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戏风尘,又称半戏台。
逸品阁五年前突然出现,以木为主要原材料,制作成人形木偶,然后用细小银线来牵引木偶作出动作,来演绎一段段应该留下的故事。
木偶戏的推出,一时间风靡整个咸阳。
好东西总是被民众喜爱推崇,甚至被外度,其它五国也是纷纷效仿,特别是在赵国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据说赵国的木偶戏的普及疯狂到了每时每刻,甚至睡觉时每人背后都背着一个木偶。
《双泽度》
正是现在半戏台上演绎的是木偶戏,这台戏讲述的是一对孪生兄弟因为同时爱上一个女孩。哥哥心好,不想和弟弟争,也没问女孩喜欢谁,只是一顾的撮合了弟弟与女孩,可谁知道,女孩喜欢的是哥哥,哥哥无奈之下只能骗女孩愿意与她成亲。只是成亲当天,新郎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新娘不知情,一切有序进行着,只是洞房花烛夜之后太阳升起,新娘死在了新房中,新郎不知所踪,哥哥只能含着眼泪将新娘掩埋了,然后用后半生守在新娘的墓前忏悔。
这出木偶戏之所以会叫《双泽度》,那是因为哥哥的名字就叫双泽。
陆寻看着半戏台中央的木偶,他也没想到,当初为了隐藏啼血卫而提出的木偶戏竟然会迎来这么火爆的普及度。
其实,半戏台上的每一台木偶戏都代表着重要的情报或者重要的命令,这也是为什么陆寻每一天要来这里的原因,因为啼血卫已经分散在各地,用这种方式,可以很快也很简单的传到各地,让各地的人都知道。
毕竟逸品阁的每一台新的木偶戏都会快速的传到全国各地,甚至外度其它五国。
木制滚轮滚动声音慢慢靠近陆寻,陆寻没有回头,她知道海伦?凯娜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等待着他的命令。
海伦蓝色的牟子在凝视着半戏台上的木偶戏,她没有开口问陆寻,她知道陆寻之所以反常的来到这里,只有一个原因。
“君临。”陆寻缓缓的开口,“这是戏名,目标北方。”
“得令。”海伦说,“什么时候离开?”
“接着就走。”
“这次几个人?”海伦又问。
“一个。”陆寻起身准备离开。
“不和梦黎告个别吗?”
“不了,因为我会回来。”陆寻提起脚步走出了逸品阁。
“恭候勋王凯旋。”
海伦很聪明,操控着木制滚轮移向幕台,他需要编制一台关于《君临》的戏,然后让这个戏以最快的速度风靡。
《君临》的木偶戏午时在半戏台上演,讲述的是武王伐纣的故事,只是这个故事结局有了些许改变,那就是纣王跳火焚身后,头颅被找出悬挂于北方的战旗之上。
…
五年前。
赵国,邯郸城。
一个烈日当头的中午,老人将一杆破烂的旌旗插在了人来人往的邯郸城入口处,高声呼喊,“从今天起,这里至邯郸城的中部,将叫一品阁。”
而老人口中所说的区域人们叫他长街,刚好是邯郸城最繁华的街道市集,邯郸城百姓一天的日常生活出入这里至少五次以上。
这里实行的管理是三天轮流制,就是军队管理三天、然后权臣管理三天、皇亲贵胄管理三天。
而今天刚好是军队对这里管理。
一个青年身穿青灰色铠甲走在前,眉宇间透露出得意,身后跟随着二十来个穿着同样铠甲的士兵,不过颜色是深灰色,步履也没有走在前的青年有劲。
走在前面的青年名叫赵霁。
赵霁很得意,她今年才21岁,但已经当上都尉了,再加上他皇亲贵胄的背景晋升国尉、裨将(副将军)只是时间问题,如果再顺丰顺水一点甚至连大将军都有可能。
赵霁做人其实很低调的,不过最近他因为结交了几个皇子,与他们小赌了一场,输得连他最宠幸的婢女都赔了,甚至还欠了一屁股债。
那婢女输了也就输了,可是欠那几个皇子的钱还得还呀!毕竟还得靠他们保证他的官途呢!
所以他才动用手头的关系暂时调到这里负责长街,这个油水十足的公共场所。
这是他代表军队管理这里的第二天,油水看似还可以,可是想要还清欠下的那笔赌债还差十万八千里。
走在繁华街道上的赵霁寻思盘算着,按照这个油水他还得在这鬼差上玩两年,两年时间在这消耗,这是他不允许的。
实在不行就只能到某个群县逛一逛了,以他都尉的官职,哪里的官吏见到他这个都尉绝对是哈头弯腰、好吃好喝、美女好肉的伺候着。
心中定量,赵霁嘴角露出了微笑,可微笑突然僵硬了下来,因为有个穿着破烂的老头挡住了他的去路。
而且这个老头明显看见他了还一幅毫不在意丝毫没有让道的样子。
这是对他这个都尉的挑衅,他的神色瞬间布上了阴霾。
可是当他看见这糟老头背上的女子时,眼角放出亮光,阴霾覆盖下的嘴角微微翘起。
赵霁深深被老头背着的紧闭着双眼的女子吸引了,光是那纤白精致的肌肤,就已经比他那输掉的那个婢女要强上百倍不知。
再加上女子身着的服饰、首饰无不是世间臻品,特别是那一块反射着微光的绿色玉璧,以他二十多年混迹于权势间,对这些身份象征的腰玉的琢磨。
他敢肯定,那是腰玉的珍稀程度虽不及当今赫赫有名的和氏璧,可也不逞多让。
“黄天不负有心人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玉佩要是送给那几位债主,以其稀有程度,不仅能还掉所有债,甚至还可能得到更大的赏赐,至于那女孩,就当是弥补失去宠爱的婢女后填补他那空虚的夜色,不过这次打死他也不会拿她去赌了。”
赵霁这样想着,可还是有一丝疑惑,为什么老人背上的女孩穿着如此华贵,可这老人穿着却如此破旧,一身上下怕是连一布币(赵国货币)都不值。
不管了,赵霁抛开疑虑,神色依旧,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手,义正言辞的吩咐。
“来人,此人扰乱长街秩序,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