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紫金炎魔王一声凄迷的哀嚎声,鲜血四溅,进而溅到了陈扬的脸上。当紫金炎魔王因为过度的能量流失、心脏被挖出等各种因素直接由三段形态蜕变为一段形态时,一枚晶莹发亮的紫红色水晶兽核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到江老手上。
陈扬看着江老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后者也没有给他发言的机会。江老旋即拨转陈扬的身体,一股霸道的劲气将陈扬压制地丝毫不能移动。江老温热的掌心抵在了陈扬的背上,掌心上产生了极大的吸力,将陈扬体内的一些不明物质缓缓引向他的手掌。
陈扬意识到了,那些细小的但是极为强横的能量分子就是‘万毒千嗜’之毒。也就是说,江老已经开始为他驱毒。但事实上…他已经表明过自己的立场:他不愿意踏着别人的命继续前进。
但此刻的他被江老压制着说不出话来,只能倔强地抖动身体,依旧无济于事。
淡淡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扬,我杀了紫金炎魔王,你会恨我对么?请原谅我的偏执,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希望你练成‘阴阳本源命诀’。这并非单纯因为你能帮我完成愿望,更重要的是,如果你能站在修道巅峰,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强者的话,我相信你会给更多人带来安定和平静。我知道你心善,所以在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看我因为你而中毒;所以你才对紫金炎魔王之死感到心痛。心善在有些时候让你深得人心,但更多时候,却会成为你丧命的理由。你已具备成为强者的许多因素:有德、有勇、有谋。而现在,我所做的一切,就是要克服你慈航普度的善心,让你背上更多的责任。以后,你不是为自己一个人而活,你身上背负着紫金炎魔王、碧海惊天兽两只千年异兽,当然,你还将背上老朽的半条命。你的命,是我们用巨大的代价换来的,所以,今后不管修行多么辛苦,不管世间多么险恶,不管内心多么孤独,你都要坚强地挺下来。你要用自己的强大来祭奠这些为你付出沉重代价的生命,用你的实力,去救助和保护更多的人…这才是‘至善’,才是于人于己都受益无穷的做法。”
沉默一段时间,江老又道:“你不能说话,我也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事情到了现在,你没有退路,我也没有退路,不要恨我…我现在就把你体内的毒引出…”
一股巨大的力牵扯着陈扬的每一寸肌肤和内脏,疼痛难忍,可是他连咬牙强忍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回荡在脑海里的,是江老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这番声音在脑海里不停回荡,回荡…内心的苦痛,竟是被一抹不知名的情愫化淡了…
过了许久之后,随着江老的努力,身体缓缓被一股淡淡的道力浸润,身体也随之舒缓轻便起来。背上一阵温热的湿润,原来江老因中毒吐了一口血。即便如此,江老手上的力道依旧没有削减半分,依旧坚持隐忍着。又过许久,江老的手臂开始止不住地颤抖,陈扬身体上的沉重感趋近于无。在这种接近极限状况下,江老依旧毫不松懈地坚持了半个时辰。
身体上那股疼痛难忍的拉力褪去,终于可以活动了。而身后的江老半伏在地上,气喘吁吁地颤抖着。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原本威武雄壮的强者此刻竟和无家可归的普通老头无二。
“江老…你还好吧…”陈扬压制住内心的感动和心疼,上前安慰道。他不想让江老失望,所以宁愿冷酷地选择强者的方式和口气慰问。
江老淡淡地摆了摆手,往嘴里塞了一颗丹药,又递给陈扬一颗丹药道:“把这颗丹药服下,抑制你体内道力的生发,药效发作我们便动手构建你体内的阴阳环境。”说到这里,满脸沧桑的江老脸上浮现出一丝莫名的喜悦。
“江老,你先歇息一会吧…”陈扬配合地把丹丸吞下,道。
“不行,万毒千嗜正逐渐消耗我的道力,我们要尽快把环境构建好,要不然就功亏一篑了”江老闭目严肃地道,有种和强敌交锋的阵势,脸面上竟然浮现出欣喜和坦然。那是因为有挑战才能迸发出的激情,江老很享受地吸纳着周围的能量,身体健健恢复到原本的威武。
不过片刻,江老睁开眼睛,取出两颗一阴一阳的兽心,自信地对陈扬道:“小子准备好了么,咱么开始!”
“嗯!”陈扬被江老的豪气带动起来,也不再婆婆妈妈瞻前顾后,极为配合地点头道。
江老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发功用力,分别握在两手掌心的兽心被旺盛的青色火焰剔除掉杂质,炼化成精纯的能量。紫金炎魔王的兽核是至阳能量,泛着浓郁的红晕。碧海惊天兽的兽核是至阴能量,蓝色光芒裹卷。青色火焰褪去,江老断喝一声:“陈扬,两臂侧展,掌心向下,咱们开始!”
“是!”陈扬和江老面对着盘腿坐下,双手撑开,掌心向下,正好和江老平伸而出的掌心相对。
“我现在将两股能量从你手臂引入到你体内,痛苦一些,你要忍着!”江老淡淡地道。
陈扬坚毅地点了点头。随后感觉右手极烫,左手极冷。整个手掌似是要被一冷一热的两股能量废掉一样痛的钻心。不过数秒,豆大的汗珠已经布满陈扬的额头,而他的后背,早已被汗水****。
“啊…”陈扬近乎呻吟地挣扎着。
“行么?需要我像刚才那样封住你的身体么?”
“不用,挺得住…”陈扬咬牙闭眼,在心中不断地念道“要忍住!要忍住!要忍住!”分散注意力之后,疼痛稍微缓和。而他手腕上的回环诘又在此时传来一股温润的能量,如春雨一般滋润着他的全身,缓解了一些痛苦。陈扬这才得空长舒了一口气!
这番折磨又持续一段时间,当疼痛达到极点时,两只手像被烧没了,被冻掉了一样,丝毫不再感觉到疼痛。随后,手掌之上凝结的能量穿过手掌,如江流入海一般沿着手臂向体内磅礴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