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书记,大家都认为不成熟……”
“志国啊!”胡度国语重心长地说,“你知道,你来崆山,这个县长该怎么当吗?该怎样找到自己真正的位置吗?”
“胡书记,我愿意听您的教诲!”
“是你刚才发表的那一顿感慨吗?”
“请您批评我,胡书记……”
“安心等待,准备接于亮的班。于亮最多还有一年,肯定是要走的,届时你任县长满了两年,只要不出大的纰漏,县委书记就是你的。”
“噢……”
“所以,不是叫你在崆山轰轰烈烈做事!”
“那是……”
“我说过了,不出现大的偏差,不发生大的问题,只需与县委书记搞好配合。戒急功近利之心,戒好强气盛之心,只需安心等待,等待于亮的升迁和调离。我今年五十八了,再有两年就下来了,趁我还能说话呢,把你们这些年轻人培养起来,扶植到重要的岗位上,我也就放心了,我以后就靠你们安度晚年了!这就是你目前的位置,也算是我的位置。找准了,找到了,在政界才能有你真正的位置!”
“噢,我明白了,胡书记,我听您的,感谢您对我的栽培和提携……”
周县长嘴上明白了,但心里却糊涂了。尤其是怀疑于书记今天在“碰头会”上那几通振振有词的、水平可以说是相当高的讲话,这是发自他的内心,还是迫于胡书记的什么压力?或者是得到了类似于和自己相同的暗示?胡书记今天的突然到来,只是与研究“文化产业”是否上会的巧合吗?难道,为了一个霍天喜的黄岭煤矿三年后不被关闭,于书记会把崆山县的整个发展大计置于不顾吗?好像不是,于书记不是这样的人!那是什么呢?但是,胡书记怎么会知道要计划“出台”这么一个“文化产业”?上报者,只能是两个人,一个是霍天喜,另一个就是于书记!
好在,“文化产业”死于襁褓了,否则,后果是很严重的啊!
下午四点开常委扩大会的时候,乔志青和柴副县长坐在一起。
平时,乔志青和柴副县长是坐不到一起的。
平时开这种会他们中间会隔着黄副县长,因为椭圆形的大会议桌上,事先按排名顺序都摆好了桌牌,大家都要按桌牌上的顺序“对名入座”,开大会时在主席台上也是如此。先书记,后县长,接着是县人大主任、县政协主席,再就是副书记、县委常委、人大副主任,之后才是政府副县长、政协副主席。这四个系列,就是通常所说的“四大班子”。“四大班子”的一把手,是四个正处级领导,其余的县领导都是副职,也有个别人是正处级,但要带个括号,级别和代遇上是正处,在使用上或者职务上按副职对待。政界的序列排名很讲究,不能错了,错了就要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