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道仰望这高数十丈的厚重关墙时,时间已是距离自己逃出矿区一月有余。其间慕道也不急着赶路,一有闲暇就练习书上的那套拳法,时日一久渐渐熟悉通畅,对习武一道也有了自己的见解。有没有内炼脏腑肌理,慕道不知道,慕道只是觉得无论自己的速度还是反应和以前那是不可同日而语,就是很久没有再涨的力道,也上升了不小的一截。慕道曾还为这一现象心喜了好几天,现在的他不只是为了游走这山河大川,更是有了新的追寻目标。通过自己的切身体会,书中所述的确不假,加之其系统的修炼体系,让慕道知道自己在机缘巧合下见到了另一片天地,他相信世界上一定有属于这类人的世界,这一个月来每每想到这里,慕道便是没来由的一阵激动与无限期待。
慕道还发现这啼天是自己做什么它就做什么,其跟随程度已不是跟屁虫那么简单,简直就如自己的影子。自己打坐时啼天也跟着打坐,当然自己所谓的打坐也仅仅只是姿势盘膝。书上所述,只有到达练气之境,丹田之气才可气游周天,行走于经脉各处,循环往复逐渐壮大。自己以前也只有服食荧草后才有此感觉,在得到此书后,按照其吐纳打坐之法,内气运转时遇到重重阻塞,有时更是行经之处有阵阵刺痛之感。慕道无奈感叹:“看来这些都只能循循渐进,凡是不可操之过急啊!”慕道舞弄拳法时,开始啼天只是在旁观看,时不时的怪叫两声,到后来也是学着慕道的动作练将起来。起初慕道还不觉得怎样,练着练着,慕道是越看越是心惊。慕道只觉得自己犹如梦幻般,啼天时而如幼小孩童,穿梭与山林流水间,嬉戏玩闹无拘无束。时而身形高大,立于天地之间,举手投足间皆可使天地乱颤,偶有嘶吼惊天,震动天宇,那威严气势,那日所见妖猿都犹有不及。慕道见此,停下舞动的身形,正待仔细瞧个端倪,却见啼天还是啼天,只是拳法有所变化而已。
慕道见啼天练拳如此,不仅觉得这奇兽聪慧过人,更是对这套拳法有了更多自己的见解,觉得此拳法需收放随心自然,并不仅仅局限与书中招式,只是淬炼身体肌理那么简单,更像是万物之源,万法之宗。慕道见其招式大开大合,也不甚复杂难练,更是以“易形功”相称。久久的思绪过后,慕道看着这天渊第一关,来时害怕人多眼杂,这些天特意避开一些边关城镇,今日则是翻过几座荒山来到这天喉关外。却见两边大山高耸入云,陡峭若笔直,一城楼如巨兽趴伏于两大山之间。放眼望去,古朴沧桑的高墙上,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壁画穿插其间,画中满是各种奇异狰狞的妖兽,有一些壁画中还有人类军士拿着武器与之对抗的场景。其中一副壁画犹以一身戎装身披战甲者格外显眼,只见其正以一往无前之势斩下巨大妖蛇头颅。身着戎装之人一身浩然正气,面上毫无畏惧之色,双眉入鬓,腮有儒须,眉宇间更是平和淡然,一点都不像是铁马金戈久经沙场之人,反而更像温文儒生。如此血腥场面都因此人生生少了一分戾气,多了几分儒雅。再仔细瞧上片许,慕道发现此人在很多块壁画上都有存在,不是和士兵一起抗击妖兽就是自己独战一方,心想:“此人定是身居高位且居功至伟,怕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被画面所感染,慕道不禁一阵热血沸腾,生为堂堂七尺男儿,就应该勒马长刀血战四方。
“底下耍猴的,你想干什么?关前重地,不可多作逗留,没事速速离去!”一声大喝,将慕道惊得回过神来。寻声望去,见城楼上一个军士在向下喊话,又转头四顾,自己周围没有其他人。正准备开口,却是那军士又继续喊道:“皇都流津传下命令,天喉关没有中央命令不得开放,要是想过关,就回周边镇上等消息吧!”慕道把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看了看紧闭的城门,又瞅瞅城墙上的壁画。心想:“这天喉关素有天渊第一关之称,从壁画上可看出,连妖兽大军都能扛住,肯定非表面上这么简单。”此时慕道再大的歪念头也不敢动分毫,直接是转身朝路标所指的小镇行去。慕道觉得,既然连城门都关上了,想来关外应该不会再有皇朝的军队搜查了,索性直接去人多点的地方,消息也会多一些。
慕道到达小镇时天还大亮,小镇上热闹非凡,想是过往客商都被前方关卡挡住了去路吧!慕道在来时的路上为身无盘缠而困惑不已,还准备去干点力气活什么的赚点小钱住个酒馆什么的,方便自己打探消息。走着走着便想起先前那士兵的一句话——耍猴的,目光便看向肩上的啼天,这一人一猴四目相对,不久啼天像是读懂了慕道的意思,顿时从肩上跳下,一阵又崩又叫,看情形是一百个不愿意。慕道也是纳闷“难道这啼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即便这样,它又如何知道这耍猴是什么?这小东西是妖气越来越重了!”慕道见啼天这番模样,也不管它理不理解自己说的,那是好处、奖赏保证了一大堆,啼天才满脸委屈的点头答应,一路行来那是哼哼唧唧个没完。
由于啼天太过逆天,慕道的赚钱大计可以说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还没天黑就已是盆儿砵满了。瞧着啼天那呆滞的模样,慕道直感觉这啼天压根就是一个骗子,哭笑不得的告诫自己以后也得小心点。慕道再次出现在大街上的时候,一人一猴皆是形象大变,慕道一身青布短衫,加上长期在外,稍微有些粗糙的皮肤,活像个跑江湖的,就是眉宇间的年少稚气出卖了他,使他与所谓的老江湖擦肩而过。那啼天则是穿着一件稍有些宽大的花花绿绿的袍子,还非要自己在地上走,不知道是从那里学来的,走路那是一摇一摆颇为悠哉,稍仰着头微眯着双眼,看样子很是享受个中滋味。一路走来,滑稽的样子惹得路人轰然大笑,那是走到哪里笑声到哪里,慕道无奈,啼天则是毫不在意路人的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