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辛子扬静悄悄的从卧室拿出药箱,回到我家。我一边给他换药一边问他,“你说,他们只是在一起睡觉还是……”
辛子扬坏笑一下,说,“这要看两个人醒来以后的反应,如果很淡定的起床,那就只是单纯的睡觉,如果彼此抓狂了,那就是……”
我给辛子扬上完药,正要拿包去上班,就听见对面传来的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叫……
我和辛子扬对视一眼,当下我几乎有请假留下来看好戏的冲动,辛子扬把我推进电梯说,“有任何进展我立即告诉你,放心去上班!”
午休时间,我终于听到了手机的来电铃声。跑到一边儿接起来,迫不及待的问说,“怎样,怎样!”
辛子扬在那边有气无力的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精彩。蒋雨欣哭了一上午,胡雨很内疚很羞愧,很想补偿她。”
我撇撇嘴,“这种事儿怎么补偿?”
辛子扬压低声音说,“蒋雨欣是……你懂吗?所以胡雨快恨死自己了啊。”
我惊呼一声,“是第一次……?”
“秦瑶,你可以再大声点么?”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边全是同事,一回头,果然大家都在瞥我。
我轻咳一声,问辛子扬说,“你怎么劝胡雨的?”
辛子扬说,“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别人说话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问,“今天不是张婶儿孩子的才艺大赛吗?蒋雨欣还参加吗?”
辛子扬说,“嗯,晚上7点在那个学校礼堂见。”
挂了电话,我心情复杂的刚回到办公桌,就被辛容川叫去了办公室。
辛容川看看站在桌前的我,笑笑说,“听某些同事反映,你最近工作不太认真?”
我一边回想自己一上午都趴在桌子上的画面,一边厚着脸皮摇头说,“哪有,瞎说。”
辛容川又笑,说,“那好,回去好好工作。还有,下次休息打电话的时候小声一点,我在屋里都听见了。”
我大窘,只好连连答应,赶紧从办公室溜了出去。
下班的时候,辛容川说,“回家还是去哪儿?我送你。”
我坐上辛容川的车,在去张婶儿孩子的学校的路上,恰巧路过我小时候的幼儿园,便高兴地指给辛容川说,“你快看,我小时候就在这儿上幼儿园的。”
辛容川一愣,说,“是吗,大概是……几几年?”
我侧着头想了想,“我三四岁的时候,大概是九二、九三年吧。”
辛容川沉默了半晌,有些迟疑地冲我笑笑,说,“幼儿园的事儿还记得多少?”
我掰着指头给他数,说,“很多啊,喜欢抓我马尾的坏男孩,跟我一起喝牛奶的小女孩,哦,当然还有最最最重要的,放学以后陪我一起等爸妈的小哥哥。”
我转头去看辛容川,发现他已经完全在愣神了。我只好伸手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说,“怎么了?”
辛容川这才转过头来看我,好一会儿才说,“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就说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我想了想,疑惑的点了点头。
辛容川低头一笑,半晌说,“我刚才终于想起来了。”
我急忙说,“谁?明星吗?”
辛容川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我,只是继续开着车。我撇撇嘴,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到了学校门口,辛容川问我说,“什么才艺大赛,我陪你一起看怎么样?”
我想了想吊着胳膊的辛子扬,赶紧摇了摇头,说,“千万别陪我一起看,你快回家吧……”
辛容川一愣,低头轻笑一下,说,“好吧,公司见。”
我跟辛容川告别,从车上跳下来,站在学校礼堂门口等辛子扬他们。
一会儿,辛子扬和胡雨从远处往这边走来,站在我旁边的女生便开始窃窃私语的讨论辛子扬,我不由得转过头去义正言辞的对她们说,“孩子,去算算还有几天就中考了,他一个残障人士有什么好看的!”
等辛子扬和胡雨走到我面前,我看到胡雨就不由得勾着嘴角冲他直笑,胡雨一脸要疯了的表情,冲我哀求说,“姐姐,我求你,别笑话我了。”
辛子扬坏笑着一挑眉,对我说,“我已经这样冲他笑了一天了。”
我只好努力忍住笑容,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
三个人进了礼堂,找好座位以后,我溜去后台看蒋雨欣。在化妆间找到这个小妮子的时候,她正望着镜子出神,我过去轻轻拍了她一下,说,“想什么呢?”
蒋雨欣这才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便立刻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秦瑶,我……我犯错了。”
我认真的朝她摇摇头表示安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俗话说的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千里姻缘一线牵……”
眼看着蒋雨欣的神情愈发的沉重起来,我只好扔下一句“总之,演出加油”就赶紧跑了。
在欣赏了数个不知所云的配乐诗朗诵,母子踢踏舞,父女相声以后,我们终于等到了蒋雨欣和张婶的儿子的出场。
张婶的儿子选的是一首完全符合社会主旋律的歌,大概是歌颂祖国这一类的,于是主持人报幕后观众都有些心不在焉,谁知蒋雨欣和张婶的儿子上台后,蒋雨欣落落大方的朝观众鞠个躬,便开始端坐在钢琴前弹奏起来,前奏还没弹完,观众就都精神了。
今天的蒋雨欣,不同于彼时在辛父生日会上的骄傲优雅,此刻的她简简单单的穿着t恤和牛仔裤,粉黛未施,清秀的像个高中学妹。张婶儿子的歌声很是嘹亮动人,蒋雨欣的琴技更是行云流水,于是原本兴趣恹恹的观众,此刻竟然都看得入神了。
胡雨在一旁听得聚精会神,我这才想起什么,猛地推了他一把,说,“你竟然都没买捧花?!”
胡雨连忙说,“没人让我买啊,你们怎么不买?”
辛子扬在一旁耸耸肩,说,“毕竟昨晚闯了祸的又不是我们……”
胡雨立刻一脸想结束掉自己的表情,急忙转过头去开始在观众群里搜寻,终于,把目标锁定在后排座位上的一位抱着花的大叔身上。
胡雨陪着笑脸给大叔打个招呼,说,“叔叔,你这花多钱买的?卖给我行吗?”
那大叔把花往怀里一搂,说,“这可是我要送给我闺女的,不卖。”
胡雨从口袋里掏出皮夹,一狠心抽出一沓来,数都没数往大叔面前一摆,说,“我付这些,怎么样?”
我一脸的不可置信,照那捧花的大小,价格估计连这沓钱的一半都不值。
果然,那大叔眼前一亮,把花往胡雨面前一推,干脆的说,“成交了,孩子!”
胡雨如释重负的接过花,我痛心疾首的看着那大叔美滋滋的收起胡雨的钱,不由在心里叹息说胡雨是瞎了吗,他不知道自己花500块钱买了一捧值100块钱的花吗!
辛子扬看我一脸便秘的表情,心领神会的拍拍我的肩说,“我只能说,精虫上脑后的男人都是盲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