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芯兰被一阵关门声给惊醒的,猛的坐起身子发现自己身上衣物完好,而原本玛尔珲躺着的软榻上却已没了人影。
芯兰心想‘刚才大概是玛尔珲出去关门的声音吧。’再躺回床上芯兰已全无睡意,看着一屋子惹眼的红一切似极了梦境。可这却是再也醒不过来的梦啊。
“福晋,可起身了?”门外突的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未嫁至此处之前芯兰已是习惯了每日让人伺候着起身,这会儿便知道门外是前来伺候的婆子丫环,便开口应了一句:“进来吧!”说话间芯兰从床上坐了起来。
“吱呀”一声一位身着整齐气质华贵的老妇人走了进来,可老妇人一眼便望见仍穿着一身喜服的芯兰,毫不避忌的皱着眉头直直朝芯兰走了过来。
刚走至芯兰跟前福了福身子:“福晋吉祥!往后福晋称老奴田嬷嬷便是。”随后也不等芯兰回话便起了身子朝芯兰身后探下了身子。
见这老妇人的姿态想必在这府中也是有些身份的人,正想着老妇人扯着床上的一缕白巾又重新站好了身子,一边将手中的白巾递给身旁的丫环一面对着芯兰说:“老奴是府中的丫头管事,往后福晋的日常琐事也统统由老奴总管。若在这日常起居中有何事,福晋也可直跟老奴吩咐便是。”老妇人言语恭谨却又不卑不亢,接着又指着门外的丫头们:“还不赶快给福晋沐浴更衣?”
芯兰侧眼便见碰过白巾的人皆是一阵呆愕,却又迅速恢复如若未无事一般。芯兰再傻也知道那条白巾是拿来作何所用,却也不在意他们个个所显异色,没事人一般的让人伺候着沐浴换了衣裳。
这衣服换好之后自当是先去给公婆请安,芯兰心中虽嫌麻烦却也只劝自己再要不了多久便能摆脱这一切,只一想到往后自由翱翔的日子,整个人倒也打起了精神被人伺候着往门外走。
方出了门口才惊觉田嬷嬷竟守在门口未曾离去,见芯兰出来又才恭敬的唤了声:“福晋!”芯兰只点了个头,对着田嬷嬷她实在没好感。倒是见了跟自己早已熟悉的陪嫁丫鬟铜铃脸上扯开了笑:“铜铃!”说着伸着手要拉过铜铃。
一大早醒来便见着一群不曾相识的生人,再见了铜铃心中说不出的亲近。铜铃却苦着一张脸差点没哭了出来:“福晋!”不用问便能知晓铜铃定是为了自己昨夜不曾跟夫婿圆房让铜铃误会了去。此处人多芯兰却不便开口,只好让铜铃扶着往主院走去。
才走了两步跟在身后的田嬷嬷便发了话:“老奴卑微本不该多嘴,可福晋进了安亲王的门儿,今后便是安亲王家的人,这安亲王府也是有规矩的地方,望福晋心中有个一二!”这田嬷嬷说话倒也直溜。
芯兰正想开口却不料惹的芯兰身旁的铜铃生了火:“田嬷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福晋想必也是个明白人,老奴话到此处也无须多言,望福晋日后心中明白自己的身份。老奴先行一步!”田嬷嬷说完便带着身后的两个丫头离去。
“这…”铜铃不满的要冲出去找田嬷嬷理论一般,却被芯兰及时拉了回来:“铜铃!”
望着正为她生了怒火的铜铃芯兰心中倒是一暖,这铜铃虽说在她来的这些日子相处的时日不长却处处都极围护着她。铜铃这会儿又急的跳起了脚,也不管着身后还有几个安亲王府本家的丫环:“什么东西?小姐您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这可倒好!平日里受气也就罢了,这才到安亲王府又让一个老妈子欺负着!”铜铃说着眼泪还直往外冒。
这芯兰看了铜铃为自己不平,也是一阵心疼:“好了!好了!她不是也没说个什么吗?我都还没生气你气什么?好了铜铃乖,生气可是要变老的哦!”
芯兰这头劝着身后的几个丫环倒也开了口:“还请福晋息怒,十五贝勒打小便由田嬷嬷带着,也是个性子直的人。其实,田嬷嬷为人极好,表面看着不近人情对人可是真心实意的好!”一个身作嫩粉的乖巧丫环替田嬷嬷说起了好话。
看着小丫头生怕芯兰真动了田嬷嬷气似的,芯兰便开口安抚了一句:“我这么大度怎么会生她的气?倒是你,我看你倒是挺乖巧的,叫什么名字啊?”
小丫头听了立刻回话道:“回福晋,奴婢紫莲!”
“哦,紫莲啊,我记住你了有空便常来我这里走走,我也是才来这里就想这身边有些你这样乖巧义气的朋友。好了,还请你带我们去主院吧!”芯兰说不上为何才见了这丫头便喜欢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