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莫尘的过去,聂风还是知道一点的,只不过比较模糊而已。在之前莫尘曾无意中提起过这件事情,只不过没说太多,聂风也仅仅只知道莫尘的童年十分的黑暗,其它的一概不知。
“莫尘,你……没事吧。”终于,聂风忍不住出声问道。
而莫尘却恍若未闻一般,依旧坐在那里,眼神呆滞,只有眼角的泪痕隐约见证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聂风,说实话,我这么冲动,这么的急躁,你是不是觉得十分的反常?”。就在聂风已经放弃的时候,莫尘却突然张口说道。
“对!你以前虽说是急性子,但也没有像这样过。你虽然热心,但在之前还是有理智的,只不过这次的这件事我完全看不到之前的你的影子,这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可能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才造成这样的状况。”聂风听后,缓缓说道。莫尘这一路过来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以至于聂风都有些怀疑。
“不愧是聂风,这都能够猜到,我确实不如你!”莫尘听罢,自嘲一笑,随后继续说道:“其实我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情,只不过那时的我,选择了袖手旁观。敌人实在是太多,我没有信心能够击败他们。”
莫尘微微顿了顿,随即看着聂风,继续道:“那时候那个小女孩的眼神,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眼神是多么的无助,绝望。原本她看到我的时候,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些许光芒,于是她向我呼救,可我……可我……”
说到这里,莫尘便开始抽噎起来,聂风见状,缓缓走到莫尘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莫尘伸过手来,紧紧的抓住了聂风的手,随即说道:“可是我却毅然转身,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过一般。可不是那样啊,我看到了的,我真的看到了!我看到了那个小女孩逐渐暗淡下去的目光,我听见了那几个人的奸笑,可我却可笑的走了,心中还期盼着自己能够无事。”
“我当时还天真的认为,那个小女孩是不会有什么事的!可……可没想到,当我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居然是她的尸体,冰冷的尸体。他还仅仅只是一个小女孩啊,和我差不多大。”说到这里的时候,莫尘已经接近崩溃,如果不是聂风在这里的话,他说不定已经被浓浓的自责与愧疚所淹没。
“如果,如果当初我回去救她,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看着那个小女孩的尸体,我的心中充满了无限的自责与悔恨。原本的我以为这份自责会随着时间而消散,可这次的这个小女孩和当初的那个小女孩是如此的相似。因此我瞬间失去了理智,心中焦急万分,只因为我不想再次见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消失,仅此而已!”
聂风听后,所有的疑虑都迎刃而解,可他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因为他根本高兴不起来,他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重担,想到了很多,这让他的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
而此时的莫尘已经泣不成声,颓丧的坐在角落里,双眸涣散无光,原本为了遮掩自己诡异双瞳的伪装也在这个时候尽数消散,配上他身后一头璀璨的银发,十分的怪异,却又有些细微的神秘感。
大殿之内的气氛在此时变得格外的沉重,负面情绪笼罩着眼前的两个少年,让年仅十三四岁的两人情绪有些失控。特别是莫尘,几乎是濒临崩溃的架势。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十分的清晰。
莫尘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聂风,眼中充满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只见此时聂风的脸上,有着一个鲜明的红色掌印,这是他刚才自己打上去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清醒过来。
果然,扇了自己一耳光后,聂风觉得自己清醒了许多。
聂风咧了咧嘴,缓缓的走向了莫尘,猛的抓住了莫尘的衣领,冲着还处于呆滞状态的莫尘怒吼道:“莫尘,你给我听清楚!你如果真想救那一个小女孩的话,就不要在这里给我想那些毫无作用的东西,我们不需要那些东西来左右我们的情绪,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从这里走出去!”
莫尘听后,原本有些涣散的目光也缓缓的凝聚了起来。片刻后,莫尘终于恢复了一直以来的坚定目光。看着眼前的脸上有着一个掌印的聂风,莫尘轻声道:“谢谢!”
“不用说谢谢。”聂风听后,也将莫尘放了下来,随即转过身去,淡淡道。
“现在,我们分头找出口,待会儿在这里会合,我在这里做个标记。”略微整理了一下过后,聂风对着莫尘缓缓说道,随即便朝着大殿的墙边走去,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刀,在上面刻下了一个印记,随后便向着右侧的那道门跑去。
莫尘见状,微微一笑,随后便朝着左侧跑去。此时的他,衣领不复之前的阴霾,从那坚定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已经找回了自我。
……
半晌后,气喘吁吁的两人又回到了这个大殿之中,互相对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两人见到对方摇头,都是叹了口气,随后猛的坐在了地上,互相倚靠,大口的喘着粗气。
“啧!这什么鬼地方,像个迷宫一样,怎么跑都跑不出去!”歇息片刻后,莫尘气急败坏的说道。
可此时的聂风根本没有听到莫尘的唠叨。此时的他,面露沉思之色,显然是在思虑着什么事情,不过从他紧锁的眉头可以看出,他现在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莫非是……”就在莫尘开始不耐烦的时候,聂风忽然喃喃道。虽说声音极其细微,可就在他身旁的莫尘却听的清清楚楚。
顿时莫尘心中大喜,想要询问点什么,可看到依旧处于思考状态的聂风,只得无奈的放下自己原本抬起的手,静静地等待着聂风的结果。
“我知道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而就在莫尘准备询问聂风的时候,聂风却突然跳了起来,面带喜色,显然是发现了些什么。
“怎么一回事?说来听听。”莫尘一头雾水的看着聂风,不解的问道。
“我们现在应该是在一个阵法之中,所以才会觉得像走在迷宫里一样,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聂风解释道。
“阵法?什么阵法?”可莫尘从未听过阵法一词,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聂风,希望能够得到答案。
聂风见状,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耐心的解释道:“关于阵法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以前看到过对于阵法的介绍。阵师是一个十分稀少的职业,他们可能不是精灵使,可却是任何一个精灵使都不敢小觑的存在。传闻中的顶尖阵师,能够以一人之力,轻易地抵挡住百万大军。上古时期的魔族入侵,阵师所做出的贡献可以说是十分重要的。如果没有那些阵师的支持,可能也抵挡不住那么多的魔族。”
“阵师这么厉害?那我们岂不是出不去了?”莫尘听后,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随即猛的响起了自己的处境,于是焦急的问道。
“不,这个阵法只是所有阵法之中,最简单的幻阵而已,只要知道方法就能够破解。”聂风听后,微微摇头,随后解释道。
“那什么方法能够破解?你说话倒是说完啊!”莫尘此时心急如焚,不耐烦的问道。
“我曾经看到书上提到过这个阵法,好像是说什么‘幻即是真,真即是幻。’可我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聂风也察觉到了莫尘的情绪,于是赶紧说道。
莫尘听后,顿时皱起了眉头,显然他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思虑片刻后,莫尘眼睛一亮,随后兴冲冲的说道:“‘真即是幻,幻即是真。’这句话是不是在说幻阵是虚实结合,有虚有实?”
聂风听后,眼神一亮,随后看向了莫尘,道:“可能还真是这样,我们去试试!”说罢便朝着大殿两边的墙壁跑去,开始摸索起来。
半晌后,两人又颓丧的走了回来。摸了一圈,他们两个没有任何的发现,不由得有些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毕竟事实摆在哪里,容不得他们不这样想。
“不对,我们的想法应该没有错。按照解释来说,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聂风喃喃道,随即眉头紧锁,显然他也想不出什么方法。
“啧!”莫尘轻啧一声,随后抬头看向了四周,随后好似发现了什么一般,莫尘背心冷汗直冒,随后推了推聂风,颤抖着说道:“聂……聂风,你有没有发现,这些柱子上的龙,在动啊?”
聂风听后,顿时大惊,赶紧抬头看向了四周的石柱,仔细一看,也是直冒冷汗,颤抖道:“好像……真的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