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打了九天的肌肉针,今天终于打完最后一针,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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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刚刚升起,墨玉院已是一片宁静,只有陆玉的卧房还亮着灯。
刚沐浴完的陆玉倚在美人榻上,一等贴身小伺可可正在为陆玉擦着头发。这时同样是一等贴身小伺的豆豆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三个小药瓶,都贴着标签:雪肌膏。
陆玉一看笑了,“都是谁送来的?”
豆豆端着托盘躬身:“回主儿,一瓶是简亲王府送来的,一瓶是老太爷差人送来的,还有一瓶是大夫人身边的微春哥哥送来的。”
说完并未直起身,陆玉知道他还有话说。
豆豆顿了下接着说:“简亲王府送来的这瓶雪肌膏中途被二夫人身边的春语哥哥碰过。据送雪肌膏的小伺梧桐说,是夏言哥哥突然出现拉着梧桐拉家常,而春语哥哥则趁着他俩聊天的空儿将雪肌膏在手里把玩了一番。”
梧桐是陆玉墨玉院里的三等小伺。
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呢,给陆玉擦头发的可可忍不住嗤笑出声。墨玉院能领东西跑腿的小伺,都是经过训练的,月钱也比同级小伺要高。看来那两个蠢东西以为梧桐年纪小又是三等小伺就没有放在眼里了。
豆豆的话还在继续:“奴刚才已验过了,瓶内的雪肌膏并未被动手脚,倒是药瓶的瓶身和瓶塞上都被涂了一层药粉。因为分量少,具体是什么药粉验出来还需要点时间,只认出了其中有一味活血的药。”
雪肌膏,一是止血,再是防止留疤,二房来这么一手…
可可和豆豆的脸色都有点阴沉。
陆玉则是连阴都懒得阴了,真不知道二房哪里来的那么大精神头,见缝插针的就要给大房添堵。
“把春语摸过的那瓶做上记号,不用验什么成分了,有机会就还给二房,其他都放到药橱去吧。”陆玉懒懒的摆摆手,让二人下去了。
待屋内只剩下陆玉一人时,陆玉对着房梁勾勾手指头:“鸟二、鸟三。”
“主儿。”两个黑影从房梁轻轻落下,均是一身黑衣,只露黑眼睛在外面,看得出是两个年岁不大,但身形健硕的少女。
陆玉掀起里衣,露出已经结了血痂的腰部,鸟二自觉的从怀里掏出药膏上前给陆玉抹上。
“火枪…以你们的剑法,能否完全抵挡得住火枪的子弹?”指的是今天白天刘雨等人的枪战。
鸟二和鸟三稍作迟疑,同时跪下请罪:“属下无能。”
其实陆玉也知道,以接近****的人身去对抗火枪,太不现实了。就是陆玉自认功夫不错,又因为前世对手枪有所了解,才能勉强躲过,又何况是这些见都没见过火枪的人,只会添乱和造成无辜伤亡而已。
所以当那两个妇人拿出火枪时,陆玉对暗卫下了待机的命令。
“起来吧。”陆玉挥挥手。
“主儿。”鸟三从怀里掏出两张纸,是今天白天挟持陆玉和洪存娟那两个妇人的大概资料。几个时辰,只来得及查出那两个妇人隐约来自北风国,是武器走私商人。她们当时手里拿的火枪应该出自安朝兵器部,因为鸟三从简亲王府的树上扣下来的弹丸上刻着“兵”字,这是兵器部出品的标志。
“呵呵…”陆玉笑出了声。
这下可有意思了,皇家制造的武器居然跑到了敌国武器贩子的手里,难怪鸟三只来得及查出这么多,估计这会皇宫的内卫都已经出动了。
“我们的人都撤回来了?”从简亲王府。
“是。属下等人只来得及扣出树上的弹丸,皇宫的内卫就已经到了。”鸟三如此答道。
“辛苦了,那两个女人先放一放。鸟三过两天把火枪部,嗯,整个兵器部的人员详细资料都给我一份吧。要是能有最近出入兵器部人员名单就更好了,不着急。”陆玉兴趣盎然的支着下巴。
“是。”鸟三躬身领命。
安朝的兵器部主要是兵器生产,共有六个部。
短兵器部:士兵用的刀、剑、斧、鞭,一般多为刀剑。
长兵器部:士兵用的长枪、戟、大刀、虎叉、矛。
弓部:长弓、弩、矢和盾牌。
火枪部:转轮火枪、步枪、火药。
攻城部:投石机、弩炮、云梯、冲车。
礼兵部:礼仪用的兵器,多观赏价值。
整个兵器部由兵部尚书、兵部左仆射、兵部右仆射三人共同管理,直接听命于皇帝。
皇家的兵器是这么好随便流出的?就陆玉所知,兵器部的六个生产部分居六地,每个地方都建在空旷的土地上,方圆五十里都不允许有建筑物,不仅兵器的流出,就是每日出入人员都要经过层层关卡。
而火枪的流出比任何一种兵器都严格,什么时候制造完成,什么时候出部,发给了谁,几乎每把都有详细的资料。
那么,白天那两个妇人,是如何将兵器弄到手的?或者说,是谁把武器给她们的。这种炮灰从来都不需要多关注,真正要关注的是她们背后的人。
桌上的油灯忽明忽暗,陆玉习惯性的用左手食指敲着什么。
最近京城的风是不太对劲,陆玉就说简亲王府会破天荒的请她去,而不是请她的那些哥哥弟弟们。简亲王妃一向爱惜自己的羽毛,即使简亲王府和安国公府关系不错,王妃也还是对陆玉这种声名在外的避之不及。
再想想芳主洪存雅拿鼻孔看她的样子,嗯,这示好真没诚意啊。
又想起刘雨离去时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陆玉皱了皱眉:“鸟二去查一下刘雨,越详细约好。”
“是。”鸟二躬身领命,之后却上前一步,这是有话要禀。
陆玉挑了挑下巴,示意她说。
“主儿可还记得两年前,您在江南陈城街上遇到的那个卖身葬母的男孩?”
“记得,怎么了?”怎么可能不记得,都是因为那个小男孩,她第一次这么结结实实的挨母亲打,之后还被送去庙里,差点做了尼姑!
“鸟四前天巡视的时候,看到他了,他现在是二房花侍郎身边的贴身小伺,叫画眉。”
花侍郎是陆玉二姨半月前新抬进来的侍郎,据说是良家子,琴棋诗画无所不通。把陆玉二姨迷得五迷三道,两人天天在一起吟诗作赋、弹琴舞剑什么的。
“因为花侍郎向二姨太提议后日请您和十二公子去逍遥山庄游玩,说是压惊,但是这个提议其实是花侍郎身边的画眉向花侍郎进言的。所以鸟四在查花侍郎的时候也查了画眉的身世,属下看着资料眼熟,特意去二房看了下,眉眼长开了变化有点大,但是是当年那个小男孩没错。”
阴魂不散。
陆玉的第一想法。当年鸟二查那两个婆子和这个小男孩,没想到真正有背景的是那个不起眼的小男孩,而那两个婆子不过是收钱办事而已。
画眉,也就是那个小男孩背后的组织名为“蜘蛛”,是一个江湖组织,却神出鬼没,鸟二能确认是因为在画眉洗澡的时候看到了他背后的蜘蛛刺青。两年前鸟二的报告上说,这画眉再被硬拖回那恶霸家中一晚上就消失了,接应他的人共有两个,身手都很不错,鸟二怕被发现都要避到百米开外。
这样一个江湖组织,到底为什么对陆玉如此关注,千方百计的想接近?
头大。
陆玉把鸟二的脸狠狠蹂躏了一番,偏偏在睡觉前告诉她这么一个消息,摆明让人睡不好觉么。
揉着揉着,“你说还要请灼哥儿?”
若是只请她也就罢了,居然还请灼哥儿,什么意思。陆玉的手还在捏鸟二的脸。
“鸟四听到的是这样的。”
陆玉终于停下来,起身走向窗边。
“明天让木一来见我,都下去吧。”两个人影轻飘飘的飞回梁上。
陆玉打开窗户,望着天空高悬的明月,静静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