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道光一把将地上的陈岚抱了起来,轻柔的放到附近的床榻上,还将陈岚的左脚细心地摆好。
陈岚也被韦道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懵了,口齿不清地说着:“不……不用了!我……我……我自己……可以……”
韦道光不管不顾,将陈岚放下之后,对门外的岳明生说道:“岳兄,请你先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吧!这里有我跟何青就好了!”
“不行!我留下来吧!陈仵作毕竟都是我弄伤的,我给她上药,斟茶递水,让她使唤一天,当赔罪!”岳明生虽然口气很是不情愿,但是他的腿已经是要迈出的动作。
陈岚急忙点头,眼里已经露出了狡黠的光芒,显然对之后对岳明生的虐待很是期待!
“不行!岳师爷,本官命令你立刻回你的房间,你的手脚没个轻重,难保不会再次弄伤陈岚!”韦道光的脸上一片阴郁,让人不敢忤逆,岳明生将要说的话生生咽下肚子里,一脸留恋地看了几眼陈岚,但对上陈岚的双眸的时候,又立即换上一副很得意的表情,走出门去。
陈岚一脸可惜,搞不懂韦道光发什么神经,无缘无故生什么气啊,撇撇嘴继续护着自己的脚踝。
韦道光走到门口,将房门合上,还上了门闩,陈岚不由紧张起来,这孤男寡女,是想干什么,颤着声音问道:“道光,你这是?”
“陈岚,你不会是想让别人都知道你是女子吧?”
陈岚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床顶,好一会,才抬正脸问道:“难道大家都不知道我是女子?我本来就是女子,知道又如何?”
“你如果不是不想让大家知道你是女子,你为何要穿男装?又为何要装男子的举止?”
陈岚转动眼珠子想了想,再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我没有装啊!”
这活一说出口,不仅是韦道光,连陈岚自己也是一愣,她终于明白了,脸上不由一红,低着头不语。
韦道光走到陈岚床边的凳子坐下,“陈岚,你……你……你……”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更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只有男人才可以,这……”陈岚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般的!”
陈岚有些泄气,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跟男人是没有分别的,原来自己竟然这么……这么粗鲁?想到这里,陈岚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韦道光急道:“陈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后边的话,陈岚烦躁地说:“哎呀!别说了!我知道我粗鲁,不温柔,不淑女,不体贴,不过你也不用这样吧,‘你’了半天,不用担心,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我没关系,反正我陈岚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喜不喜欢,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反正你要我跟小家碧玉一般,那是不可能的!”
陈岚挑衅地看着韦道光,大有你敢说一句不试试的感觉,韦道光先是一愣,然后就是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还边捶着桌子,桌面上的茶杯一震一震的,当当响。
陈岚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看着前面发狂大笑的男子,强忍住上前将他的脸捏扁的冲动,不断告诉自己,自己还是个伤患,不能做剧烈运动。
见韦道光笑了半天,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欲望,绷着脸说道:“韦大人,在下还是伤患,要笑的话出去笑,不要在这里影响我的心情!这一不小心加重伤情就不好了!”
韦道光见陈岚脸色不对,慢慢地停了下来,只是嘴角依旧高高勾起,眼睛也是弯的,陈岚心里很气愤,想到这种结果也算是情理之中,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道光,那为何何栋会知道我是女的?”陈岚想起自己刚当上仵作的时候,何栋阻拦自己不然自己脱马天的衣服的时候,曾说过自己的个女子,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韦道光听到陈岚平静地叫自己‘道光’,眼里精光一闪,说道:“是我告诉他的,他本就是一个迂腐的书生,对男女之间的礼仪很是敏感,何况你们是上下级关系,让他知道会好一点,不过我已经跟他说了,他是不会跟其他人说你的女子的。
何栋以前是不会跟别人说陈岚是女子,但现在可难说了,还有那个何青,陈岚想到这里问道:“难道我不可以是我吗?我的意思是说,难道我不可以就跟别人说我是女子吗?”
韦道光思索半响,“如果跟别人说你是女子?你就有很多顾忌,比如你是绝不能随意触碰男者尸体的,否则你的闺誉一定受损,到时怕是很难找到婆家。这样的话,你还要说吗?”
“你是说,我如果说自己是女子,就不可以随意脱死者的衣服?”陈岚提高音量,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的!”
“那就不说了!你隐瞒是正确的!”
韦道光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岚,“陈岚,你就不担心的闺誉?”
“那是什么东西?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们不喜欢我,我自然也不喜欢他!”
陈岚扭头,看到韦道光正看着自己,缩了缩身子,不好意思地问道:“道光,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不是!陈岚,我发现我有点……”
“叩叩……大人,大夫已经来了!”何青在门外喊到。
“快快,让大夫快点过来,疼死我了!哎呦!”陈岚听到大夫过来,心急地说,以至于韦道光后面的话只能吞咽到肚子里了。
陈岚慢慢掀开自己的袜子,脚踝的体积已经增大了一倍,红肿得像根红萝卜,大夫将脚踝轻轻捏了几下,便站起身来,“没什么大碍,只是普通的扭伤筋骨而已,疼个十天左右,吃几服药就好了。”
没有人喜欢喝中药那种喝完嘴里还发苦的黑色液体,陈岚自然也是不例外,小心翼翼地问道,“不要吃药!有没有药是搽上去的?”
“喝药好得快,好了!就这样吧!还以为多严重呢?!”大夫转身收拾自己的药箱,没看陈岚殷切的眼神。
“那有没有要注意的?”韦道光问道。
“没什么,就是不要下地,不要吃辛酸辣的东西!还有,不要行房事了,一不小心弄到,很有可能会恶化。就这些,让人来抓药吧!”
陈岚听到房事二字,脸部立刻红透,不停地摇着手,极力反驳,“不是!不是!我们不是!……”
大夫没有理会,说完就出门了,韦道光居然没有反驳,反而彬彬有礼地将大夫送出门去,让何青去抓药。
陈岚被限制了活动范围,又不能出门,只留下一个韦道光坐在一边,一页一页地翻着手里的书页,陈岚睁着眼睛看着床幔,是不是瞥向那个不负责任的解闷者,心里一阵悱恻。
“陈岚,这些是你写的吗?”韦道光扬了扬手里的涂满字的几张纸。
那不就是自己画的青楼盗窃案的人物关系图?没有这些自己还破不了案呢,人物关系图是个好东西啊!点点头,“是啊!”
“哦?陈岚你是哪里人?”
陈岚想了下,说道:“大牙村!”她记得小志曾经说过,她就是在大牙村被发现的。
“大牙村是哪里?在哪个国家?”
“就在明县啊!道光,你可是明县的县令啊,你怎会不知?”陈岚疑惑道。
“我也是刚被调到这里不久,对这里不熟悉,是自然的,但是陈岚,你写的字可不是光国的文字”
哎呀!陈岚一拍脑袋,自己写的是简体字,而光国的文字是繁体字,怎么就给忘了呢?“那个……那个……其实是我发明的文字,额,不是,是我的师傅教我的,家师是个世外高人,虽已仙去,但是他教了我很多东西,比如这验尸,断案,都是他教的。这个文字写起来更简单易懂,道光,你可看得明白我写的是什么?”将一切东西扔给那个‘师傅’就是最好的办法。
韦道光可不会像岳明生那般好糊弄,陈岚已经做好了抵死否认的准备,哪想到等了许久,韦道光确是没有说话,静静地看起那几张陈岚涂鸦的纸稿来。
陈岚见到韦道光已经被吸引了去,大大地松了口气。
“叩叩……”这时敲门声响起,“陈仵作,你在不在?”
韦道光打开房门,只见何栋手里拿着手写笔录,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
“见过大人!”何栋拱手道。
“在外不必多礼!你找陈岚何事?”
“是这样的,陈仵作让我去观察马天的尸体,并做笔录,现在我已经完成了!”何栋说完,递上手里的笔录。
“先进来吧!”
陈岚撑起来,半躺在床上,“拿过来,我看看!”
好一会,陈岚点点头,“小栋,这些是你一个人做的?”
“是!”
“不错不错!你有没有……吐?”
何栋愣了下,答道:“没有,我含了姜片!”
陈岚点点头,“教你的都记得,很好!通过考核了!”
何栋施了一礼,就退了下去。
韦道光关上门,回到凳子上坐好,问道:“陈岚,你是如何做到的?”让何栋那个迂腐的书生服服帖帖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陈岚沉吟半响抬头缓缓地说:“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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