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恢复老师身份,说着合宜的言语。
尔众忍俊不禁,谁敢说女人不多变?
“可以去吃饭了吗?他们下午还有课。”
“走吧!亲爱的老婆。”尔众顺从民意,一手搭住育臻的肩膀,一手拥起儿子,他越来越习惯有“她”当一家人。
在揽住育臻同时,尔众将胡俪晶判决出局。
当然,他并非害怕育臻的针孔摄影机,而是相信他的“小妻子”有能力提供更有意思的“秘密武器”。
只有两天假期,他们选择到南部的垦丁一游。
除了海水和国家公园,垦丁还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今天他们到达的第一站是车城的海洋生态馆。
汲汲营营了十几年,尔众的生活中,工作是赚钱,娱乐也是赚钱,他的生活扣除儿子和赚钱,剩余的部分叫作空白。
他从没看过活生生的珊瑚虫,不知道爬岩鳅是本市特有种,更不知道有一种叫做樱花钩吻鲑的国宝鱼,一趟生态之旅,育臻又让他有了新视界。
他夸她博学多闻,她只淡淡回应:“那是我的工作。”比起很多女人,她的聒噪程度是最低的。
车行到旅馆,他们事先没预订旅馆,临时找不到独栋的木屋,只好住进一间四人房。
装潢还不错,视野也很好,只不过同一个房间……育臻难欺骗自己说习惯,毕竟和他同一个房间……这种亲密……是陌生……
都洗过澡后,致渊、致博在两张双人床上跳来跳去,中间的“海沟”影响不了他们的飞渡乐趣。
从刚开始的不放心,到后来干脆加入游戏,尔众再次走入生命中空白的那段童年。
育臻看着笑闹成一团的父子,她一面整理行李,一面偷眼瞧他。
什么时候起,这种流汗的活动在他心中成为值得?
在儿子面前,他轻松、愉快,像全天下父亲一般,宠孩子宠得无法无天,他把那位并吞别人公司的冷面Richard,留在办公室里面。
收拾好行囊,育臻取出故事书,走到他们身边,致渊手一拉,就要将她拉进枕头大战中。
“不行不行,快睡觉,养足精神明天再出发。”
走到没人的空床铺边,她铺好枕头,安顿两个顽皮小鬼。
“今天要讲什么故事?”盖住被子,致博问。
“讲‘爱吞子弹的奇奇’,很有意思哦!”
她躺到两个儿子中间,翻开书页,三颗头颅紧靠在一起,彼此挨着的身子在棉被下制造出起伏。
她的声音很柔软,轻轻的嗓音慢慢将他们哄入睡梦中。
放下书本,她缓缓起身,不大的力气在他们的手臂间拍抚,她是他们最温柔的妈咪。
“明天你会叫我吗?”模模糊糊地,致渊咕哝一声。
“放心,我会叫你。”在他额间落下亲吻,抚开他的乱发,育臻又笑了。
一段错误婚姻,她有了两个让人骄傲的儿子,他们是她在这场婚姻中最大的收获。
帮他们盖好棉被,起身,她的视线对上他的,来不及躲,被他牢牢抓捕。
“谈谈好吗?我不习惯早睡。”尔众要求。
“到阳台上吧!才不会将他们吵醒。”育臻建议。
走出阳台,外面的月色正好,靠在栏杆上,他们并肩站齐。
“我不晓得致渊、致博有听床前故事的习惯。”
“他们和你一样不习惯早睡,结果第二天上学精神不济,我只好拿小时候妈妈哄我入睡那套,用到他们身上,效果不错。”
侧望他,他有漂亮的五官,致渊、致博的优良遗传来自他身上。
“学校老师打电话给我,你也改变了他们憎恶女人的习惯。”
这通电话让他虚荣了好些天,儿子的优秀是天下父母的快乐来源,几次尔众想找她分享,但不是他太忙,就是育臻正忙,她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儿子身上。
“以前我认为他们对待女同学的态度是因为憎恶,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不再这么想。”
“现在你怎么想?”
“有个寓言故事,狐狸看见藤蔓上挂着许多紫红葡萄,令人垂涎三尺,它连连跳好多次,都无法将葡萄咬下,于是他告诉自己,葡萄很酸、一点都不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