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有其内在必定的联系,当一个人选择了这种方式去解决的时候,就已然注定,不可能用更好的办法来解决掉这些麻烦。
陆南城在这件事中表现的淡漠,实在是让沈廷有些无法确定。
尽管刺杀的事情发生以后,却依旧还是没有阻碍某两个人原本的计划。
期间陆南城曾经派人来询问过,什么时候陪着沈媛回家乡拜祭母亲。
也不知怎么回事,好似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成了沈媛心中的一个噩梦,总也是没有办法脱离,甚至是夜夜噩梦无法入眠,身子很快就和杨皇后一样快速的虚弱了下去,还是太医院的太医施针,辅以汤药养神滋补才勉强的恢复过来。
等到身体陆续有好转的时候,却分明已经快接近年底,在所有的百姓们都即将张灯结彩的时候,沈媛已然开始筹备要去拜祭母亲。
烛火轻轻的摇曳着,自从事情发生以后,两个婢女就再也不敢丢娘娘一个人在寝宫内,都陪伴在身侧,就看沈媛提笔在宣纸上流畅的书写着。
黑色的墨迹笔走龙蛇,完全没有丝毫的吃顿,就已经将这些东西给充分的证明了出来,沈媛的脸色不错,在烛火的映衬下甚至还有些粉嫩,毛笔猛然间提起,落下最后一个字,这才站直身体,道:“将这幅字装裱送去沈府。”
关于这里的沈府说的到底是什么地方,两个婢女自然很是清楚,去年的光景沈廷少爷则是单独搬出来住,选了个安静的地方作为新的院落,这原先的沈府也就空了下来,老爷和夫人还都住在那里。
但是在京师之中的谁也都知道,真正需要去讨好的并不是这所谓的沈老爷,而是那位权倾朝野的沈丞相,至于这个沈丞相到底是喜欢多少的东西,他们分明是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乃至是在这些东西里也是必须要找到些许才可以。
“娘娘,这个时候该歇息了。”碧枕在身边轻柔的说着,给碧水使了个眼色,这丫头也聪明,很主动的接过娘娘手中的宣纸。
碧水倒是非常喜欢娘娘的笔迹,夸赞的道:“我家娘娘的书法就是最好,远比那个贤妃强上许多,看看这幅字多苍劲有力!”
自小沈媛就被母亲给悉心教导,身为一个女子应该做的所有事情,可是她本身更加喜欢的是书法,不仅小小年纪就已经将两种书法练得炉火纯青,更是可以同时手握两支毛笔进行不同字迹的书写。
沈廷听到这番夸赞也很是受用,淡淡的笑着,看着碧水手中的字,淡道:“放在以前自然是没什么,可是在这宫里这种话莫要在说。”
昭阳宫内发生的所有实情让他们都感觉是置身在一种无形的恐惧中,纵然是陛下那边已经给出了无数的保证, 可是依旧还是让两个婢女完全不规范彻底放下心来,那种事情若是在发生一次的话,只怕是这好几年的光景都不能让他们好好休息。
同样,麻烦也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发生。
明明陛下那边都已经将消息给彻底的压了下去,可是就有宫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晓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贤妃挑了个好日子前来,甚至还是准备了一份大礼给德妃娘娘。
次日
碧枕和碧水两个丫头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从彼此那不甘愿的表情上也大致能够看出。
“碧枕这改怎么办,去通报娘娘?”碧水不确定的说道,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全然都是不确定的神色,完全是让碧枕拿主意。
娘娘虽然精神状态有所好转,但是太医嘱咐还是不能冒然停药,只能是一点点的去减少,直到后来娘娘完全不依靠安神的汤药也能够安然入睡,到了那个时候定然是没有多少问题,也不需要他们时刻都惦记着。
但就是因为这些东西让碧枕两个丫头感觉到棘手了。
“这件事你问我,怕是也没有办法拿定主意,不如我们看看情况再说?”碧枕也是十分不确定的说道,毕竟贤妃也是昭华帝的女人,是他们的主子,不能就这样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不然娘娘那边也不好交代。
碧水一听,平日里就不待见这个贤妃,更何况这次来送礼也是没安好心,嘟囔道:“她肯定没安好心,咱家娘娘好容易逃出生天,她就来猫哭耗子假慈悲,分明就是看我们昭阳宫的热闹!”
“警言慎行!”碧枕警告的看了她一眼,该说的话在这个时候都已经清晰的说出来了,那就不要在娘娘的面前再继续说这种话。
“娘娘的性格你应该知道,最烦我们在背地里讨论其他娘娘的事情,你若是还想和之前的小张子一样,就当我什么也没说。”碧枕责备的看着碧水,这个丫头沈某好,就是一张嘴总是克制不住,该说什么和不该说什么总是把握不住场面。
在自己的面前说了的话倒也是没有什么,可是若是在娘娘面前说起,只怕是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所以还不如早早就警告了,免得给自己牵引来更大的麻烦,这个地方上也能够让人稍微放心点。
可是这些实情就算是提前给预防了,却依旧不能阻止沈媛听到些许。
沈媛此刻还在休息,并未注意到外面两个丫头低声讨论些什么,等到苏醒过来的时候碧枕已经快速的将东西给暂时收了起来,具体是怎样告诉娘娘,暂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会有怎样的变化也不需要他们两个人担心。
“娘娘,您该喝药了。”碧水将宫女送来的托盘接过,小心走了两步,在外侧停了下来,等待娘娘下一步的指示。
碧枕则是利用这个空档去完成一些事情,给娘娘准备热水,太医说过在睡醒后稍微的沐浴也能够有效的缓解紧张的情绪,如此一来娘娘恢复的定然会更加的迅速,也能够让他们快洗的看到娘娘苏醒过来。
只不过到了这个当口上他们需要确定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多了,因为一个人悄然出现在寝宫内,连带着碧水都没有预料到。
还在一步步的接近着,碧水本能的感觉到了有异样,缓慢的转过头去,就看到了一身明黄色龙袍的陆南城正含着笑容的站在碧水的身后,碧水的眸子猛然间瞪大,身体瑟缩了下,下意识就要下跪,完全的忘记了在自己的手中还端着娘娘醒来以后要喝的药。
陆南城却看的分明,先一步虚扶住了她,看看里面,在看看满脸惊恐的碧水,这才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不必拘礼,莫要吵醒了她。”
碧水也是名吧,陛下这次前来肯定是担心娘娘的身体,这也就是放心了不少,赶紧抓住托盘,才没有让好容易熬出来的药因为自己的缘故彻底的洒掉,但是声音仍然还是有些小小的颤抖,道:“奴婢见过陛下。”
陆南城点点头,算作是应允了,刚刚下朝以后就忙不迭的朝着昭阳宫而来,从太医那陆续听到的话语基本上不能够保证什么,完全是在这些时候之中彻底担心,却因为手头的一些事情暂时不能够离开。
等到那边真正部署妥当以后,分明已经是好几天以后,等到再次询问太医才知道,沈媛的身体经过这些天的精心调养已经陆续恢复了不少,可是底子还是有了一定程度的损伤,若是真的要彻底恢复少不了要静养一个月才能够安然。
当初杨皇后身上发生这般事情昭华帝都未曾如此放在心上,也不知为何每每有空闲的时候想到的都是沈媛那张在夜幕下坚定的面庞。
在哪一瞬间,陆南城清楚的明白,这个女人是全然将自己的性命都交付在了他的手上,对于温怜宜的那一份愧疚也仿佛是彻底的被压抑了下去,他全然不记得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去见过温怜宜。
那个女人也像是早就察觉到了一切,在这个时候之中没有去主动打扰他们,因为对于她而言更多的事情就是搞清楚杨浅意还能够维持多久的皇后位置。
有朝一日什么都不复存在的时候,便是自己能够充分的将对方压在身下的根本理由。
同样是在这个时刻下也能够彻底的将一切的事情都给完成下去,这样一来的话也着实让温怜宜找到了不少能够宽慰的事情,完全不需要担心具体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彻底的完成。
这一点上也必须是要给出个很基本的答案才可以。
同样都是那些事情,在如今的这个时候之中也是能主动的让他们相信下去,麻烦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完成,就像是死亡的事情只能是按部就班,将杨浅意最后的防范都给彻底的消耗掉以后,自己就可以慢慢的吞噬掉这个没有任何影响的鹌鹑了。
也基本不需要太过担心其他的事情,这具体和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也不需要去考虑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