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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小安塔拉立即命令骑士们做出征的准备,骑士们分头收拾武器,挑选马匹……

[0963]仅率千骑

三天过后,由阿卜斯人和盖达阿人组成的骑士大军踏上了征程。行进在大队人马最前面的是小安塔拉、泽海尔、欧泰伊白·本·哈斯奴、泽仪德·本·阿尔沃和赛比阿·也门以及诸位英雄。小安塔拉的母亲海伊珐和部分骑士留在家中,负责保卫村庄的财产。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越荒原,穿峡谷,间或在水草丰茂的地方逗留休息一下,然后继续前进,终于到达了希拉城。

到了那里一看,有许多支大军已经到达,马匹成群,帐篷星罗棋布。小安塔拉立即走去向门齐尔国王问安致意,泽海尔·本·盖斯和欧泰伊白·本·哈斯奴随小安塔拉来到门齐尔国王的面前。

门齐尔国王看到他们到来,喜形于色,立即站起身来,向他们表示热烈的欢迎。因为泽海尔和小安塔拉是门齐尔国王的亲戚,故见面之后感到倍加亲热。门齐尔国王让他们坐在自己的身旁,显得比家人和亲戚更加亲近。门齐尔国王待小安塔拉特别热情,因为他听说过关于小安塔拉的许多勇敢杀敌的故事。

门齐尔国王和他们亲切交谈过不大一会儿,宫仆送来了饭菜和美酒。他们吃饱喝足之后,门齐尔国王对小安塔拉说:

“暴风之母,我们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我派两千名骑士,由我的堂弟马赛迈·本·阿默尔率领押送贡品前往波斯科斯鲁京城马达茵,不料途中遇上来自盖阿德大地的劫匪,有两千余人,在一个名叫埃端法尔的人率领下,对我手下大军发动奇袭。听说埃端法尔是拜占庭皇帝侄女的儿子。他们抢走了贡品,杀死了我们的许多人马,还俘虏走了我的堂弟马赛迈,这使我感到忧虑万分。我想借你之力,率领你手下的阿卜斯人和盖达阿人出征,我再为你调拨一万名披坚执锐、如狮似虎的骑士,前往盖阿德大地的拉沙格城堡,救出马赛迈,夺回献给波斯科斯鲁的那些贡品,速战速决,速胜速回。”

小安塔拉听后说:

“大王陛下,凭天房、渗渗泉、易卜拉欣立足处和惟一万能的主神起誓,我只带本部族的一千名骑士和五百名盖达阿骑士出征,就能完成大王交给我的任务。”

听小安塔拉这么一说,门齐尔国王惊喜不已,说道:

“安拉万能,给阿卜斯部族留下这么一位巾帼英雄——安塔拉的女儿小安塔拉。骑士之王安塔拉名闻四面八方,你多带一些人马出征,没有任何人会责怨你的。”

小安塔拉说:

“大王陛下,凭创造人类和昼夜的主神起誓,我参加此类征战,至多只带一千人马,致使人们为我担惊受怕。这次出征,我也不会带更多的骑士。”

“暴风之母,就照你的意愿行事吧,没有人会不服从你的意见。”

小安塔拉听后感到高兴,门齐尔国王的所有举动都使她感到满意。随即,小安塔拉站起身来,告别国王出去,从手下人当中挑选出一千名骑士,其中包括她的舅舅阿慕鲁·祖·凯勒卜、阿卜斯部族族王泽海尔·本·盖斯、泽仪德·本·阿尔沃、赛比阿·也门和欧泰伊白·本·哈斯奴等,都是精明干练的骑士英雄。接着,小安塔拉又一一点名选人,直到满一千名,遂令他们披坚执锐,跃上马背,跟随她踏上征程。

小安塔拉行进在大队人马的最前面,英姿飒爽,精神抖擞,越荒野,穿谷地,日夜兼程,人不离鞍,马不停蹄,直至到达盖阿德大地。

小安塔拉勒住马缰,极目望去,那里村庄密布,帐篷林立,成群的马匹、骆驼在自由地吃着青草。见此情况,小安塔拉立即命令手下骑士抢夺骆驼马匹。手下骑士听命即刻策马向着驼群冲去,将牧场包围起来。牧人见势不妙,有的慌忙逃往谷地和山中,有的则迅速向着城堡逃去。守在大帐中的一些人见此状况,大声叫起来。逃回城堡的人把骆驼遭抢的情况一报告,埃端法尔听后,忽觉眼前一片黑暗,四肢战栗,惊恐不已。片刻之后,埃端法尔一声喊叫:

“来人哪!”

手下骑士立即出现在他的面前。埃端法尔问道:

“来犯我这片土地的是哪路大军?”

“主公,”手下人说,“来抢我们骆驼、马匹和钱财的不是什么大军,而是仅有千骑的一哨人马,好像是伊拉克的骑士。因为我们听他们说的是那个地方的方言,为首的是一个褐色黑肤的骑士,声若惊雷,状似猛狮,勇敢无比。我们听她自称说:‘我是骑士英雄安塔拉的女儿小安塔拉!’”

埃端法尔听手下人这样一说,一声大喝,眼冒火花,命令手下人立即上马跟他冲杀。埃端法尔披坚执锐,率领手下骑士,向着阿卜斯、盖达阿骑士冲去,势如洪水下山。

冲到村边一看,发现阿卜斯、盖达阿部族的骑士已将帐篷和他们眼前的所有东西破坏得一塌糊涂。见此情景,埃端法尔一声呼唤,手下人跟着他直冲来敌扑将过去。阿卜斯、盖达阿部族骑士奋力迎战,双方挥矛舞剑拼杀起来。顷刻,尘烟弥漫,人喊马嘶声惊天动地。小安塔拉纵马左冲右杀,许多敌方骑士倒在她的剑下。埃端法尔策马朝着阿卜斯、盖达阿骑士群冲杀过去,所向披靡,许多骑士丧命在他的马前。战火在炽烈地燃烧,鲜血似河水流淌,双方不时有骑士倒在血泊之中。激烈搏杀一直进行到夕阳落下,夜幕垂降,双方这才分开,各自返回营帐。

一夜过去,天明了,太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山川大地。双方骑士披坚执锐,跃上马背,直奔战场,都想把对方置于死地。阵势刚刚摆好,阿卜斯骑士见一名骑士在百名骑士的簇拥下从敌人的队列中冲到战场中央,那骑士骑着一匹毛呈金黄色的骏马,雄赳赳,气昂昂,活像一头猛狮;胯下那匹金黄色骏马奔跑如飞鸟凌空,正如诗人所描述的那样:

眨眼无踪影,飞奔胜疾风。

美若苗条女,夺魄勾魂灵。

骑者心舒畅,进退皆从容。

那骑士身披锁子甲,胸前佩有宝石护心境,闪闪放光,坚固无比,利器难以穿透;穿的是黄色绣花绸袍,其美难以描述;袖口上缀有绿绸缨子,潇洒地向后飘动;手握一口雄剑,削铁如泥,若朝山石劈去,定有火星飞溅;胸前挂着一枚镶嵌着珍珠宝石的金十字架,光彩耀眼夺目;双眸明亮如星光闪烁;无论衣着、打扮、气质,均非同一般……

[0964]生擒主将

原来,那位骑士就是埃端法尔。

埃端法尔冲到战场中心之后,簇拥在他周围的骑士全都退了回去。这时,埃端法尔横剑立马,高声叫阵道:

“喂,谁敢出来与我决战,快出列呀!”

阿卜斯、盖达阿骑士朝他望去,首先认出他的是小安塔拉。

小安塔拉听到叫阵声,正要策马朝埃端法尔冲过去时,忽见一名手下骑士赶在她之前朝埃端法尔扑将过去。那骑士相貌英俊,英雄气概,飒然外露,骑着一匹黑白斑骏马,奔跑如飞鸟,身披细目锁子甲,腰佩印度宝剑,手握罕图长矛。阿卜斯骑士定神凝目望去,发现那位骑士原来是泽仪德·本·阿尔沃,像一头愤怒的雄狮一样,纵马直扑向埃端法尔。

泽仪德·本·阿尔沃冲到战场中心,埃端法尔策马挥矛,如狮似虎向泽仪德冲杀过去,同时高声喊问:

“喂,粗野之徒,你是阿卜斯部族的什么人?”

泽仪德·本·阿尔沃回答道:

“你爷和你爹的亲人都该遭殃!本人是骑士英雄阿尔沃·本·沃尔德的公子泽仪德。”

“什么骑士英雄!你根本没有资格和我交手!”

话音未落,埃端法尔挥矛朝着泽仪德猛刺过去,泽仪德用盾牌一挡,矛仅仅刺中了盾牌,埃端法尔忙拨回长矛,然后抽出宝剑,朝着泽仪德劈去。顷刻,两人相互对杀对砍起来,双方时近时远,矛刺剑挡,火星四溅,响声铿锵。二人对搏几个回合,未分高下,但泽仪德发现埃端法尔武艺非同一般。当泽仪德感到自己气力不足之时,埃端法尔却越战越勇,力胜千钧,择机挥剑朝着泽仪德的头盔砍去,险些要了泽仪德的性命。泽仪德只觉头一晕,登时人仰马翻,像枣椰树干一样重重地摔在地上。埃端法尔急忙下马,将泽仪德绳捆索绑,泽仪德成了俘虏。

尘烟渐渐散开,小安塔拉眼见泽仪德·本·阿尔沃被埃端法尔生擒,想立即策马去救泽仪德,不料另一名骑士已经纵马冲到了埃端法尔的面前。小安塔拉定神望去,发现那是欧泰伊白·本·哈斯奴,已在高声叫阵,要与埃端法尔决战。

埃端法尔心比石坚,立刻调转马头迎战,势如大海的波涛压向欧泰伊白。二人立即挥矛舞剑,搏杀起来,但见双方时远时近,彼守此攻,剑来矛去,此退彼进,对拼几个回合,未分胜败。突然间,埃端法尔拨马贴近欧泰伊白的坐骑,当双方的马镫子接近相互擦着时,埃端法尔一把抓住欧泰伊白的战袍,用力一扯,将之拉下马鞍,欧泰伊白成了对方的俘虏。埃端法尔将之交给手下一名骑士带走,随即策马返回战场,连声叫阵:

“喂,谁敢出来与我较量啊?”

阿慕鲁·祖·凯勒卜立即纵马扑向埃端法尔,二人搏杀开始,顷刻尘烟飞扬,遮天蔽日。双方之间的激战足令人奇思万千,堪使人生命缩短。二人一直激战到红日沉西,夜幕垂降,平安分手,后悔自己没有一举将对方征服。双方骑士返回营帐歇息,准备来日交战。

一夜过去,天明了,太阳从东方升起,照亮了山川大地。埃端法尔跃上马背,冲入战场,高声叫阵。只见他刚刚勒马停稳,阿慕鲁·祖·凯勒卜便出现在了阵前。

小安塔拉见舅舅冲到阵前,不禁心急火燎,担忧舅舅遭俘,于是拍马向着战场中心冲去,坐骑快如闪电飞云,高喊要与对手决战。

埃端法尔见一女娃纵马冲向自己,贪心顿生,想一举将对手拿下,于是策马挥矛迎战。小安塔拉像身披铠甲的雄狮一样扑向埃端法尔,双方立即相互激烈搏杀起来。埃端法尔眼见对方的一招一式非同常人,自感难以对付,便纵马左右驰骋,躲躲闪闪。小安塔拉每逢挥矛向对方刺去之时,总觉得有一种怜悯之情在阻止自己刺向对方的要害之处,但不知道这种情感从何而来;眼见对方靠近自己,正好一矛或一剑将对方戳于马下时,却突然手软无力。埃端法尔似乎有同感,二人之间的拼杀变成了游戏,一方动剑劈去,另一个巧妙避开;这个进攻,那个后退,时而彼此靠近,时而又相互远离;一直互相拼杀到坐骑疲倦,骑手心烦。这时,埃端法尔站在马镫子上,挥剑朝小安塔拉猛劈下去。小安塔拉举起盾牌阻挡,因为埃端法尔用力极大,小安塔拉的盾牌顿时被劈成了两半。小安塔拉立刻将盾牌丢到地上,挥剑朝埃端法尔劈杀过去。埃端法尔急忙勒马后退,不料马的后蹄突然陷入鼠洞中拔不出来。埃端法尔当即从马鞍上跌下来,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当埃端法尔站起来想把马牵离鼠洞时,小安塔拉下马扑了过去,将埃端法尔绳捆索绑,埃端法尔乖乖地做了俘虏,被小安塔拉带走了。

眼见埃端法尔成了俘虏,双方骑士大惊,一片哗然。盖达阿、阿卜斯骑士看到小安塔拉将对方主将埃端法尔生擒,高兴得欢呼跳跃,相信大胜在手,于是一齐向着拜占庭骑士冲去,将拜占庭的骑士五十个五十个地俘虏,之后,捆绑起来。阿慕鲁·祖·凯勒卜纵马奋力冲锋陷阵,所向披靡,拜占庭骑士无法抵挡,纷纷调转马头,向着荒野逃遁而去。阿慕鲁·祖·凯勒卜继续挥剑策马追击,只有胯下坐骑跑得快的人才得以逃生。

阿卜斯、盖达阿骑士追击逃遁的拜占庭骑士,一直追到他们的营帐,这才懒得挥矛舞剑,而是将拜占庭人的帐篷和牲畜一抢而光。

阿卜斯、盖达阿骑士大获全胜,高高兴兴地回到自己的营帐。他们吃罢饭,小安塔拉下令把埃端法尔带到她的面前来。当埃端法尔被带到她面前时,已经显得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小安塔拉对他说:

“歹小子,凭创造昼夜、长生不老、无始无终、全知全能的主神起誓,你若不拿你抓去的俘虏来赎你的命,你就等待着如何受连大地和高山都难以承受的折磨之苦吧!你必须用泽仪德·本·阿尔沃和欧泰伊白及所有被俘的我方骑士来换取你的活命。”

说罢,小安塔拉拔剑出鞘,一跃而起,想一剑劈向埃端法尔,但身不由己,不知道为什么不该干这种事,不禁手发抖,周身颤动,不知不觉手中的剑滑落在了地上,只得命令手下人把埃端法尔捆绑起来,押送回囚帐。这时,埃端法尔说:

“女头领,你要多少钱财,要解救你的手下人,就请把我送回我们的城堡,我母亲会倾其手中所有来为我赎命。”

“明天再说吧!”

说罢,手下人将埃端法尔带走,小安塔拉命令手下人好好保护他。

[0965]修书救子

溃逃的拜占庭骑士叫喊着跑回城堡,把与来敌交手的情况告诉了人们。消息传到埃端法尔的母亲马丽雅公主那里。母亲得知儿子被小安塔拉生擒,面色顿时苍白。

旋即,埃端法尔的手下人把抓到的俘虏泽仪德·本·阿尔沃、欧泰伊白·本·哈斯奴等人带到马丽雅面前,并把交战的情况讲给她听。马丽雅公主听后对手下人说:

“先把这些俘虏关押起来,但期明天用他们把我的儿子换回来。”

“遵命!”手下人异口同声回答道。随后,他们照马丽雅的吩咐,将俘虏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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