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岚跟岳明生两人穿过人群径直走到公堂之上,手里高高举着的便是黄秋丰给陈岚的令牌,“我向县令大人立了军令状,以十天为限破这青楼盗窃案,之后又牵涉到了马天以及苏梅两条人命,而今天正好就是第十天,我会协助县令大人重新审理此案,你们可愿意?”
跪在地上的老鸨猛地点头,“愿意!愿意!陈仵作,你才是青天大老爷啊,民妇冤枉啊!”
李修华邪笑道:“陈仵作,这个案子已经了结,你有什么权力重新审查?”
陈岚笑笑,面向公堂外的百姓,“这个案子很多疑点县令大人还没有弄清楚,相信你们也看到,刚刚大人的审判确实有些疏漏之处,但是我保证,如果可以重新再审的话,这些疑点将会一一揭晓,你们可同意再审?”
“同意!”“同意!”……公堂外的百姓纷纷附和。
李修华嗤笑一声,“按照大光法律,这案件要重审是要层层上报之后,得到同意才可以的吧?”
岳明生上前说道:“李公子请放心,因为这个案件还没有上报结果,所以还不用上报,只要得到案件牵涉到的人的同意即可。”他是师爷对于本国律法是滚瓜烂熟,否则又怎会如此理直气壮?
“那我不同意!”李修华合上扇子,扭过头去。
“那你们呢?你们可同意?”
林标吉看了看李修华,又看了看岳明生,无所谓地说:“我是无所谓,只要将我的银两还回来就行!”
“我跟林标吉一样,银两!找到银两就行!”方彪皱着眉头,挥挥手,烦躁地说。
“很好!”岳明生走到依旧跪在地上的苏大娘面前,说道:“大娘,你可愿意再审?这个案子一定会水落石出的,您也不会相信自己的女儿是杀人犯吧?”
苏大娘瞪大眼睛,抓着岳明生的手急切地说道:“是真的吗?我的女儿不是杀人犯?”
岳明生安抚地摸了摸苏大娘的手,点了点头。
苏大娘也同意了,只剩下一个李修华,陈岚径直走到李修华面前,让他直视自己,大声说道:“李公子如此反对案件重审,莫非有什么隐情?如今大家都同意了,我也承诺了一定会给你们以及死者一个交代,你为何还不同意,就不怕招人非议么?”
李修华看了看周围对他指指点点的百姓,倔强地哼了一声,说:“好吧!本公子就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查出了什么玩意儿!”
如今所有相关人员都同意案子再审,岳明生走到后堂将黄秋丰黄县令重新请了出来。
起初黄秋丰说什么也不肯再审了,当陈岚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黄县令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公堂再次沸汤,青楼盗窃案在当天就开审两次。
“威……武……”
黄秋丰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本官决定这青楼盗窃案将重新开堂审理,先前的判决不作数,虽然这样也有损本官的威仪,但是本官认为没有什么比还受害者一个交代重要!”
一句人话说出来,公堂外的百姓都感动地热泪盈眶,“大人,您真的是一个好官!……”
陈岚眼角抽搐几下,这些话是陈岚教黄秋丰讲的,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效果,但看到一个小人在自己面前明目张胆地做戏,实在是考验心脏,差点忘了自己也算是推波助澜的人。陈岚轻咳一声,示意黄秋丰差不多得了,该做正事了。
黄秋丰收回脸上略为受伤,但正气凛然的表情,说道:“陈仵作,是你极力要求本官重新翻案的,你可是有什么发现?请快快说出来吧!”
“是!”陈岚也收回了心神,恭敬地向公堂鞠了一躬,这个礼她不是对黄秋丰做的,而是堂上明镜高悬四字。
“这个案子发上在九月四日的晚上,当晚是偃月楼花魁袅儿出售初夜的日子,但是很不巧,你们三人带来的银子是同一个数目,也就起了争执,最后是你们三人都进了袅儿的房间——阁楼,根据你们的口供,你们三人将袅儿的丫鬟翠儿赶出阁楼之后,便开始喝酒,然后四人皆喝醉了,直到早晨起来打扫的翠儿忽然发现了银两不见了,你们才醒了过来。”
林标吉不耐地说:“这个我们知道!”
陈岚压压手,继续说道:“直到第十天守门的马天忽然在偃月楼后院的枇杷树上吊死,然后就是昨天媚儿自杀,很突然地承认了自己是凶手,却不说出来银两到底在哪儿?”
“银两到底在哪儿?”陈岚重复了一遍,“这个才是案子的关键所在!”
“嗡……”公堂上又是一阵骚动,林标吉催促道:“是不是发现银两在哪儿了?快说快说!”
陈岚继续说道:“银两就被藏在袅儿的房间里!”
“啊?……”
林标吉立刻提出疑惑:“不可能啊,我们去了阁楼那么多次,怎么都没有见到?”
黄秋丰将手中的惊堂木敲了敲,“肃静!在不在阁楼,本官自会派人去查看!来人啊!……”
“等等!”陈岚立刻上前阻止,“大人,下官失误,刚才下官说错了,那银两不是被藏在袅儿的房间里,而是偃月楼后院的茅厕下面!”
“茅厕?!嗡……”又是一个重磅消息,整个公堂都震了起来,似乎停止不了对这个答案的震惊。
黄秋丰小声地问道:“陈仵作,这次没有说错?”
陈岚坚定地点点头,“没有!”
“来人啊,立刻到偃月楼后院的茅厕查看!”
几个衙奉命就要走出门去,陈岚走到他们身边,在耳边说了几句话,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听懂了?”得到确认之后才让他们离开。
林标吉怀疑地问道:“陈岚,这一次总不会又是失误吧?”
陈岚摇摇头,“大人,媚儿不是偷盗银两的人,她是被人害死的,真正偷盗银两的人是……”
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陈岚,除了——李修华!
陈岚转身指着没有看向自己的李修华,轻轻地说出:“凶手就是你!李修华!”
李修华抬起头来狠狠地说:“陈岚,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等银两被找出来,一切都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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