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妮婉千想万想,惟独没想到青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残害’她,心里恨青恨得巴不得他死。
“小天天,你不是神兽吗?那挖地道你应该会吧?看你爪子这么锋利,赶紧挖条地道出来,我们赶紧逃哇。”窦妮婉一遇到危险就会脑子短路,紧张的只要是她能想到的法子她都恨不得一一尝试。
翼天白了她一眼:“冷静!别说我不会挖地道了,就算会挖我也没办法挖呀。你忘记了,这下面是血湖,难不成你想在血湖里游两圈?”
窦妮婉这才想起血湖的事,打了个寒颤。还真是焦急必生乱,明知道是逃不出去的,却偏偏不甘心。
窦妮婉委屈得想哭,虽然说是青长得很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那也没办法让她就这样嫁给他啊。好歹也要媒妁之礼、十里红妆啊。
翼天差点摔倒,无力的锤着胸口,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丫头竟然还能想到这些有的没的。
既然没得逃,窦妮婉还是打算静观其变。青绝对不会是因为喜欢她才会娶她,肯定是跟宝弓有关。虽然窦妮婉想不出成亲和宝弓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但如果逃脱不了成亲的命运,那么她一定要想尽办法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实在不行保住小命也是好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所以,她很无耻的出卖了自己的节操。
婚礼是第二日举行,这一晚窦妮婉和翼天都睡不着。想到第二天就将成为别人的新娘,窦妮婉心里就怄得想要吐血。
“小天天,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窦妮婉侧身与床边,倾听。
那声音很轻,很朦胧,像是琴声,又像是谁在低吟。但却出奇的平静人心,窦妮婉此时觉得很舒心,一点烦躁的心情都没有了。
“哪里有什么声音,静得就只听见你的心跳而已。”翼天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窦妮婉歪头,难道是她的幻觉?可是不对啊,那声音明明存在啊,像一首旋律,虽然不太规整,但明明就有啊。
“小天天,你给我起来仔细听听,在那个方向。”窦妮婉揪起翼天的角,手指着西北方向。
翼天两只小耳朵扇了两扇,它保证是很认真的在听,可确实没有听见窦妮婉口里所说的旋律。
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窦妮婉纳闷了,难道是谁在故意勾、引她?
正当窦妮婉想要起身去瞧个究竟的时候,旋律声戛然而止,窦妮婉顿住脚步,却再寻不到一点声音。难道她真是出现了幻觉?
躺在床上,心情却平静如常,这一次她居然睡着了,等她醒来,大红色的嫁衣直接蒙到了她的脸上。
看着青那张俊美脸,窦妮婉一点心情都没有,恨不得冲上去咬他几口。
“穿上。”青的声音始终很冷,不带一丝温度。
窦妮婉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慢慢吐出来,调节好了自己心里的那团怒气:“请你出去。”
青意识这种时候不该停留在这,眼神忽闪显得有些尴尬,随即恨恨的瞪了窦妮婉一眼,走了出去。
窦妮婉坐在床边唉声叹气了半天,最终还是绝对穿上嫁衣,局势不由人啊,她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到了这个时候,昨天想的那些自我安慰的理由全都化为炮灰,一咕溜的消散了。
“你给我闭上眼睛,不然我挖掉你的眼珠子。”窦妮婉还没忘记她身边有只雄性的动物。虽然是动物,可翼天却是有思维的。
翼天浑身一颤,赶紧用两爪子捂住眼睛,只是指缝留得比较大。窦妮婉早就知道它会这样,骂了一声禽兽,将脱下的外衣整个将它裹了起来。
看着在衣裳里翻滚的翼天,窦妮婉竟然笑了。
“姑娘,换好衣裳就请出来吧。宫主在大殿等着你。”守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窦妮婉系好最后一颗扣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嫁衣,虽说尺寸明显不合适,但嫁衣上的绣图却是极美的。袖口和衣摆绣着金色的大鸟,估计就是火鸟吧,踩着血红色的云朵,很是神气。胸前绣着的竟然是鸳鸯,虽然俗气但不失传统,再看领口是黑色丝线绣的花朵,只是花朵长得很奇怪,花瓣竟然是尖的,但这一点不影响花的美丽。
“真好看。”这时候窦妮婉难得还有心情欣赏自己的嫁衣。
“姑娘,请出来吧。”再次催促,倒是比她还着急。
窦妮婉不耐烦的打开门,一袭红色印入眼帘,再看刚才叫她的守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满身焦黑,一点生气都没有了。而且窦妮婉竟然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窦妮婉认得面前的女子,也见识了她杀人的手段,往后退开几步,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位置。
红衣女子轻蔑的看了窦妮婉一眼,开口说道:“真是无胆鼠辈,凭你这个样子还想嫁给青?”
说着伸手一抓,窦妮婉的脖子便落在了她的手中。窦妮婉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杀意,见她眼睛朝窦妮婉的腰间看去,那宝弓竟然还是挂在她的嫁衣之外。
果然是宝物,本以为是这弓与窦妮婉身上那件衣裳有着联系,可这会看来却不是这样,想来是与她灵魂有联系了,难怪青一定要娶她。
尽管青不是因为喜欢她才这样做,可她仍然接受不了青娶别的女人为妻,这无论如何也是不可容忍的。手上力度带着戾气,窦妮婉感觉脖子快要熔化了。她无语望天,为什么想要杀她的人都喜欢卡她的脖子,若是有心活下来,以后再有人想杀她,她一定要砍断他们的双手。
翼天看着红衣女子双手形成火球,窦妮婉的皮肤都发出了焦糊的味道。它着急,却不敢硬碰硬,眼睛一直盯着窦妮婉腰间的宝弓。
窦妮婉疼得快要晕过去了,她心里念着宝弓,念头一动,宝弓终于发出了轰鸣,这一瞬的时间她竟然觉得有一辈子那么长。
红衣女子早就听说过宝弓的威力,她也早做好准备,可惜她低估了宝弓的实力,在宝弓脱离窦妮婉腰间的时刻,金光四射,她也被弹飞了出去。
窦妮婉脖子痛得她几乎晕厥,她几乎都拿不稳宝弓,红衣女子身手十分敏捷,很轻易的躲过了窦妮婉的第一击。
可恶,窦妮婉心里有气,咬着牙握住弓柄拨动弓弦,一道金光直奔红衣女子而去,看着金光离红衣女子越来越近了,就在要刺穿她的心脏时,红衣女子腾空而起,一声鸟鸣,化作了一只巨大的火鸟,再次躲过了一击。
窦妮婉见她的攻击失利,再也没有力气再发出第三剑。疼痛充斥着全身的每一个毛孔,像是在火中灼烧,撩过她的美一寸肌肤。
“哼,我的烈火滋味不好受吧?”红衣女子,不,大鸟在空中拍着翅膀,远远看去就像一团火球。
窦妮婉苍白着脸挣扎了几下,身子却依然像后倒去。大鸟也不敢贸然进攻,因为宝弓能瞬间感应到她的位置,将她对准,只要窦妮婉轻轻一拨,便会急速的飞向她。
青在大殿听到了鸟鸣,知道出了事,身子一顿,化作一道影子,消失在了大殿里。
窦妮婉感觉得到脖子上的烧痕一点一点的愈合,却又慢慢的裂开,反复着折磨着她。翼天在一旁着急,猛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伤口,神奇的,竟然清清凉凉,窦妮婉觉得似乎没那么疼了。
大鸟见到窦妮婉的伤口正在愈合,而且不再溃烂,心里惊慌,也来不及思考翼天的来历,扑腾了两下火焰般的翅膀,朝窦妮婉飞来。
窦妮婉看着从她眼前掠过的巨大爪子,然后感觉肩膀像是被什么利刃刺穿,将她的锁骨都生生撕裂了,剧痛使得她手中的弓掉落到地面,她来不及捡起来,便被大鸟带到了半空。腾空为起的时候,她感觉她的脚被什么抓住,腰间也有东西粘了上去,她没有力气低头去看,但她知道肯定是翼天和宝弓。
“红儿,你不可这般做。”青的声音出现在刚才打斗的地方,可是窦妮婉已经被大鸟抓着飞出去好远了。
窦妮婉全身是血,她不知道她将被带到什么地方。她甚至都没力气往下看一眼,她脑袋很晕,眼前发黑,显然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她冷笑了一声,全身血液流干而死,她可不只经历过一次。
“竟然还会为了她追来?”迷糊间听到红衣女子的声音带着愤怒,随即感觉到大鸟带着她的身子转了个弯,这一猛烈的晃荡,本就晕沉沉的窦妮婉,差点就此咽气。
“红儿,不可再往那边去,危险。”青也化作了火鸟,奈何他血统并没有红儿的纯正,在飞行速度上总是要差出许多。他使出套圈想要将红儿给套住,却给她敏捷的躲过了。
“你这辈子除了我休想娶任何女人为妻。”红儿的声音颤抖着,决绝却能感觉出她内心的悲伤。
窦妮婉嘴角扯动了一下,原来,她是一个因爱生恨的女人。
突然感觉到红儿的身子停顿了下来,似乎被什么给束缚住了,青的修为毕竟在她之上,虽然飞行速度比不过她,可是想要拦下她也是轻而易举的。
红儿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窦妮婉感觉她爪子一松,肩膀上的肉硬生生被她撕下。
“啊!!”急速下坠的惊恐让窦妮婉木然清醒了片刻,看着自己慢慢朝一个熔浆地带落去,她本能的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