出银银的光芒,亮晶晶的,白色沙子也发出一闪一闪的银光。
美景如斯,少年却不想看,心中好像念着别的事,也不见忧愁。
子歌在自己是懵懂儿童时就知道了要在海曙岛居住一辈子,现今的他虽说没有将岛的各处风光玩游个不到二三,少年的心总是飞的,想着岛外的世界。
从楚子歌懂事起,没有听到一个出海离岛看到外面世界的岛民,除了大长老和楚天爹爹,族长爷爷,那也是他们来到岛上以前的事了。
楚天爹爹和族长爷爷在教子歌练体习武时,时不时给子歌讲岛外的大陆,叫神州浩土,居住了很多很多的人……给了楚子歌很大的期盼,接着没了下文,让子歌更加向往。却又在下一次的练功中,断断续续的说:“他们有比塔市大无数倍的集市……繁华之极。”接着又不说了。
“那里有比海市游船时更加热闹的赛龙舟……精彩夺目,气势非凡。”
“那里的美食多不胜数,像……花样尽出,绕舌无尽。”
“鲜花开尽四季,在寒冷的冬天,有一种花……五彩缤纷,争艳斗奇。”
“琴瑟琵琶,丝竹管弦,如天外来音……摄人心魂,绕梁无穷。”
“……”
“……”
少年心智未化,带着孩童时留下的童真稚气,心飞了……
楚子歌回想着楚天爹爹和族长爷爷的话,在自己心中描述着那应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更加向往,愿望着自己走出这个岛,看岛外的精彩,闯荡神州,览尽浩土。顿时激胸豪气万丈。
这里的人一代又一代想象着走出这个岛,尽管他们在这个岛生活的很幸福。海曙岛很大,大到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轻轻松松的走遍叫的出名头的地方,有很多很多的地方流传着传说,有美丽的天仙下凡,居住于仙霞山之顶,有人向往着,就去攀登。有令人生惧的恶蛟霸潭,猛兽啸山林,武艺高强者,潜潭斩蛟,入林擒兽。
传说越传越离谱,近乎成了胡说。
也有这样的传说,可能根本不是传说,还有据可查。
族长主持魔人们建立了像世俗界一样的持序,朝霞塔里居住着的是族长和长老。没有经过所有的长老,也不知道其数量,他们一直都那么神秘。
在塔大约五百里的地方,人们修建起来城镇,不再是三三两两散落的居住,最后有了巨大的城市海曙城。
少年声息偃了,一时万籁俱静,却虫儿欢了,鸟儿动了,一时虫鸣鸟叫,好不热闹。一切悠然又恢复寂静,一粗布紫衣少女鬼鬼祟祟,低声轻脚,慢慢地渡了过来,忽然伸手蒙住少年的双眼,怪怪的声音问道:“子歌小弟弟,猜猜我是谁?”一点也无少女的矜持。
少年答道:“艺萌大姐姐!”
少女听了,似是失望的娇嗔:“笨的人也有聪明的时候啊!”
少女收回自己的手,敛了敛衣裙,在少年的身边随意坐下。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唉,你要是把你默思的光阴用于习武上,肯定打的过俊哥。”少年爬了起来,和女孩一样坐着。
远处海面水气浩渺,似一条白练横在广阔的海上,迷朦飘渺。
楚子歌顿觉出岛的路宛如水气般虚虚茫茫。
“说不定还可当上村官卫,更说不定还可做个岛卫。”少年不回答少女,故作惊疑问道:“咦,怎么不见俊哥还有黑猫几人?”
“还能作甚,又去偷海宫庄的鱼头果。”
“还没被打怕吗?上次我和他们几个也是在海市的时候去的,被逮住了,海宫庄的人对我们还是客气,回到家阿爹阿妈差点把我们给打残了!”
少年坐了起来,拍了拍身,站直说道:“走吧!”
少女问道:“我好不容易在这找到你,刚来你就要走,讨打是不?”
少年说:“好事不能落了我啊!”
一点也无刚才的沉稳,现出狡猾本色,看来,这几年来他在岛上没少做坏事。
“我就知道你经不住,打残是应该的。”少女可恶的说,丝毫不管姐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