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四爷的阴气太重!连我都有点冷!抱了抱手,应该是穿的衣服太薄了吧!身上猛地一阵不熟悉的凉意覆上,又一瞬地转为温暖,抬起头看向替我披上披风的四爷,不只是有些吃惊还有些胆怯地道:“谢四阿哥,奴才不用……”说着边要脱下披风,四爷冷着脸一喝:“不许脱!”“是!”乖乖地立马撤下手,坐的笔直,连受伤的地方都扯得有些疼下意识地咧嘴吸了口冷气。“伤口还好么。”声音温温的,我惶恐地答道:“差不多了,劳爷您费心了……呀!”不是伤口太疼,而是四爷忽然的拥抱让我很是不知所措!“四、四阿哥!别……”伸手不断推搡着抱住整个我的四阿哥,四阿哥却不为所动地继续抱着,“别动,一会,就一会……让我做一下十三弟。”耳边是四爷长长呼了一口气的声音,四爷的身上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却有一种至不清道不明的让人惊慌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和四爷的冲突太多,他忽然的接近让我有一种本能的抗拒!“四爷……”用手拍了拍四爷的背,这下是怎样?我算不算是出轨?不算不算!是四爷强行的!我负伤在身无力反抗!嗯!是的!“十三弟可以开怀大笑,我不可以,十三弟可以无忧无虑地喝酒吟诗作对畅谈诗文,我不能。但是十三弟能给你的我也能给,十三弟有的我比他更多……”四爷声音往下沉了些,缓缓地说出这些我听不懂也不想去懂的话!额头点点渗出的汗渍提醒着我该做某事不该再迟疑某事,“四阿哥!”方才顾及背上的伤一直不敢用力,如今也不得不伸手用力推了推紧紧抱住我的四阿哥!四阿哥一僵,却丝毫也不松懈紧抱的手。“四阿哥!你放开!”不断地挣扎着,四阿哥仍旧不为所动,心里不由得升起一团火!张嘴对着四阿哥衣襟内未遮掩住的脖子,狠狠咬下!
“啊……”四阿哥低低叹出一声,抱我的手却又收紧了,耳边是他吹出的热气:“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道这会让我……”“四阿哥!”我僵直身板,松口急急地道:“您不是比不过十三阿哥,您太完美了是奴才高攀不起!四爷,放过奴才!”“爷,到了,太后娘娘那边已经下马车了。”苏培盛在外头提醒道。“嗯。”四爷低声应了一声,放开紧锢的手,我大大地喘口气,忍不住地颤抖,牙齿也忍不住地打颤,这个四阿哥不能惹!我已经避开了不是么?为什么还要盯上我?“我是……”四爷站起身,又弯下腰在我耳边说着。伴着他呼出的热气,我却再感觉不到丝毫的羞赧,只有彻骨的冷意,从头到脚的冰冷……
“谢谢。”“姑娘有理了!”苏培盛打了个千回去伺候四爷了。我朝太后走过去,“给太……”“咳咳!老夫人,玉妹妹来了。”歌舒朝着在马车内等候的太后禀报,我回过神来,对了!歌舒刚提醒过要叫老夫人!微服出巡应该低调避免不必要的危险。可是那些有意伤害太后的人肯定早早盯紧了太后的,说不定早就在太后身边安插了眼线,就算喊个平常人的称呼穿个百姓的衣衫他们也会辨认得出的不是么?古人的思想,我还是不去揣测的好!太后的手有着熟悉的冰凉,我抬起头朝她一笑,静静地由她握住。
“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来啦!”一个贵妇打扮差不多四十上下的女人在我们踏入府门时便迎了过来,心想这应该是林夫人了。“给夫人请安!”我们三人齐齐向林夫人请安,整齐又温和的声调让人不自觉地感到舒服。这林夫人看了我们一眼,扬笑走了过来,“都起来!起来吧!哎呀,老夫人身边的可是格格还是公主?”太后笑着点点头:“我就把她们当作我自己的孩子!这些小丫头很是讨人喜欢!”“只是丫头?哎呀!一方水养一方人,果然如此!京城蓬壁辉煌气势雄伟,这养出来的人就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呢!来来来,进来吧,别光站着!老夫人请。”林夫人客套完话,上前搀过太后的手,边带路边同太后低声细语地说笑着。太后还时不时地回头看了看我们,我和歌舒青吟都是一头雾水的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无奈地摇摇头乖乖跟在后头。“春菊秋花,让你们备好的茶都备好了吗!”林夫人站住脚步问前头的丫鬟,丫鬟乖巧地应:“是,回夫人都备好了。”林夫人这才笑着扶着太后,转过头对我们道:“姑娘们请随我来。”三人皆应是,对视一眼继续跟上前。今日的歌舒穿的是淡蓝色的绣着茉莉花案的裙子,我的是秋色的绣着菊花的,而青吟是碧色无花案的,走在一起倒像是衣服自然而成的自然美景,湖边怒放的菊花以及含苞羞赧的茉莉。
正走在一处有着江南风致的小院里,“给老夫人请安!”同样是柔软一片的请安声,眼前的三位女子端着贤惠得体的笑容半曲膝盖向太后请安。“起来吧!这是?”太后扭头问林夫人,林夫人从她们身上一扫而过,扬笑对着太后解释:“这是家里的三位小女,大女儿芙纭,二女儿芙娴,小女儿芙蓉!”我一听,好奇地瞪大眼睛看过去,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几个女的。打头的是一个身着橘色衣裙的女子,应该是大女儿芙纭了,面容端庄秀雅、穿着大气,这的确是大姐有的风范,站在旁边的是一个身着竹青色衣裙的女子,眉清目秀、鹅蛋脸上挂着娴雅的笑容心想这应该是那个二女儿芙娴了。这小女儿——一身雪白的绣着朵朵莲花的长裙,纤细的身板娇柔的瓜子脸,头发也不像她两个姐姐那般复杂正式,而是和我一样的半绾起,在上头簪着莲花样式的步摇,虽然穿着不算大气,但是却有种出尘的精致感!“芙蓉……”我低声念叨出声。“玉儿呀,你在说什么呢?让老太婆我听听?”太后猛地转过身问我,我一吓,赔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你若是再不说我可就生气了!”太后敛眉,一副即将发怒的模样,我苦笑,这太后耳朵也忒灵了吧?说什么她都听得见,“玉儿是说这芙蓉……”那个芙蓉抬起眼望过来,我咽咽口水继续道:“玉儿口才粗拙,望夫人小姐不要见笑。”看到她们笑着点点头,我才放心道:“芙蓉,又称莲花。晋代的陶渊明便有一《爱莲说》来赞美莲花,里边有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原先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地欣赏莲花的出尘之美,如今见了三小姐也算是了了一直无法好好赏莲的心愿了。”
太后她们还未曾反应出声,后头忽然哈哈大笑出声,声音犹如雷鸣般响彻云霄!暗叫不好!急忙跟着歌舒她们俯下身请安:“给皇上请安!”“起来吧!”康熙笑眯了眼,对着太后道:“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好兴致,这几个丫头也算是略有所学,也说的出这芙蓉是莲花,那玉丫头,朕问你,这莲花除了出尘之美,还有什么是值得赞赏的?!”我蹙眉,暗叹口气,看来今天是非出风头不可了!“玉儿献丑了。莲花的高洁也可比喻一身清廉的君子,也可比喻清廉的官员!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说的是莲花的洁身自好,与人皆喜爱的牡丹相比较,倒是把喜爱牡丹之人显得凡俗了!莲花的节操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拿来相比的,就好比梅花的冷傲不屈。莲花虽出自淤泥,但它不受淤泥的污染,坦坦荡荡一身正气!若人人都能做到如莲花一般,那么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繁琐之事存在了。”“好!好!说得好!洁身自好!这话说的不错!倘若能做到洁身自好,多为百姓着想!少些贪官污吏之事,天下便可太平安乐,百姓也能安居乐业,而不用为穿衣温饱忧患了!”康熙大气地对着底下的人说着,林员外也躬身在康熙身边说着什么,康熙赞同地点点头道:“确实是该如此了!”我则是暗自长舒一口气,我绞尽脑汁左拼右凑地凑好一句稍微显得有些水准且诗情画意的句子!躲过难关了!呼!还不算丢人!幸好老姜那个臭老头讲到这篇课文时抑扬顿挫十分地有感情!不然我肯定没听课在睡觉,幸好及时把爱莲说的翻译搬了上去!否则还真是难逃此劫啊!
“你这些可是从哪里学来的?”康熙问道,我一顿低头道:“回皇上,阿玛有时教导温玉做人道理为人处事时,都用这些文章或句子讲给玉儿许多的道理!玉儿说得虽不比阿玛说的那般好,但阿玛大致的意思玉儿懂得,所表达的有的与阿玛一样,有的又与阿玛不一样了。”冷汗直直地在背上流下!我方才说的时候还有说到清廉的官员之类的,若是让康熙误以为这些话是阿玛要我变相告诉他的,那可就害死阿玛了!赶紧制造些烟雾弹迷惑他!迷惑他!“嗯,你阿玛看来把你教的很好,难得啊!从小懂得这些道理,不错!”康熙微眯着眼,仰头喃喃自语。“皇帝啊,我可能是老了,站久了就觉得站不住!还是进去坐坐吧?”太后可能是看出我的紧张,急忙出来圆场又或者只是纯粹的真的累了要休息了,不过都没关系,反正帮了我个大忙!“胤祥给皇祖母请安了!皇阿玛,事情办妥了!”十三阿哥的声音响起,我抬眼望向他,他正好也看着我,四目相对间让我不自觉的想起昨晚的吻,脸霎时热了起来!“你怎么了?”歌舒用手肘顶了顶我,我回过神连忙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歌舒关切地问道:“是不是伤口不适?林夫人已经在前头带路了,我们走吧!”我点点头,“好。”忽然!“你叫温玉?”那个芙蓉妹忽然凑了过来,问。“三小姐,三小姐好,奴才的确叫温玉。”恭敬地行了个礼,这芙蓉妹抿嘴扶起我道:“不必多礼,我是芙蓉,已经十四了!姐姐你呢?”我一愣,“我也是十四。”温玉的年龄此时的确是十四岁,但是我已经十七岁了……不怨别人看不出来,只能怨自己个儿太小身材不够明显!“那么姐姐几月的?”芙蓉走在旁边,不依不饶地继续问。“我是中秋节生的。”说来也奇怪,这温玉竟和我一样都是中秋节所生,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巧合才把我带回了清朝吧。“芙蓉是十一月!那还是得喊您姐姐!”似乎这个芙蓉很喜欢我,缠着我说了半天话,直到那个芙纭低喝了一声:“芙蓉!”她才侥侥地走了回去,乖乖地跟着她姐姐去了。
PS:周末回老家,将星期六的先发,亲们别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