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天微亮的早晨。
这天秋水和钟秀说好了要去邻镇补货。不过即使只是隔着一个镇的距离,恐怕也要花上半天的路程,所以还是早早起的好。半天的路程,快的话到了那儿也是正中午了,那我把响午的吃食也随便准备好。
嘴巴念着,秋水窸窸窣窣的下了床。
“姐姐。”泉子醒来了,这是我的动静太大了吵醒了他吗,不会啊,宝宝都还安稳的睡着,“泉子,你怎么醒得这么早?”
泉子微微动了动脑袋,秋水看着,“泉子姐姐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的事情有点复杂,你就留在家里照顾小宝宝,好不好啊。”今天大娘家里也有事,帮不了忙,好在泉子现在能干多了。
“好吧,太复杂的事情,泉子想多了头有点疼,那我就在家好好的,你要早点回来哦。”
乖孩子,不过说道复杂,你说这件事复杂吗?
秋水现在只感觉嗓子干得都快能冒出火来了,“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到啊,我的嗓子快冒烟了。”当然秋水只能对着钟秀说说,马车上坐着好多人呢。“到了,到了。”看着马车驶过一个石门,石门很大,也很旧。再过一个街道。路况就空前的热闹起来了。吆喝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钟秀下了马车后,呆呆地站在路口。
“呆子,你怎么不往前走啊,站在路中间。”秋水看着这一阵繁华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只感觉过了几千几万年了,这种人来人往的吵杂场面好像只有在都市才看得见啊!这种感觉是一个连续住在林中好几个月的只听竹子风吹沙沙声的人才有深刻体会的。
“往前走,你走哪啊,你认识路吗?”
好吧,我确实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回,那我们就一间一间的问。
钟秀往左,秋水往右,互相约定了走进一个商店,摸摸看看,不说话,觉着好了就记下来,到时候汇合的时候我们在一起进去。结果秋水他们一间都没找着,开在闹市中间的全是买首饰衣裳的,还有书屋,酒楼。忙活到了最后只能证明这个办法行不通。
“不行钟秀,不能这样子。这样子下去我们什么都找不到。”秋水摸摸脸上的汗,走到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中年大娘身边,“大娘啊你这布料不错啊,我想买点给我家小儿做衣裳,可是这点布料好像不够啊。”“大娘啊,要不你跟我说你是在哪里买的这些布料吧。”
“娘子,是想找进货商吧,行,没事,再过一会儿就是大中午了,我也刚好要去买点别的,到时候你跟着我去就行了。”
“真的吗,太感谢你了大娘。“
秋水和钟秀,跟着大娘左拐右拐的,走进了一跳小巷子里。巷子里的行人不多,但是每间商店的店面都很大,街道上也没有那种熙熙攘攘的盛况。感觉忽然走进了一个静止的界面,所有的一切都放慢了步调。
“老戴啊,这个娘子想买点东西你给娘子介绍介绍。”大娘状似很热情的介绍,可是等到那位性戴的掌柜出现,大娘借口有事就不见了。其实秋水还没有看到大娘对着掌柜使眼色的那一幕,要是秋水看见了肯定会觉得有问题的。
钟秀见着掌柜出来,突然就兴奋了,“这位掌柜的,你那个没花纹的纸张和这个带着点丹青色草纹的纸张可是上等的木质所制的。”
“这位小哥你的眼光真好,你说得没错这种纸张的质量可是上等的,不过我这次进的货有点多,如果是小哥你好买的话,我算便宜点给你好了。”掌柜满脸堆着笑,对着钟秀侃侃而谈。钟秀被他说得晕头转向,不时对着秋水说,“秋水我们买这个吧,这个好,秋水定几个笔架,这个掌柜的说最近很受学子们欢迎。”
“钟秀,钟秀,我们过来这么商量下。”可是无论秋水这么拉扯,钟秀已经陷入疯狂购物模式了。秋水心想,这有问题吧,这么可能,就几张纸就快赶上我半匹布料价钱呢,还好钱袋还在我手上,不然就出事了。
然后,就听见有人说,“掌柜的你这笔筒上面刻着上等毛毫毛笔,可是你这毛笔的毛色这么黄,怎么一点都不像毛毫笔。”白圳远踏入店里面已经有好一会了,人没等到倒是看到了一位无德掌柜在骗别人的血汗钱,圳远虽然可以读书识字但是只是为了读懂基本的信件,因为作为将军的手下这些事是必须会的,然而对于毛笔什么的其实没有那么深刻的研究,刚刚说出来也只是为了解那位女子的困窘处境而已。
掌柜的这时候被人打岔,非常不开心,“你懂不懂什么叫毛毫笔,不懂救别学人家买什么毛笔,去去去,一边去。”“小哥来,你听我继续说。”掌柜的就怕这小哥现在回过神来不买他这里的东西了。
“钟秀你给我过来。”秋水终于把钟秀拉过来了,辛亏了这位开口出声的郎君,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打断这位掌柜的滔滔不断,秋水敢断言这位掌柜绝对是想诈骗。
戴掌柜见不得秋水和钟秀喃喃细语,马上开口道,“我说你还买不买啦小哥,你这再犹豫下去折扣就没有了。”
“你等等啊,掌柜的我们再商量商量。”钟秀被秋水讲了几句有点后悔刚刚的冲动了,可是刚刚答应了掌柜的那些东西要怎么拒绝啊。
“我说,我们大男人买东西你们娘们差什么嘴啊,小哥我看你也是一个汉子,买东西别被娘们挑三拣四的啊。”“你还×嘴,死娘们。”掌柜的看秋水说了几句,钟秀就犹豫了,一激动对着秋水骂了起来。
“你们不买还不行了,我告诉你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对着干。”本来还以为是头大肥羊,白浪费我这么多的口水了。可惜了,我欠了一屁股的赌债。
“他们不敢我敢。”一个小老头走进来了,说是老头吧,声音又还挺年轻的,不过梳了一团杂乱无章的山羊须,头发颜色倒是满黑的,就是老是用手捋着他那胡子,“老戴啊,我平时不在你就这样子管理着铺子的啊,难怪你上次送过来的账本里面亏钱了啊。不过也不对啊,你一点纸张就买这么贵,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戴掌柜僵硬的转过身子,“店家的,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去了,去了花街了。”
“嘿嘿,两位客官好啊,鄙人是小店的店家,小店名为吉字号,招牌嘛,就挂在店门口的正上方,没看到?”老头见我们摇头伸出身子往窗外看,只见那本来是上着大红漆字的招牌已经用中间裂开,红色的吉字早就成了乌黑色。“嘿嘿,嘿嘿,这风吹日晒的,没想到这木头腐朽的如此厉害啊。惭愧惭愧。”
“没事的店家,不知店家怎么称呼啊。”秋水想啊这难道是连环骗中骗?
“还未自我介绍,鄙人性王,名老吉,是家中老小,父亲望我一辈子幸福无忧,便取吉字,有吉祥之意。
“哦哦,哦哦,王老吉,王老吉。”秋水念在嘴边,怎么总感觉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