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卫生所,柳大雪把朴恩善放到手术台上高声喊;“小周小张准备器材,打麻药,立即手术。”
“我不打麻药。”朴恩善说。“为什么?”柳大雪吃惊地问。
“卫生所最紧张的就是麻药,我年轻身体好,麻药给最需要的人吧。”朴恩善真诚的继续说:“你把我眼睛蒙起来,嘴里塞块毛巾。”
柳大雪点点头说;“小周,把朴恩善双手按住,一定要按好。”
柳大雪做过很多次手术,还是第一次有点紧张,他心里佩服一个
女孩如此坚强。手术还好,顺利的取出子弹头,好在子弹没有伤到骨头。缝合包扎好后,柳大雪把蒙在朴恩善眼睛上的黑布拿掉,看着朴恩善的眼睛赞许说;“手术好了,没事了。”
柳大雪把朴恩善嘴里毛巾扯出来发现,毛巾咬了几个洞。柳大雪用毛巾擦试朴恩善脸上的汗水;“|朴恩善,你很勇敢。”
“不。柳军医我觉得你才勇敢,空手就把美国兵的枪夺过来了,还厉害,会使飞刀,真看不出你这个军医有这本事。”朴恩善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柳大雪说。
柳大雪笑笑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从小跟我父亲学的中医,练飞刀是上山采药时防止遇到野兽什么的防身用”
“谢谢你,为了我,你不怕安危救我。”朴恩善感激的说。柳大雪摇摇头;“朴恩善,战场上遇到险情出手是本能反应,根本来不及考虑危险,你不是也为了救我,才负的伤吗。”
“呃,朴恩善,我感觉你中国话越来越流利啦。”柳大雪惊奇地问。
“我本来就会说嘛,”我说话跟以前不一样吗?”朴恩善有点奇怪。
“是不一样,你以前说话口音没有这么清晰。”柳大雪开玩笑说;“你以前不会是装的吧。”
抓到了五个俘虏,还是美国兵,医疗处张处长十分高兴,当晚就开会表扬,并说要上报请功,
柳大雪说;“处长,这功劳是四个人的,还有朴恩善穿的军装是借的,她还不是真正的志愿军战士,这功劳如何报?要不你问问上面,让她正式参军入伍行吗?”
处长想了想说;“功劳先给她上报,至于她是否入伍还是听上面的意见。”
战争在继续,进攻的炮声过后,便是伤员的增加,由于下面的救护员伤亡太大,救护员不足,于是便从事卫生所抽调救护员过去支援。从而又造成师女卫生员工作量加大。
朴恩善虽然腿部负伤,但还是杵着棍,帮忙给伤员换纱布。绑带等。在没有新伤员送来,大家稍微休息一会时,她不休息而是唱歌给伤员们听。朝鲜的中国的歌她都唱。伤员们很感激她。柳大雪也很感激她,甚至也被她感动,每次在给朴恩善换药时,也会给朴恩善的伤口周围按摩一会,柳大雪的手法很轻柔,轻柔的如一缕春分,轻抚着少女的情怀,而此时朴恩善总会唱歌,不但是为伤员唱歌,她觉得也是为柳大雪唱歌。而听歌的柳大雪总会想起赵小雪,想起赵小雪在榆树下拉小提琴的身姿。也会想起山口津子。
七天后,朴恩善的伤口好了,柳大雪给她拆完线,包扎好对她说:“今天是最后一次换药,在过几天你就可以不要拐棍了。”
“是吗。我骨头也没有问题了?”朴恩善高兴的问。
“子弹没有打断腿骨,只是打了一个洞,只要不是粉碎性的骨折,我这草药方子从不会超过十天。”柳大雪自信地说。
这时旁边一个伤员插话说;“柳军医你应该在后方国内大医院工作。那里会有更多的重伤员需要你手术。”
“不对,我就应该在前线,只有现场快速给伤员做手术,才能减低牺牲,减少残废,而在后方伤员的伤口基本定性,前期抢救工作没有做好,后期的难度会增大。说多了你们也不太懂,只有在现场我的医术才能最大发挥。我不能避免你们在战场上牺牲,受伤,但我可以让负伤的人,能不因伤而死的,尽全力挽回,能不残废的尽力让伤员健康的活。”柳大雪的富含深情的一番话后,赢得卫生所所有伤员及医护人员的叫好与掌声。
这时女卫生员小周问:“柳所长,你医术高,听说是祖传的,是吗?”
“中医外科是祖传的,做手术开刀是我留学读书学的。”柳大雪回答说。
“你在哪个国家留学的?”小周好奇问
柳大雪本想脱口说出,又觉有点不合适,现在正在跟美国兵打仗,说出来大家会误解我,于是故意卖关子说“这个,保密”
“我想跟你学中医可以吗?小周又问。
这时小张笑着插话说;“中医祖传有规矩,传男不传女,传家人不传外人。你想学的话,做柳军医媳妇就行。”
“柳军医有对象了,你胡说啥。”小周脸一下红了。
“战争结束我们回去,有谁想学我肯定教,就怕你们吃不了苦,学不会,能学会的我也传秘方给她”柳大雪笑着说。
这时小周又问;“柳军医你对象学了吗?”
“她是搞音乐艺术的,只喜欢拉小提琴。”柳大雪说
“我们卫生所军医与男女卫生员共计50人。李程军医牺牲了,前两天又支援前方卫生所5个,说不定以后还要调人过去。只要我不牺牲,活着回中国,我一定跟你学。但我只学医术,祖传的秘方我不要学。”小周认真的说。
“好,一言为定。还有谁想学的?”柳大雪还是笑着问
“我。朴恩善”朴恩善举起了右手。
“外国人不带。”小张打趣说。柳大雪也笑着打趣,“朴恩善你认得中国字吗?”
“认得不多,就一点”朴恩善低声说“不行吗”
“行你得先跟我学汉字,学会汉子在考虑。”柳大雪依然笑着说。
“要是我汉子学会了,你教我祖传秘方吗?”朴恩善用手指着柳大雪问
这是小张笑着说;“我看出来了,你朴恩善想做柳军医媳妇,是不是?我们这边卫生所的女卫生员比你认识柳军医早,要嫁柳军医你还得排队,在说听说柳军医国内的对象可漂亮呢”
“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语,先来不如后到。”说着朴恩善故意拉了柳大雪一下手臂。
“这是战场,要遵守军纪,不能瞎说。大家认真干事。”柳大雪赶忙岔开话题。
当夜师卫生所接到命令从汉城附近跟随部队后撤到三八线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