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又狗血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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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对着这张图研究半天,最后还是未果。
罗慕尘的意思是:“或许,是你想多了。”林觞这样子不着边际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这么有心计的。
义则扬说,我相信。
相信林觞一定是留着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他去探寻答案。
慕尘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执着于寻找林觞曾经的存在。她想,因知道多年以后的人世,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们的存在,所以如何也是徒劳无功的。
无欢喜,亦无悲伤。就这样渐渐地淡出人们的视线。
没了林觞的这些年,他其实过的也不舒适。
在澜允的时候林觞其实为他花过不少功夫,虽说当年少年的身子看上去孱弱,却已经是获得驻颜之效了,所以他顶着一张看上去尚未弱冠的脸硬要说自己已经是年过半百的大叔,溯兰焕轩和东方容死活不肯相信。
原来,细细算来,距那个人离世,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北方易家易门,本来就是凶残阴鸷的,义则扬原本是幺子,多数人认为他上位名不正言不顺,加之下无子嗣,外戚有些蠢蠢欲动。
到最后,各自回房,义则扬在隔壁找了个简陋的房间,沉沉睡去。
竟是一夜好眠,安然无梦。
慕尘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打斗的声音,她阖了阖眼睛,猛地跳起来。
她唤来小丫头,将她扶到隔壁。
进门的时候,感受到的是一阵莫名其妙的煞气,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义则扬穿着里衣,跟两个华袍公子打得不可开交,慕尘自然看不到,只听得乒乒叮叮的声音震的耳膜发疼。
“你们……在干什么?”三个男人同时停下手看她,义则扬愣了一下,想了好久才想起来站在眼前那三个人是谁。
颓然的,觉得莫名地想笑。
慕尘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扶额。
“果然是人老了,脸在年轻也架不住老去的本质。”慕尘的嘴巴很毒,一大早眼巴巴地跑来关心一下老友却遭到遗忘,她觉得自己的反应是比较理智的。
义则扬低着头,自嘲的笑:“前几日叫人下了药,忘了不少东西,本来想的是忘记了也好,但是零零碎碎的,原本的记忆倒是清晰了不少。”他大略叹了口气,淡淡地说,觉得或许忘记了心有不甘,那个人,明明是活过的,却在埋入黄沙之后,归于尘土。
慕尘说:“什么毒,这般厉害?”
“鸱脑。”
“?”
“最近开始渐渐忘事,怕是有一朝,连我也不记得他了。”身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再有人记得他。
这厢义则扬在悲春伤秋,那厢三个人正在如火如荼地讨论毒酒的问题。
溯兰焕轩说,抓住活着的鸱,生生劈开头颅,将脑子剜出,经过处理之后研碎,掺入酒里。据说饮了这种酒之后人便会令人久醉健忘。刚刚做过的是,说过的话,转眼就会忘记的一干二净。
慕尘闻言沉默了一会,觉得或许对于义则扬来说是一种解脱,多年的纠缠,终于可以渐渐忘却,但是她又隐隐觉得,其实他是不愿意忘记的。这个男子太过执着和残忍,对自己,对别人。她问:“无药可医?”这是明间的偏方,本就无药可医,况且看这情形,义则扬被人下毒应该不是一回两回的了
焕轩摇头,道:“尚无。”
慕尘说:“真残忍。”
不知是说义则扬还是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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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图,其实真的是藏宝图。
慕尘对着山石参透了好久,才明白,当初林觞点错那一笔并非无意。瞎子的直觉是精准的,这张图根本就该倒着看!
于是众人沿着迂回的路线踏着破旧的山石拾级而上,终于在荒草满地的地方找到一处不起眼的洞穴。义则扬将林觞留给他的玉石扣进去,极其细密的设计,环环相扣,机关旋转,十二周之后,山门缓缓打开。
出现的是一道长长的甬道。
慕尘由焕轩和东方容一边一个搭着手,感觉像是蹒跚学步的娃娃,问题是就算这样她还是站不稳,几次险些叫脚下的苔藓掀翻在地。摸索着走过冰冷潮湿的暗道之后,出现的是一片豁然开朗的天地。
“这是……”这就是师父留下的财富,天地广阔。
回头的时候,见到的是一座在夕阳下金光闪闪的守塔石。这里,曾经是澜允藏宝阁的所在地。
东方容却饶有兴致地去打量那方坐落的镇塔石。溯兰焕轩掏出匕首,去削石上细细索索的石屑,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终于见得石头的真面目,这里面,竟是个巨大的金块。
“钱。”慕尘一听就亮了。
“不对,是金矿。”溯兰焕轩拿丝绢将匕首拭净。
“!”
原来,所谓的藏宝阁不过是一个幌子,最大的财富就是这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的一样的物事,底下埋藏着巨大的财富。
“的确,是很好的声东击西之术。”慕尘说,“这想必,是他留给你的,当初在画这幅图的时候就知道了。”林觞真的是高人,在死后的那么多年,还是能左右着事情的发展。这是他以生命的代价为徒弟铺平的道路,地位,财富,一切的一切。不过,他算漏了一点,自己的小徒弟永远不再那么黑白分明。他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对自己抱着怎样的心思,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不是徒弟想要的东西。
慕尘借着说:“他若知道你平安依旧,便觉得足够。”
对面的男人不觉泪眼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