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只觉心突突的乱跳,好一会才稍缓过来,羞怒道:“你,你流氓!”
“你受用就好。”薄言恩没有错过她脸上的粉色乍现,果然是自己的靠近而引起,一瞬间他眸子幻变千色,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悄无声息的补了一句,“刚才看你和我亲吻的样子,还是很享受啊。”
许安然气的差点吐血,一个‘你’字才说完,却没话说了,干脆就转过头去,不让他看见。
回到了公司地下停车场,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徐徐的勾起唇角,然后打开车门出去。
许安然也下了车,一声招呼都没打就一溜烟的跑远了,进入电梯后,她才以手掩唇,轻悄地呼出口气,只觉精神疲惫。
其实,她不需防备什么,可是每次与薄言恩独处时,她那一颗平静多年的心总是不受控制的悬上半空,既怕一言不合他便忽然以言语相刺,又或是他会突如其来的对她做一些暧昧的事,就譬如刚才在车上,他突然的亲吻,偏偏那个时候她却无法抗拒,真怕再这样下去有个什么闪失,也许就从此陷入万劫。
回到自己的工作位上,按照往常把没读的邮件看完然后一一回复完毕,处理完手头上剩余的工作,再把薄言恩翌日的行程发邮件提醒他,做好这些工作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正巧这时候看见方程过来,互相打了个招呼就让他进入总裁办公室,她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搭电梯下楼。
下到停车场翻了半天的包也找不到车钥匙,不得已她又只好折回上楼。
她的脚步声被厚厚的地毯遮掩,所以当她走近办公桌时,听到虚掩的精雕木门里传来方程的说话声。
“今天江景成在陆氏隔壁的酒店包了个小型会议室,里面安置了一些人员,我刚才查到,他确实是中午接了一通电话后,就吩咐在酒店候命的人重新改了企划。”
薄言恩默不作声,似在沉思,方程继续说:“江景成重新提交的标价比我们原定的低一百万美金,与陆氏原本的标价几乎一致,本来这件案子应该万无一失会落到他手里……只怕是他没有料到我们最后关头,你也将价格调整了一遍。”
薄言恩仍旧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这件事有两种可能,一可能是陆氏内部的底价预算中午被人泄露出去,所以江景成把自己的价格做了调整,二可能是我们的底价被人泄露,所以他在我们的价格上适当的降低。现在不能确定的是,他的消息来源到底是一还是二。”说到这里方程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薄言恩,只见他神情如常,最后还是不得不开口提醒,“安然中午的时候好像和他通过电话,会不会是……”
许安然凝神,四周安静得她能听见耳际不适的嗡嗡声,听到方程最后的那句话,她的心沉了又沉,说不出是难过还是无奈。
薄言恩始终没有说话,然后里面传出一些动作带起的声响,她飞快抓起抽屉里的钥匙悄然退开,闪进员工电梯,心里只觉又好气又好笑,江景成这是存心想砸她饭碗啊,还真是砸得不遗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