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傲在航海过程中第一次遇到这样恶劣的天气。同时,也让他陷入了航海生涯中最困窘的局面。
轮船一直漂泊在海上无法靠岸。船长一直坚持在驾驶台值班,连着几天都未曾离开过。但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船长仍然不准船员们值班超过12小时,可自己却依然每天不知疲惫的坚守在岗位上。
所有船员此刻被绷紧的神经压得都很疲惫,长时间的脑力活动和沉重的精神负担让他们每一个人神色都很暗沉,每每想到远在海那边等着自己回去的亲人,即便是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船长已经叫人发出了求救信号,可是之后船上的无线通信系统便完全接收不到外界的信号,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已经完全与外界断开了联系。一直等不到人来接应,每一个人嘴上虽然不说,可谁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到倦意与黯然。
和李傲一起值班的小张这两天情绪一直很抑郁,他告诉李傲,如果他能活着回去的话,他第一件事就是和他相恋了5年的女友求婚,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给她一个安定的家,如果这次轮船脱险他能安然回家,他就会马上辞去这个工作,找一个哪怕是年薪低薄但安稳的工作过一辈子。
小张这几天的话一直很多,休息的时候絮絮叨叨,这样漫无边际又无法寻到岸边的感觉,让他心里的不归属感扩到了最大,他经常彻夜彻夜的失眠,梦里也是喊着他女友的名字。
李傲沉默着不说话,面对这样的他,除了偶尔安慰几句,他大多只能沉默的听。他并不害怕死亡,可是想着在野斋等着自己的母亲,想着还想再见她一面,不管怎样,他都要好好的回去,即使面对现在这样的局面他依然保持着乐观的心态。
交接班的时间到了,猴子有些疲色的走过来,李傲皱皱眉,把他挡在值班室的门外。
“兄弟,不想下班吃饭吗,还是几小时不见如隔三秋想好好看看我啊?”猴子嬉笑着开口,在整张船上,平时最闹腾的就是他了。
“你身上酒气怎么回事。”李傲脸上满是严肃,眼睛直直的看得猴子心里发慌。
“啊,这个啊,不是老李那死人硬拉着我喝嘛,而且那都是两个多小时前的事了。”猴子有些心虚的随着李傲笑笑,看着他眼里的生气,还想说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两小时后再来接班。”他语气强硬。
猴子讨好的看向他,虽然他平时是爱闹,当然上班也很爱混,可是李傲这几天已经替别人值了很多班了,如果他还坑他的话,他猴子还是人吗?作为兄弟他是真的打心底里不希望他这么劳累,即便像他说的那样他精神很好,可是就是神仙也不是这样折腾的啊!
“李傲啊。”
“没有任何商量,你值班规定检测怎么通过的?你难道不知道船员是严禁酗酒的吗?值班四小时前是不可以喝酒的吗?”他走近他,一把把他拉过来,“让我嗅嗅你的猴子血里酒精含量有没有超过0.08%”
“停停停!能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猴子满脸“受伤”的看向他。
“嗯?”李傲故作生气的冷眼瞪着他。
猴子踌躇了下最终举白旗投降。
“喳!”他嬉笑着对他做了一个夸张的太监跪拜皇上的姿势,“马上回去面壁两小时,写悔过书万字回来。”
看着猴子嬉闹着跳出值班室,池晥再次平静的望着茫茫的海面。
“小子有你的。”接了小张班的老船员拍拍李傲的胸脯,“记得我当年也遇到过这样的情景,你知道吗,最坑的是我们的那个船长一直自信的以为只是几天就能会去,根本没有计划过发生意外后该储备多少食物,当时困在海上我饿的那叫满世界星星乱转啊。”
他笑着叹了口气,眼神看着苍茫茫的海面,“可是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安静的静目瞭望着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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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船长满脸忧色的走到海图室,“找到轮船所在的准确位置了吗?”
“副船长很抱歉,虽然目前还未能准确定位,但我们会尽力的。”
“那一定要时刻注意周围是否有暗礁出现,并第一时间做出预警提示。”副船长扶着额,眉心紧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无线电操作员仍然无法联系到外界经行施救吗?”
“报告副船长,急救电报已经发出去,可是在途中无限通信系统中途瘫痪,我们不能确定是否已经成功发送出去。”
“好,继续,相信大家一定会齐心度过这关的,要有信心!”副船长提高声音,脸上满是严肃和郑重。
“是!”船员们齐声响应。
在这生死的紧要关头,即使外界无法救助他们,他们也必须静下心,自己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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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海图室,副船长瞬间变得有些萎靡。踌躇了半天,他满脸忧色的走进了驾驶台,此时船长正在指挥着船员,看见他进来,语气凝重的问道:“有找到所在位置和确定电报发出去了吗?”
“没有。”他的脸上同他一样是满满的倦意,还有掩饰不下的深愁。
“食物还有四天了,”船长语气凝重,身侧的拳头握紧,“如果还是没有信号也无法获得施救的话,我们只能冒险前行了!”
“您说什么!”副船长惊愕的望向他,声音陡然提高,“您知道您这个决定会将所有人陷入何种境地吗?
船长凝眉,满脸沉痛的看向正一脸不可思议望着自己的副船长,“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四天后我会亲自操作航海!”
驾驶台瞬间陷入一片沉默,里面的船员神色变得凝重,半晌,副船长的怒吼爆响在驾驶台内,“你这个老疯子,我是不会同意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如果船在途中遇到风暴击沉,你就是杀死一船人的凶手,我是不会让你这个恶魔把我杀死在这里的!”
他的眼中的血丝随着他的怒瞪,一根根凸显的十分瘆人,怒骂着冲上去死死勒住了船长的脖子,“你这个恶魔,我现在就要杀了你,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副船长已经完全陷入了癫狂,船员们从惊愕中醒来,惊慌着冲上去试图拉开他,老船长已经被他掐的快要窒息了!
“我要杀了你!”他的力气在这一刻大的惊人,船员们刚把他拉开了一点,他又死命的扑了过去,“你这个恶魔,你这个杀人的魔鬼!”
驾驶台内陷入一片混乱,此刻最难熬的莫过于还要静心航海的船员,很多附近没有值班的船员都跑了过来,慌乱的试图拉住正在发疯的副船长。
脖子上一阵阵窒息的痛感,加上连日来的疲惫,老船长很快便昏死了过去!
场面越来越混乱,更多的船员跑了进来,而发疯的副船长看到谁来拉都会死命的咬对方的手臂,他眼睛红的厉害,表情狰狞。
船员们竟一时没有了办法,看着船长昏死过去,副船长很快又向着一个船员猛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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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混乱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也烙进了很多人的心里。
第二天,当乌云一层层笼的人心情无比阴郁的时候,李傲和所以船员都知道了副船长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