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滨回到九龙半岛,天已经黑了。梁思韵望着在火车上靠着自己熟睡的陈家乐,感慨万分。他此刻紧闭着眼睛,表情安然,不时将梁思韵的手握得好紧。一路上,直到到达关口,方才醒过来。
归家后,已经是午夜,中途还吃了宵夜,最后两人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梁思韵关了房门,呆坐在电脑边,回顾着这段时间和陈家乐的点滴。虽然才见了两次,但是已经有了厮守一生的想法。捏了捏自己的脸,会痛,这一切不是梦,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一条信息框弹了过来,是陈家乐:“思思,我终于和我最好的兄弟讲了你。我和他讲了你的为人,性格,喜好等等。”
“那他怎么说?”梁思韵点起烟,半眯着眼睛敲击键盘、
陈家乐在电脑的另一边也正好点起了烟:“他问我去哪找了个克隆的,跟我一模一样。”
“我们是灵魂深处的自己,你开心吗?宝贝。”梁思韵问道。
陈家乐笑了,他回答:“只要有你在,我就开心。只要跟你一起,我就幸福。”
“好了,晚了,一起睡吧!晚安。”
梁思韵关了电脑,倒床就睡,这段时间她心力交瘁,实在太累了。这一觉,睡得好沉好沉。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的中午。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她立即爬起来梳洗,驱车赶回公司。她知道,等待她的除了工作的忙碌,还有她手头要解决的问题,当处理好后就可以启程出差了。
一堆文件看完,签名审批,一轮下来,腰酸背痛的。敢情是老了,不中用了,梁思韵在心里自嘲着。抬头一看,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郑佳鑫站在了自己跟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梁思韵觉得很是恶心,最手不了他每次犯了错误永远看起来虚心接受却永无改进的样子。
“思思,你听我说,我错了!”郑佳鑫央求道:“我不能失去你啊!”
梁思韵继续低头,批阅文件,懒得搭理他。对于她而言,对一个男人好时就要让他上天堂,对他不好时就要下地狱。何况她是个原则性那么强的人,最讨厌的就是郑佳鑫一次又一次的撒谎。想起郑佳鑫的母亲,梁思韵已经没有感觉了,过往还觉得隐隐作痛会担心伤了老人家,如今她没那闲工夫去考虑别人的感受。郑佳鑫如今涉赌如命,也是变相性他母亲纵容出来的,百般迁就。
“思思,求你了,你理下我好不好,我保证最后一次,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那些糊涂事了!”郑佳鑫的眼泪直打转,他确实是爱梁思韵,但是又控制不了自己,在背后他还有一个后怕,就是梁思韵如果一旦要分开,肯定是什么都要和他算清楚拿走的,那这样自己不就少了很多资产了吗?
梁思韵再次抬头瞟了他一眼,就那么一眼,就收拾东西准备走。
再看到他那副假小心最大胆的样子,只会让自己更加反感。
郑佳鑫见状,突然从包里拿出一把文具刀,直直的朝手腕划去,顿时血流如注,他痛苦的叫了声:“思思,我对不起你,你就原谅我吧!”梁思韵见状,冷笑一声走过去,还是没有讲话。之后回头拿起电话,拨通120,报了地址,喊了救护车以后,拧起包袱就往外走,丢下郑佳鑫一个人坐在地上。
郑佳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梁思韵,你就那么狠的心吗?就这样对我,你真的就那么狠心吗?”
听到这番话,梁思韵猛的转过头,从鼻子里闷哼一声说:“我狠心?我们之间谁狠心。我们在一起六年,第一年相安无事,第二年开始,你试过趁我一个不大熟的朋友喝醉,把人家弄上了床,如果后来不是我出面干预,人家要告你的,你以为你还有后来安稳的日子?第三年,平均两个月,你就在外面沾花惹草,是我知道你爱我,但是你也控制不了自己身体不出轨嘛!我想着男人,哪个不是这样的,也无所谓,你鬼混你的,我过我的日子,那是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有感情。第四年开始,你少出去鬼混了,但是变成混迹赌场却已经成为痴迷。”
一口气说到这,梁思韵缓了口气,掏出烟,点上继续说:“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可以接受一个男人鬼混,却容忍不了一个人沉迷赌。你爱混,我就让你混,你再怎么玩,你始终会累,我贴钱给你玩有什么所谓,给你每天去,你有那个精力每天玩?你涉赌,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不想挑明说,我看你能赌到什么程度,你果然没被我看错,屡败屡战,三年下来,至少输了过百万了吧?这钱怎么来的,你自己很清楚,我要不是看在你妈份上,她老人家平时待我不薄,我早就找揭穿了你。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其实你狗屁都不是。”
“这世界很多事情做的,何必偏要沾这口呢?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你好好反思吧!顺便好好的回忆一下,这几年,你是怎么折磨我的,你心知肚明,只是你没料到我什么都知道。”梁思韵的话,直接让郑佳鑫愣住了,顾不得血迹斑斑,冲上前一把抓住梁思韵说:“原来你都知道?原来你一直都是知道的,谁告诉你的?你说,谁出卖我的。”
梁思韵甩开他的手,只差没有想拿烟头直接给他烫过去了。
“怎么知道?哈,我怎么知道?那要问问你自己了,我从来没有查过你,只不过你过于张扬,偷吃也不会走远点,居然每次就在我们附近。你胆子够大,自然也有人看到。改明儿我把你过去抱着那些女人开房的相片拿给你看,让你好好的看看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你认为,有人需要出卖你吗?我若有心查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我无心,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就是这些年被你在背后已经折腾死了。”
,梁思韵转身离去,她知道,她一旦将这番话挑明,那意味着缘尽。郑佳鑫重新呆坐在地上,等待救护车来临。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恐惧,还有害怕。梁思韵说出那番话时,是那么的残忍坚决,他这才发现,一直以来他的认为都是错的。以前他觉得梁思韵就是个马大哈性格的工作狂,随便忽悠几句就可以了。原来梁思韵不仅不傻,而且是相当的聪明,她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自己演戏,还可以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么多年,不吭声。想必一是为了看他最后会不会改变,二是看他能无底线到哪里,一旦有天决定摊牌时,要自己没有任何一丝反驳的余地。
“梁思韵,你真的好狠,这番话比拿刀直接了我更痛苦,每字每句都让我觉得我自己演了几年小丑还在沾沾自喜,你真的好狠的心,到这些时刻才亮出证据要我生不如死。”郑佳鑫自言自语,他并不担心自己的手,他明知道伤口并不深,只不过是为了吓唬一下梁思韵。而梁思韵没吓到,倒是自己被她吓到了。一想起梁思韵的表情,郑佳鑫深深的恐惧着,以她的性格,下一步会怎样呢?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