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道在靠近云海的地方开始凿山开石,这里的岩石更是坚硬异常。虽然荧草增强己身的药力只持续了一年左右,之后对其只能算作充饥而已,即便如此自己的体质力量已是远超常人,再加上有“匕首”在手,开凿这里的山石也颇为费劲。如此,余下的数年里慕道又有了一项新的活动----开山凿洞,这一凿就是这么几年。有次慕道觉得这没日没夜的凿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又动起强行穿越云海的念头,不过在他把自己炼体用的数丈见方的山石丢下云海后就又果断放弃了。只见那大石像是砸在铁板上瞬间碎裂,沉入云海前像是被什么直接粉碎吹散于无形,光想想那时的景象慕道就后怕不已。
可能是这上面没什么人,也许是这么多年来自己也长大了不少,那时的衣服已穿不上,又或者当初的衣服就剩下兜在腰间的这块布了,现在的慕道除了有块布遮挡下身,全身几无寸缕,浑身流畅的肌肉好像随时都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从现在这堂堂七尺男儿身上,哪还有当初瘦弱小身板的身影。慕道面庞刚毅剑眉星目,虽谈不上俊美,却五官相得益彰毫不突兀,给人一种冥冥之中的亲近之感,双目有神,仔细看时还可发现不时有精芒乍现。
像往常一样,慕道打坐、炼体完成后就开始他的工作---凿洞,凿着凿着,突然一丝似曾相识的气味飘入了慕道的鼻孔中,他仔细嗅了嗅,疑惑了好一会,拿起旁边的荧草灯(布抱着一大把荧草)近眼一瞧,随之脸上激动之色溢于言表。“这是泥土,真特么是泥土啊!好几年都没有闻到这个味儿了!”此时的慕道因过度激动浑身不停的颤抖着,如果不是隧道里狭小,他绝对会手舞足蹈起来。激动过后他就认准一个方向,加快开凿的速度。如此又过了月余,当慕道在隧道的另一头看到光亮时,又小小的激动了一把,他将隧道周围平整了下,捅开岩壁。看到那久违的山川地貌、蜿蜒河流更是激动得一阵落泪。随手擦了擦眼睛,也顾不上满脸的泥巴迅速的往回爬去。回到山洞慕道拿起当初自己的装备拴在腰上,头也不回的朝着他充满阳光的明天走去……
下山的路途比起云海之上和开凿山石的这几年,简直就是太简单了。到了山脚回头仰望这巍峨高耸入云的大山,像凶兽般盘踞于此,向挑衅它的人露出獠牙彰显它的威严不可侵犯。慕道还真不想再来一回,至少现在是这样想的,他用力的甩甩头,以赶走自己的杂乱思绪。看了看天时,认准一个方向便快步行去。小半日后,慕道感觉着自己走的这些个地方,有那么点似曾相识的味道。思索片刻,在腰间的装备中取出一油纸包裹的事物打开,从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依稀可见有些地方被水泡过,墨迹已散开,但很多地方还能看清个大概。拿起地图确认了半响,慕道已经确定自己不知道怎么的被送到了落星之地,那个大坑估计就是天星砸的。“自己下来的那个地方就是老爹标注的险地,至于有什么危险,还真不知道,因为自己现在好好的,估计是没遇上。”想到此处,慕道心中也难免庆幸万分,“照地图上所述,离这里最近的就是王家湾,以我现在的最大速度估计两日便可到达,看这情形老爹估计是在山脚下捡漏才拿到星石的。”此时,慕道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可能是思乡情切,慕道并没有就此休息,而是一步迈开三丈有余,向着王家湾的方向疾驰而去。要是这被村里人看见,不被吓坏才怪。
夜里的王家湾亦如往常般平静,晴朗的夜空下虫鸣蛙叫不绝于耳。突然一个黑影疾驰而过,几个闪落跳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墙。这突如其来的打断,也只是让周围寂静了片许,不一会虫鸣依旧,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慕大毛你还不给老娘滚回去带孩子去,老娘我一大清早就起来洗衣做饭,等会还得去地里,你不就是当了个狗屁村长么,这一不农忙二不出山,你这死鬼大清早的跑慕七兄弟这儿干嘛来了?长得像一毛猴子似的,也不怕吓着兄弟家的小媳妇,你以为个个都像老娘这样神经大条呀!”慕少卿听见声音,浑身一紧连忙起身道:“慕七兄弟我就先走了,稳婆我一会上乾村给你去请来,请来后就让她在你家住上几天吧,这路途遥远还是先准备着好点。”慕七点点头,抱拳谢过慕少卿。大毛连忙摆手:“都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还来这个。”说着走出屋子。出去后不久,外边便想起大毛的声音,“你也知道是大清早,也不知道消停点,这不是慕七兄弟的媳妇快生了么,我们正计算着找稳婆的事呢!”大毛媳妇估计是知道自己错了,嘴里嘟囔着,声音渐远,应该是回去了。
这天慕家村来了个外乡人,在以往是基本上没有的,这人年约十七八岁,剑眉星目,神态平和,双目偶有精芒乍现,身着普通的青布短衫,龙行虎步、步步生风。在与慕少卿擦肩而过的时候,慕少卿多看了两眼,心中疑惑自己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人,难道是外边进来的?慕少卿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没有那个必要,先不说进来此处太过危险,这里即使是村里视若财富的荧草在外边也有了替代品。荧草还生长在极其危险的地方,一般时候也无法采摘,现在村里每次上缴不过是依照惯例履行职责罢了。慕少卿回头看了看那少年的背影,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正准备仔细回想一番,“你认识他?”他媳妇的声音适时响起,大毛无奈摇摇头,“快回家吧,那两个崽子估计要闹翻天了。”说着加快了步伐。
少年来到前任村长慕天云的家门口,见门开着就走了进去,叫了声“叔”没人应。听见里屋厨房有声响,循声走到厨房门口,正见自己婶婶在里头忙活,头巾下发已斑白,记忆中的身影也佝偻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