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天地混沌,万华育灵种,举轩殊,擎天顿地。建九族,创众生,携宇内,曰:创圣。
顷九族心异,乱起。
创圣为止其乱,燃神力,衍天地之道,舍其身为圣荒。划九域,于域界而封,微斯人而破。
顷九而为三。首,楚者。
魔族乱,楚难平。其嫡幺女楚氏协魔主渊,战于寰骋。魔族败,渊为之封。
楚氏重伤,不日陨。追号太息。
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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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上晦涩难明的字句,往往会使那些天下逐鹿、群雄并起的时代失去应有的雄浑霸道,那些因此而沸腾的热血终将于悠久而枯乏的岁月中冷却。
当神会大长老来到神会典阁最深处,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本厚厚的《圣荒全纪》时,心中却还是保留着一分虔诚和敬畏。
神历,二十三纪,五十四年春,被封印六万年之久的魔神之主渊尊脱困而出,凭尊令召集八方魔神,在战界无差别征战,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神族高层大受震动,战界东西两派主神率战使与其展开长期厮杀。
寰骋古战场,历年来都是神族与异族相战的战场,每一次战死的人数都超过百万。脚下的土地浸泡着鲜血,来年春草沐血而生,株株鲜红欲滴。
此刻,广阔无垠的古战场,肃杀凝滞,神魔两族大军静静对峙,一触即发。神族一方作为前锋的是神会亲兵,这些亲兵从一出生便与亲人隔绝,经过长期残酷的训练,泯灭情感,实力强绝,而且从小就被洗脑,一生只忠于神会。是神会最大的底牌。
战鼓敲响了远方苍穹,破碎了多少人的浮华梦。苍茫的战鼓声响彻天宇,激起了所有人心中最原始的野性,那是对战争、对杀戮、对鲜血的渴望!
两军一接触,便有大蓬的血雾弥散开来,神魔两军乱糟糟的混在一起,道道神光相次亮起,枪起枪落,剑劈剑收,人性中杀戮的本能在苍凉的号角和激越的喊杀声中被彻底激发!
那些大好的头颅,闪光的双目,灵动的肢体,鲜活的生命,被一文不值的践踏在脚下,浸润着寰骋战场黧黑的土地,以最忠诚,最真实的笔触,拉开了生命与牺牲的序幕!
天空被染成血色,寰骋战场已经变成了死亡的漩涡,向天遥指滴血的剑锋,收割者无数鲜活的生命。
战士们此时已经听不到周围的厮杀,感觉着神力的枯竭,生命的流失,呼吸着混合着浓厚的铁腥味和鲜血的空气,脑海里全是敌人狰狞的面孔,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绚丽的鲜红,闪着荼蘼的色彩。
然而,不同于下方的喊杀震天,血流成河,在寰骋古战场万米高空之上,一片死寂。
三个人呈三角形状静静悬浮,都没有任何动作。
其中一人身披金黄色战袍,背后扇动着一对硕大洁白的翅膀,光洁白皙的脸庞丝毫不显阴柔,冰蓝色的双瞳带着苍鹰俯视大地般的锐利,俊美的五官无一不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他是掌管西方战界的主神,冰欧大帝,欧菲斯。
另一人披着紫黑色披风,领口以及袖口皆以金线绘绣。五官似由神来之笔的精心雕刻,带着山一般的坚韧神骏。神情冷漠,暗紫色的瞳孔中好似燃烧着能焚尽一切的火焰,彰显出无与伦比的尊贵威仪。此人是东方战界主神,琰武大帝,琰绝。
最后一人全身都隐没于一团黑雾之中,看不分明。唯有一双黝黑的瞳孔露在外面,似一口干涸了千年的枯井,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情感。显然,他便是以一人之力搅动风云,杀百万生灵犹未意尽的魔神领袖——渊尊。
良久,欧菲斯和琰绝衣摆无风自动,下一刻,冰火两种灵子以肉眼可见的形态快速聚拢并呼啸着旋转成两道飓风将两人包围其中,地面上的神魔大军都觉得呼吸一滞,好像四周的空气都被抽干了一半。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
欧菲斯和琰绝知道,面对这样一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怪物,虽然被封印了万年,实力仍强绝无比,他们取胜的几率很小。任何招式都成了花哨的外衣,所以,他们直接调动方圆千里纵横空间内的冰火属性灵子,不经任何功法修饰,用最原始的神力向渊尊攻去。
那飓风声势浩大,渊尊却依然静静伫立,连头发都没有摇动一根。看着对面的两人,古井无波的声音森森传来:“怎么,要动手了吗。”虽是疑问,却带着无尽的不屑。他看着欧菲斯和琰绝,就像看着两只炸了毛的猫,色厉内荏。
欧菲斯和琰绝没有什么废话,,他们当下只能爆发全部的神力,直接向渊尊攻去。
成败,在此次一举!
渊尊没有任何动作,强大的神力立刻笼罩住了他,欧菲斯和琰绝却丝毫不敢放松,渊尊绝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果然,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耀眼的光芒逐渐减弱,无尽的黑雾喷涌而出,一股强劲的冲击袭向两位大帝,欧菲斯和琰绝撑起的屏障坚持了不到一秒便崩溃破碎,两人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
看着欧菲斯和琰绝满身鲜血斑驳,渊尊一字一句地说道:“除了她,这世上,没有人,是我的对手,放了她,我给你们最后一天。”说罢,浓雾涌动,便消失不见。
欧菲斯和琰绝苦笑着相视一眼,光华一闪,也消失不见。下方神魔两族大军鸣金收兵,流水般快速退走。
天地间唯剩浓浓的血雾久久不散,点缀着最后一抹荒凉。
一天后,战界东南部一座不知名的山脉山顶。
高大挺拔的男子静静垂头立于山顶,偶尔微蹙的眉头,流转的目光,无一不透露着高贵闲雅的气息。
那人沉默良久,终于叹息一声,身处骨节分明的双手,金黄色的纯正神力高山流水般缓缓自掌心流出,在前方形成了一个黑洞,狂暴的神力带着毁灭一切的声势迅速涌出,那人撑起屏障,快速地走了进去。
如果现在有一个人站在他身边的话,一定会惊异地无法思考。因为浩瀚无垠的空间内,居然静静悬浮着一座巍皑高大的雪山!整个空间内弥漫着一股浩瀚的威压,无尽狂暴的神力左冲右撞,那男子仍是神色淡淡,既没有对眼前事物的惊讶,也没有对狂暴神力的恐惧,只是撑起屏障向着雪山快速飞去。
雪山被一层白雾包裹着,散发着柔和的光茫。实体在氤氲的白雾下若隐若现,看不清全貌。
穿透白雾,才发现,整座雪山体表居然长满了巨大无比的万年老树,造型奇异的花草……只是,这些原本五彩缤纷的植物全都是纯净的白色。
这里**静了,没有鸟啼虫鸣,也没有潺潺流水,甚至没有一丝风声。
**静的地方,有时比喧躁的地域幽冥还要可怕。那男子却丝毫不作停留,凌空飞行,在空中留下几道残影,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雪山山顶而去。
越靠近山顶,那股威压便越发强大,不久,他便停下了身形,到了这里,他已经无法再前进一步,恐怖的压力让他觉得自己只要再进一步便会彻底湮灭。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古老的六角阵法,庞大的无法用言语形容,几乎覆盖了整个山顶。
六根由圣石铸成的参天巨柱立在阵法的六角之上,岩石已有脱落痕迹,一根根手腕粗的银白藤蔓蜿蜒而上,依稀可以看出刻在柱子上的繁复的纹印,显现出无尽的岁月沧桑。
阵眼处,一个女子静静悬浮在半空,肌肤胜雪,身着一套淡紫色纱裙,长发松散,身周薄雾缭绕,看不清面貌。她就这样安静地躺在那里,似与天地同在。
那人看着阵中女子,一直淡淡的神色终于泛起了波澜,秋水般沉寂的眼里也露出丝丝激动。不过很快他便控制住了情绪,慢慢地伸出双手,两手快速变换,打出玄奥的印诀。
良久,那人额头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六角大阵终于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无尽的灵气与神力向着阵眼而去,山上的花草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着,空间内那些驰骋无忌的神力也疯狂的向阵中涌去,卷起一股股神力风暴。
不知过了多久,阵法终于停止运转,耀眼的光芒散去,而男女两人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荒芜死寂的空间。
远方传来一缕谁的叹息,为这又将八方云动,风雨欲来的世界发出第一声叹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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