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率先出手的数个侍卫轰然倒地,生机俱断。
场内无人看清秦烈如何出手。
后面的侍卫当即楞在原地,不敢再前。
太子铁青着脸,骂道:“一群废物!通通给我上!”
众侍卫胆颤心惊,缓步向秦烈靠拢,却无人敢拔刀相向。
秦烈看也未看,只是抬头望向房顶,高声道:“阁下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不敢见人。”
话音甫落,一人从房顶跳下,轻飘飘着地。
此人头戴斗笠,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酒气,双手抱胸,笑道:“秦兄风采不减当年,虽是多了一头白发,不过看上去,似乎修为更胜当年。”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越国第一剑客,可不会轻易拜访我这早已退隐江湖之人。”
“不错,我田波光一生只为酒色财气。有人出十万两白银,要我将你从江湖上除名。不过还请秦兄放心,你死后,你女儿自有我田波光好生照料,绝不会亏待她……”田波光淫.笑着,人却冲入众侍卫中。
嗖嗖嗖!
剑去无影,弹指之间,这群侍卫捂着咽喉,纷纷倒地。
“我乃楚国太子!你竟敢杀我?”太子捂住被刺穿的心口,死不瞑目。
旁边的小丸子却是安然无恙,面色平静。
田波光冷冷注视着小丸子,道:“你家主公楚原大人,要我告诉你,他当上楚王后,定会厚葬于你。”语毕,蝶翼剑划过小丸子咽喉,随即收回袖腕。出剑,藏剑,快若惊鸿!
“天下剑法,唯快不破!”田波光双手抱胸,傲然道。
“你的剑,是一柄轻盈的软剑,的确是快到极致,不过……”秦烈说到此处,故意停下。
“不过什么?”
“我当年偶遇‘剑圣’东方求败,他曾说,剑过于快,往往就难以收发自如,此时,剑法渐入魔道,已是落了下乘。”
“放屁!我田波光这等惊世剑法还只算下乘?那中乘、上乘又是什么?”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此乃中乘剑法。不滞於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此乃上乘剑法。无招,无剑,则是上上乘剑法。以剑入道,剑碎虚空,才为绝顶剑法。”
“胡说八道!我田波光岂会被你几句虚言所恫吓。”
“看来,你也就一井底之蛙罢了。”
田波光怒极,蝶翼剑出手,在空中带起一圈肉眼难以察觉的剑雨,向秦烈冲去。
砰!
田波光被击飞,吐血倒地。
秦烈背负双手,气态从容,不过却似有所忧:“风雨欲来,看来今天,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日子……”
轰!
整间茶馆陡然炸裂!
造成如此破坏的,只是一人,一掌。
慕容靖全身气机鼓荡,静立于坍塌的茶馆外,面色平淡如水,心下却是恨意滔天。
十年前的楚国武林大会,秦烈刀法惊才绝艳,将他一举击败,之后却为了一个女人,将到手的武林盟主宝座弃之离去。
虽然按照规矩,实力稳居第二的慕容靖当上了楚国武林盟主,但却一直被江湖中人暗地耻笑。
慕容靖之妻独孤蓉,自负聪明绝顶,强行修炼九阳真经和九阴神功,企图将两大绝顶武学合二为一,创出一套震古烁今的旷世武学,好让其夫一雪前耻,名震天下。
然而世事难料,独孤蓉强行将九阳真经和九阴神功融合,却是落到一个走火入魔,不男不女的疯癫之态。
最后不得已之下,慕容靖忍痛将其妻杀死。
数年后,慕容靖偶得人皇轩辕遗留下的一篇残缺无名功法。
当即一年之内纳下百房小妾,却并不同房,按照此篇残缺功法的要求,那一百房小妾也修炼出了不浅的功力,不过一旦被破去处子之身,就会将自身十之八九的功力传递给破身之人。
一月前,慕容靖认为时机已然成熟,按照人皇轩辕遗留下的残缺无名功法,夜御百女,龙虎交泰,阴阳调和,一举将九阳真经和九阴神功融合贯通!已是彻底突破武道人体极限,举手投足间,莫不开山碎石,威猛无涛。
断壁残垣中,秦烈破空飞出,手上已是多出一把长刀,刀身晶莹剔透,手腕一震,刀身发出虎啸龙吟之声。
秦烈望着手中这把流光星陨刀,痴情道:“老朋友,这么多年过去,你依然如此锋利无匹,然而我却老了,菲菲亦已化作白骨……”
听闻此话,慕容靖似有所感:“因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刀。想不到,你竟达到了如此境界。”
“同是天涯沦落人。慕容靖,你非要与我一战?”
“不错,我妻虽非死于你之手,却是因你而死。你不死,我心难安。”
“既然如此,那就战吧,我秦烈不惧任何人!”
慕容靖双掌平举,缓缓隔空推去,猛烈的气浪立即排山倒海般,汹涌而去!随之更是带起无数残砖破瓦。
秦烈在气浪中,衣袂飞荡不休,持刀而立,劲气透体,丝毫不惧这等程度的劲力。
刚刚的一掌只算试探,慕容靖运起早已融会贯通的九阴九阳真气,全力催动他奈以成名江湖的如来八十一掌。而且这一掌,还是传说中无人使出的第八十一掌!
高手之间,一招足以分出胜负。
刚猛无涛的掌压率先袭来,秦烈似已摇摇欲坠。
“他强任他强,我自一刀斩去!”秦烈口中说着,刀身却是划过一道玄奥的轨迹,似乎暗合某种天地韵律。
“天意如刀!”
“明王净世!”
两人各自使出有生以来最强的一招。
一声通天彻地的巨响后,天地似已破碎,空中气浪激荡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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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残垣中,一人灰头土脸爬起,头上一顶斗笠已是破烂不堪,此人正是先前被秦烈击倒的田波光。
田波光往胸口摸去,发现内层的金丝甲俱已破碎,如果不是这件宝甲,恐怕他早已死得不能再死。
距他不远处,秦忆遥瑟瑟发抖,蜷缩在一角,手上死死拽住一块玉质麒麟,正神色担忧地看着其父与人相斗。
看到此处,田波光目光一动,蹑手蹑脚向其走去。
哪知刚走几步,一道利器破空声从背后响起,田波光闪身向后挥去一剑。
只听得哎呀一声,似有人被他刺伤,但定睛一看,后方根本无人,田波光不由惊疑不定。
拜日手上提着一柄从死去侍卫手中捡来的长剑,左手捂住右臂,其上一条细细的伤口正汨汨然渗出血丝。
“一直以为,隐了身别人就找我不到。没用的,像哥这么拉风的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像黑暗中的萤火虫,够鲜明,够出众……”拜日用布条包扎着伤口,忍着痛自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