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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入门

齐沐带着扶源,却是并没有前往掌门会客所在的无极大殿,反而沿着山腰,七拐八拐,四周翠枝掩映,除了鸟鸣,空无一人,冷冷的青石板路,传出了两人的脚步之声,在周围寂静的林枝里,回荡。不时一声鸟鸣,尖声一啼,如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小小石头,划破寂静,却渐渐飘散。

而此时,本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的齐沐望着扶源那因低着头掩盖在黑影中的脸色,冲口而出的话,就这样哽在了喉间。一股无言的悲伤,就这样在正午,静谧的林中,飘散……

齐沐叹了口气,似乎每次遇到扶源,她都被人欺负的很惨。他到是忘了,第一次扶源受罚的罪魁祸首归根结底正好是他。

齐沐摇了摇头,望向旁边一望无际的林海,眼中却是浮现起刚才的情形……

那决绝得言辞,那坚韧的神情,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终于大声的说出“我不是!”

哼!齐沐不屑的皱眉,如果是自己,早将他们打的七窍流血,什么转世,什么罪人,老子不承认,你还能奈我何!不过,望了望那低头疾行的小丫头,数十天没见,有进步么,知道反抗了……

他的眼中又浮现出扶琳被扶源练气十层的灵气震慑,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脸,不禁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齐沐高傲的扬眉,不屈服于命运的人,才配与我站在一起。不论生活带给他们如何的创伤,在哪时光流逝,岁月荏苒,英雄横流的世界,他们才是真正的强者。而那时,他们站在群山之巅,无论是世人的赞美抑或指指点点,都不能将其动摇和改变。

齐沐掩下眸中一闪而过的情绪,深深地望着扶源,一声微叹……要作不屈服于世间的强者,你的路还很长远!而这条路,没有人能帮的了你!

扶源此时却是满腹心思,想的却不是刚才的事!开玩笑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赵扶琳那笔帐,早晚都要还,却不是现在。

可是,凌霄阁高高在上的掌门尊上找他又有何事呢?扶源微微苦笑,自己不是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吧?

峰回路转,青石的石板路渐渐到了尽头,入目而来的却是一片雄伟的殿宇,扶源一愣,却是被这片雄浑的建筑所惊。

齐沐却轻轻一笑道,指着那片建筑介绍道,这片殿宇并非凌霄阁内殿,仅为外门会客之用,虽是威武雄浑,缺少有人来。推开正中殿堂的大门,齐沐低头拱手道,“掌门师尊,我把扶源带来了”

扶源仰头,却是看到了大殿正坐之上悠闲而坐的掌门至尊。灰色道袍,飘逸似仙,虽是须发尽白,但眼中的光彩却是四处弥漫,老者拈着胡须,看到扶源入内,却是敛去神色里的精明,露出了柔和的笑意。

此时齐沐立于殿旁,一路听凭掌门吩咐去找扶源,虽是疑惑,却也未曾声张。如今见掌门如此神色,却是大惊。

要知从自己入山拜师以来,便很少见师尊微笑,师尊不笑那便无事,若是神经质的大笑,露出微黄的牙来,那此人变活不过明天。如今对着扶源……

扶源见着这个矍铄的掌门老头儿,自从自己入了殿,审视了半天,确是露出一丝笑来……

额,实在是让自己冒出一身的冷汗。掌门却是轻轻笑出声来,点点头,露出一幅满意的神情,刚要说话,确实被一声喜悦的惊呼打断“源儿!”

扶源身形没动,却是被一个瘦弱的臂膀紧紧的抱住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小男孩紧紧的黏在了她的身上。扶源刚要怒斥出生,望见凤济那红红的眼睛,到最的话就这样咽了下去。不过仍是佯装大怒道“臭小子!你几岁了……也敢叫我源儿……叫……源姐姐”

扶源虽与凤济没接触多久,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泛起一丝亲切感。如今,认识的对她不错的人都比她大了不少,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小孩儿,哼哼!终于轮到她出头了。

闻此,凤济却是心底笑翻了天,源姐姐……哈哈!你才多大啊……

不过他却忽略了现在,他自己的外表也是一个瘦小充大的小孩儿。

凤济却是不在意扶源的言语,仗着微微略高的身高,紧紧的抱着扶源,似乎时光不仅将两人冲散了一天,而是一世的想念。摸了摸扶源的头,没有反抗,恩,好乖!

扶源却是掩面在凤济的胸前,虽然声音装的强硬,泪水却刷刷的流了下来。从自己忆事的时候起,已经有多少年,不曾有人,抱过她。母亲的怀抱,都给了扶琳,留给自己的,却只是一片冰冷的荒原……蹭了蹭凤济胸前的衣襟,恩……神马丝绸,好滑好软,真是败家的小孩。扶源心中腹诽。挣扎了几下,几天不见,怎么就这么热情了!

凤济却是目光扫向那大殿上已经站起的掌门,向他轻轻颔首。而惊诧的望着凤济和扶源的齐沐,漏掉了掌门此刻那带着笑容的恭敬而低微的神态。

凤济算好时间,在扶源回过神来的时候恰到好处的放开双手,露出天真落寞的神情,夸张的道到“源儿你真讨厌……大哥他们有事去做,留我一人,都没人陪我玩,我是偷偷跑回来的哟!”

扶源听到凤济滑稽的声音,心中的郁郁倒是烟消云散,未等言语,却听一阵“哈哈……”的大笑之声从门口传来,俊朗飘逸的严飞鸣随之踏着大步,入殿。却是不到片刻,忍耐不住,猛地蹲下身来,捂着肚子,指着凤济手指颤抖,笑的喘不出气来。断续的言语传出“凤济……你……好不要……脸”最后一个字却是像被突然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来。

凤济的脸瞬时就红了,心里虽然也为自己的行为微微唾弃,但是,对于扶源……

哼,这个讨厌的家伙,不去帮着大哥,怎么来这里捣乱?耽误了我的好事,一定要让你在凌霄阁面前再丢一次脸。子弹一样冲过去,要堵住那张俊脸上如乌鸦般讨厌聒噪的嘴,却是被扶源捉住了衣襟,紧紧地拽着,脱不开身。凤济不敢奋力挣扎,只能就此作罢,无奈的转身。扶源果断的摇头,轻轻拍了拍凤济的肩膀,就像教育弟弟一般道“脾气真是火爆,小小年纪,不许学坏打架”

“打架?!”飞鸣摊在地上,肠子笑的抽痛,要知道昔日人见人畏,回避三尺的少主如今,这般,真是千年难遇啊!

还学坏打架!从上面那滩浑水混出来的,有几个不是满手血腥,又有谁是可以称为好人?但是,哈哈!凤济以前我打不过你,可是如今得以现场观摩你这种有口难言的憋屈,真是一个字。飞鸣长长的嘘了一口气,露出了一种无比满足的神情,笑眯眯的闭眼“爽!”

凤济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的仰头望天,苍天啊!让我快快长大吧!

让我的皮相变得成熟一些吧!斜眼瞄见了飞鸣揶揄的眼神,他也心里清楚,自己这阵子是注定被他嘲笑了,但是从鸟身化形为人身,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看着两个人间的互动

扶源却是微微皱眉。额,今天真是撞邪了,怎么这一殿的人,没有一个正常的!掌门见到如此的状况,也不管管?抬眼偷偷望向掌门,却没想象中的怒色满面,反而笑容浮现在脸上,态度温和,想看见了亲孙子一般。

扶源头上泛起了数道黑线……掌门在傻笑……这种神情……她锤了捶微痛的头,她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齐沐对于殿中的混乱,也是满头雾水,但见掌门笑容满面,却并非平日里发怒时的满面杀机,也暗自在心里奇怪。

掌门见此也是不惊,却是从容的缓缓道“既是你们都在,那明天你们便一起去外门报道去吧!”顿了顿,又加到“若是修行有疑问,或是有困难,可以去找我的首席弟子,齐沐”挥了挥手,也不多言。

凤济默默鄙视“尽说废话”

齐沐却是颔首大惊,望着掌门的脸色,探道“那外门的测试”

话音未落,却听掌门果决的声音道“免!”

齐沐觉得,今天的惊诧真是汹涌不觉,连自己这个所谓的聪明人,也摸不清头绪,要知道凌霄阁自创派伊始,

虽不能说完全的公正严明,可是外门免试进入者,也实在是寥寥无几.

齐沐对着师尊称是,低头却在暗暗揣测。要知道掌门身旁首席弟子的身份,可不是人人能做的。他虽不是入门最早的,却是弟子中修为最高的,最得掌门中用之人,早在这人精堆里左右逢源,修炼成不死之身。

飞鸣却是笑过了劲,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向掌门草草抱拳,使劲按了按还在抽搐的嘴角。凤济,扶源也听道了掌门的吩咐,听命退出殿去。

扶源望着那微微关闭的殿门,

看着那夕阳已残

一千人,已经比完了吧!

自己这样轻易入选

明天,

阴谋还是希望

谁知道呢!

微风将并肩而立二人的发弄乱,却又无意间紧紧纠缠

凤济却是不理飞鸣那欠揍的脸,站在扶源身旁,

迎着斜落的夕阳,

仿佛无声而又宣誓般的庄严

无论前路如何,

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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