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上个月我二哥被云南天宿派请去参加道法交流大会,却一直没回来。我父亲担心,派三伯父前去问讯,得知天宿派把我二哥拘了起来。天宿派是修道小派,无甚威望,没有能力。他们冒着与我脉为敌的危险将我二哥拘留起来,另我们非常诧异。再者我二哥李修仁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擅长施毒阴法,常神出鬼没地取人性命。即便我二哥使用的道法不光明,但单凭一个天宿派就能制服他,却是出人意料。”
“你们怎么没去要人?”听着李修衡说了一通通,陈扬就没发现和他有毛关系。
“当然要了,我伯父当即和天宿派斗了起来。天宿派没有什么道行,就算全员集体进攻,也敌不过我伯父。只是,在这时候出现一个人,把我伯父打成了重伤。”
“看来天宿派也不是吃干饭的啊”,陈扬叹息道。
“那人是不是天宿派姑且不论,问题是,他手上所持法器就是前阵子被盗走的冰魂璞”。
“冰魂璞?这么快就被人拿来做恶了。”
“嗯,二哥被小门派扣留,三伯父又为其所伤,此仇不报,我脉还有什么颜面可存。父亲这才把我们招了回去,准备举家到天宿派要人。可是考虑到冰魂璞威力无比,我不忍看到家人有什么不测,就想起了和冰魂璞齐名的回环诘。”
“嗐,要回环诘你早说就是了,绕这么大圈子,费死劲了”,陈扬说着,就非常大度地把回环诘放到李修衡手中。
陈扬正等着李修衡泪眼汪汪地给他说谢谢,却听李修衡讲:“回环诘已经沾了你的血,别人用不了,还得你随我走一趟才行。”
“…”
“…”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目前没有。但你放心,我承诺誓死保你安全就是了。而且,你不想想,如果黄泉之下的郑离前辈知道冰魂璞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人偷走会怎么想?她若知道有人拿冰魂璞来做恶,又会是什么感觉?”别说,李修衡现在的表情有点诡异,那是奸臣篡国时才有的模样。
陈扬眼珠子转了转,想起了郑离的美好容颜,想起了自己的信誓旦旦,想起了李修衡曾几次三番救过他命,如果还继续推辞的话,那也太不仁义了。既然李修衡都说这份上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好,我跟你去。对了,我跟导员怎么说?”
“我给你请好假了,快,我们去赶十点的飞机”,李修衡拉着陈扬就跑。
“怎么?你料定我会大义凛然地去你家江湖救急?嘿,好眼光啊。”
“不是,你不去的话,我拖也要拖去。”
陈扬汗颜…
陈扬被李修衡慌慌忙忙地拉出来,穿的是人字拖,大裤衩,吊带背心,再具体点,他脸都没洗,牙也没刷,还被李修衡拉着飞速奔跑,满头大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在路上是怎么快怎么来,有出租坐出租,没出租坐飞机,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到了李修衡家。
站在李修衡家门口时,陈扬才从飞速的时空变化中清醒过来。看着李修衡家高大恢宏的大木门,陈扬便知李修衡家是当地大户。
李修衡也是生长在农村,可是他们村就比陈扬家里看上去富裕多了。几乎每家都是二层小楼,门庭宽敞,气派整齐,跟别墅有的一比。
不给陈扬仔细观赏的时间,李修衡又拽着他穿过院子,穿过客厅,转过一个走廊,来到一间像会议室一样的大房间。这房间里坐满了人,一下子让衣着不整、睡眼朦胧的陈扬有些不知所措。
陈扬还在琢磨怎么反应时,便见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笑脸盈盈地冲陈扬走来:“衡儿,这就是你说的陈扬吧。”
“这是我爸”,李修衡在陈扬耳边耳语了句。
“李叔叔好”,别的先不说,在这种场合嘴得甜。
“好,好”,李修衡爸爸仰头笑了笑,回头对身后一个身材高挑漂亮女孩说道:“修淼,愣着什么,快给客人倒茶”。
那女孩看了陈扬楞了数秒,随后点头去给陈扬倒水去了。
“修德,快过来给客人打个招呼啊”,中年人又朝把腿搭在桌子上一少年说。
那少年生的极为健壮,眉骨分明,英气逼人,听到这话后头稍微扭了一下,抬了抬手,向陈扬点头示意。
“好了,李逸,别一下介绍这么多人,陈扬哪记得住啊”,一个慈祥美丽的阿姨推了推大叔,把陈扬拉到上座上坐下,看来应该是李修衡他妈了。
“衡儿,一会你再给陈扬介绍大家吧。你们先谈正事,让陈扬详细了解一下这件事情。”
这阿姨说话极有分量,大家都老老实实地回到座位上,李修衡也坐在了陈扬旁边。
就听有位年龄更老一些的阿姨说:“李逸,这佟家的阴尸可不好对付啊!”
“姑姑,你说的可是炼尸佟家?怎么又和佟家扯上关系了”,李修衡忽然惊讶地发问。
“衡儿,在你回去的这两天中,局势稍有变化。我们得到信息,天宿派居然和炼尸佟家暗地里勾结,企图将你二哥押送到佟家”,陈扬的姑姑回答说。
“押到佟家,他们要干什么?”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反正我们是不能放任他们在我们李家的头上动土的,我们李家人虽然少,但是却不能被天宿派那样的小角色欺负了”,旁边又一位年长的大叔吸了口烟,凶神恶煞地道。
“那二哥有什么意见?”,李修衡的父亲恭恭敬敬问。
“不就是有几只阴尸护送么,还怕他不成,只要能排除冰魂璞的威胁,我们李家又怕什么阴尸。”
“李图你太莽撞了,硬碰硬对谁都不好,这里的孩子只要有一个有闪失,我们就是损失惨重,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旁边另一个年龄最长的大叔摇头。
“算了,这事…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去问问父亲吧”,李修衡他爹面有难色地提议。
桌上几个年长的缩缩脖子,年幼地都笑嘻嘻地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李修衡他爸看无人说话,摆摆手无可奈何地说:“得得得,我自己去就是了。”
“爸,我跟你去”,李修衡跟着离席的他爹走了。陈扬瞅了瞅桌子上一张张陌生的脸,摸了摸后脑勺,说了声“失陪”,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