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在回学校的路上,就在想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河边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他思考得太认真,以至于李睿喊他,他都没有听到。
“老方!”李睿提高了几分声调,方凌被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
李睿不满地撇撇嘴,问道:“你在想什么啊,想得这么入神。哎,对了,你要申请那间大学的保送啊?”
李睿问的时候,赵若溪也支起了耳朵,悄悄地等着方凌的答案。
“南方综合大学吧,这个名次就够了。”
“哦,南大啊。”李睿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赵若溪听到之后,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方凌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就接到了奥化负责单位的电话,那边通知他说,他有资格可以参加奥化的决赛,如果在决赛中获得名次,那就是全国级的,比省级厉害了不知多少。
不过方凌得知,他的名次,已经可以申请南大的时候,方凌就放弃了参加决赛的资格。
叶晨晨已经辞职了,他也没那个心思,再跟别的老师补习一个多月。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把属于叶晨晨的这份荣誉,再分给其他的老师!
南大在省内的要求,会比招省外的学生稍低,所以方凌有省级一等奖,也刚好能申请,这所在南方很出名,和北方几所最顶尖的学校也能抗衡一二的大学。
到了学校门口,方凌突然对李睿等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帮我请个假,我有点事。”
看到方凌一阵风似地离开,赵若溪恼怒地跺跺脚:“这个混蛋,才获得保送,就开始翘课了!”
“那有什么,反正他学和不学,有什么区别啊。是我的话,我也早溜了”李睿揉揉鼻子。
“哼!”赵若溪剜了李睿一眼,气鼓鼓地往教室走去。
方凌来到泸江边上,这条河流穿南平shi而过,河面约有三四百米宽,上面有许多小舟渔船,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他走下河岸,来到河水的边上,停住了脚步。他脚下的一颗石子,却被踢飞,咚地一声,掉进河水中,荡起阵阵水波。
“哈哈哈!果然如此!”方凌看到眼前的情景,忍不住大笑起来。
在方凌的眼中,河水根本就像是空气一样透明,水中的鱼儿,碎屑,浮木,都像是悬浮在空气中。
不过这种透明是有范围的,方凌目光抬起,看向远处,哪儿的河水依然有颜色,青青绿绿的,不像近处的河水,可以看个通透!
也就是说,以方凌为中心,在一定的范围内,水里的东西,无论多深,只要是在这个范围内,都能被他看到、感应到。这水无论多有浊,多清,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透明的!
这条河水,再深也不过是数十米的深度,怎么能逃出方凌的视野。就算是浅海架,方凌估计自己也能看个清清楚楚。除非是到了深海,才看不穿最底下的东西。
这就是他的领域,水的领域。
方凌看着远处,不能看通透的河水,估算了一下,这个范围大概有一公里!这个范围已经很大了,几乎是目力所及之处。
这一刻,方凌对他的能力,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以他为圆心,他能张开一个水的领域,就像以前召唤水之眼,超出了这个范围,也不能招呼。
凭着超强的能力,他要捕鱼的话,那还不是一网打尽。
别的渔夫,再有经验,也不能完全知道鱼儿游在那里,只能张开大网凭着经验和运气。但方凌就不同了,看到鱼群在哪儿,就把渔网往哪儿张开。
终于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法子,方凌喜滋滋地摩拳擦掌,忍不住立刻大干一番。虽然用水之眼去和人赌牌,能看到别人的牌,那是百战百胜,但是赌路非正途,方凌还是不愿意去碰。
水之眼和透视眼比起来,有些方面还差了些,有透视眼可以去赌石。但方凌的水之眼看不穿石头里有没有翡翠……所以他也很无奈,现在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一条路,方凌自然无比兴奋,能正正经经的赚钱,做个渔夫又何妨!
说干就干,方凌开始着手准备。他先到渔具商店,买了一张质量不错的渔网,还有鱼桶,水靴之类的东西。然后又回到河边,找到一家私人的小型船坞,租了一艘小木船。
这种船,是租给人娱乐,泛舟于河上用的,大概3米多长,一米多宽。每年炎热的季节,在傍晚的时候,这种小船就很受人欢迎,很多人租来游玩。
没有人会用这种小木船去捕鱼。最最小型的渔船,大概也有5米多长,两三米宽,而且一般还配有柴油发电机。
方凌租的木船,自然是没有柴油发电机的,只能用船桨,自己划船。
不过别人需要划,他自然是没有这个必要的。船下面就是河水,水要怎么动,还不是随他控制么!
但是方凌还是要操起船桨,划拨一两下,做做样子,不然被人看到怪异,那就不好了。
方凌眼睛紧紧地盯住水下,朝着最大的鱼群那里开去。一手捉着船桨,一手捏着渔网。样子说不出的怪异。
旁边一艘渔船,一个满脸皱纹、肤色黝黑的老渔夫,看到方凌的小船和渔网,他笑乐了。
老渔夫布满皱纹的老脸,笑得如盛开的菊花。他冲着船舱喊道:“老婆子,你出来看看,哈哈哈,这小子笑死我了。”
他又朝着方凌喊道:“喂,小子,你就用那小舢板捕鱼。小心网到了石头,把船弄沉咯~”
说完之后,老渔夫又和他的老婆子相视而笑。
方凌淡然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这渔夫只是日子过得无聊,看到方凌行为怪诞,取笑一下,并没有什么恶意。
不然的话,方凌要是真的气恼了,随随便便把别人的船弄沉,都不成问题。
来到鱼群的上方,方凌大张渔网,对准着鱼群放网。
不过却因为不熟练渔网的使用,抛得歪了些,鱼群窜地散开,只剩很小一部分被方凌网在网里。
方凌也不着急,把网收了上来,把鱼都扔进桶里,整理好网,又朝着下一个目标进发。
甩了几次网,他的技术也渐渐练起来,甩网甩得有模有样的。看得旁边那个老渔夫都忍不住啧啧称赞。
突然间,方凌又发现了一处鱼群,这个鱼群,是之前那个的三四倍,十分庞大,那里的鱼也非常大一条,最长的足足有三四个手掌的长度。
方凌兴冲冲地往那边去,来到鱼群的上方,他心神一动,鱼群四周的水不断地波动,那水就像一张大网,不断地往中间收拢、挤压,让那些鱼顿时承受巨大的压力,不能游开。
他大网一张,那网就把鱼群里大部分的鱼收在网里,方凌一张一收,就把鱼网拉了上来。
没想到,这次捕的鱼太多,太沉,他带来的桶根本不够装,鱼都扔在船里,差点把他的小木船都弄沉了。
方凌只好用起异能,用河水托着小木船,这船也装不下了,只好收队返航,他的船划开水面,呼呼前进。
一旁的老渔夫,看到眼睛都傻了,手里的网角差点没扔到水里。他推了推旁边的老太婆:“老婆子……我没眼花吧,那小子的船里怎么这么多鱼啊?”
“啥?你也看到了!我还以为我做梦呢,他那船鱼,等于我们网了一个月的数量啊!”
两个老渔民,就这样傻眼地看着方凌的小舢板,载满了鱼,呼啸而去,一脸震惊……
归还了船,方凌又向船坞的主人借用了两个大桶,才把鱼全部装下去。
捕了上来,还要找渠道售出这些鱼,这么多鱼,只有饭店酒店才能吃得下。
方凌想到了李睿的爸爸,他应该有些渠道。
他打通李睿的电话,问来李皓铭的号码。打通之后,跟他说自己有两大桶鱼,要买给他,不过没办法运过去,让他想办法找两小型货车来运。
方凌自然没说是自己网的,只是说,自己一个从乡下来的亲戚,在这边网了鱼,但没渠道。
本来李皓铭还不怎么在意,以为只是小打小闹,二三十斤鱼这个样子。但方凌说那两大桶,比他傍晚收的货还要多,而且其中一条鱼足足有50、60厘米长。
听到这个消息,李皓铭顿时跳了起来,他现在正好缺这种大鱼充门面啊!现在出来吃饭的人,要的就是面子,越是长的、重的大鱼,就越好卖,卖得越贵!
李皓铭连忙对方凌说了一声,一定要留给他,然后就找来了一辆小货车,直奔方凌说的地点。
当李皓铭看到那条大鱼,居然捧起那条鱼,在脸上摩挲,那条鱼还是活的,跃动的鱼尾甩了他一巴掌,他还丝毫不以为意,让方凌差点没笑出来。
更让李皓铭惊讶的是,除了这条50多厘米长的大鱼,还有许多40多厘米长的鱼,甚至里边还有不少是最昂贵的河斑和鳜鱼。
一波接一波的惊喜,几乎让李皓铭幸福得晕了头。不过他很快也冷静下来,这么多的货,他也吃不下,他刚才还进了一次货呢!现在看到有这么好的货,却不能吃进,让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小方,你那个亲戚在那里啊?我跟他谈谈。”李皓铭想好了,虽然自己不能全吃下,不过可以帮那人联系一下渠道,双方建立友好关系,以后再有这样的好货,想要也不难了!
“呵呵,他只会网鱼,不会说价钱什么的。李叔你想说什么,就直接和我说好了。”方凌笑道。
李皓铭看了看他,点点头:“那好吧,小方,这批鱼确实很好,不过你也知道,我今天才进了货,吃不下这么多。不过李叔可以给你介绍个人,他看到这些货,肯定很高兴!”
“行!”方凌爽快地点头,“李叔,你要多少,你就先挑吧。”
“嘿嘿,小方啊,不过咱可是先说好了,以后还有这么好的鱼,你可要第一时间找李叔啊。”李皓铭嘿嘿一笑,眼中闪着生意人的精明。
“那是当然,你放心吧李叔,以后有大鱼,一定留着给你。”方凌看到李皓铭的眼光,一直在最大那几条鱼上面逡巡,他那里还能不知道李叔看上了那些大鱼。
方凌跟着李皓铭的货车,回到他的饭店,李皓铭挑了最大的那条鱼,又挑了几条大的草鱼,鳜鱼,河斑……总共挑了六条鱼。
然后他打了个电话,找了一个叫张老板的人。李皓铭开着车,送方凌和那些货找到了张老板。
张老板是在酒店的后门,等待方凌,不过方凌也看出了,张老板开的这间酒店,比李叔的规模要大上两倍不止。
跟李叔的反应一样,张老板看到那鱼,高兴得眉毛都笑弯了。这个季节是淡季,他找河货都找到操碎了心。现在有人送这么多,这么好的鱼上门,他那能不高兴。
张老板何等人物,这些鱼,他一眼就看出,是纯正的河鱼,而不是用围网圈养的饲料鱼。
张老板大手一挥,很痛快地将方凌所有的鱼都吃下。有李叔在,价钱方面,张老板自然不能欺骗方凌。
忙了一顿完之后,方凌总共从李叔和张老板那里得了四千多,也笑得合不拢嘴,也才是一个晚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