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阳光明亮柔和,暖意中又带着一丝丝寒意,光线打在翠绿的枝叶上,小小的露珠羞露圆润,晶亮扑扇迷离。
院落里假山高耸,翠竹相傍,兰花点缀,隐现黑色肥沃泥壤。着步远观,重重叠叠百花争艳,彩蝶纷飞,煞是迷人。一路鹅卵石蜿蜒曲折通往楼阁凉亭,残荷水池,波纹涟漪不断,水下金玉抬唇,白目翻转,身带金光艳鳞,灵巧摆尾。
只见那美人儿倚栏而卧,颔首垂眉,似忧愁似悲伤,细细看来,却是眉眼带笑,挑逗水中的金鱼。
在她的旁边,凉亭石桌旁坐着一男子,手执书卷,姿态慵懒,却眼不离书,尖瘦的小脸,白皙健康的肤色,额头散落刘海,在他的眼帘投下一层阴影,发丝涫于头顶,挽髻,紫檀木发簪,幽暗高贵。
“于大人,我可以到外面集市去逛逛吗?”那艳丽女子扬起她绝美的脸蛋,两眼扑朔迷离的眨着,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祈求之色。
于商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回答,清凉如风:“若有夫君陪伴,你便可以出去。”
囡牡丹面色一喜:“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吧。”她两眼发光,对外面的东西充满了占有的欲望。她也是才听说,这京城可比他们那紫契严谨多了,女子还不能单独外出,真的是要憋死她了。
于商摇摇头:“你还未嫁给我,还是不能出去,若是被同僚或好友看见,对你以后不好。”于商暗自庆幸,自己女扮男装,不然她也会疯的。
囡牡丹像谢了的花朵,埋起她漂亮的脑袋,突然抬起头,目光如矩,上前拉着于商的手臂,讨好的说:“那我们赶快成亲。”
“不急。”于商不急不躁,平淡的口气说道。
“你不急我急啊。”囡牡丹一时口快说道,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她尴尬的说道:“大人,牡丹不是那个意思,你。。。”欲言又止偷偷看他,怕他生气。
于商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囡牡丹那美丽妖艳的脸:“放心吧,我于商夫人的位子,非你莫属。”
囡牡丹面色一喜不敢相信的问:“真的吗?”虽然他把她带回来的目的就是娶她,给他当挡箭牌,她还是有些担忧,她囡牡丹阅人无数,可是,唯独眼前这个男子她看不透,他就像一道风,轻轻浅浅的,让人捉摸不透。
于商点点头。
“圣旨到。”尖锐的声音一瞬间穿透树枝花漫,只见一位青衣太监手拿明黄色圣旨款步走来,看到于商露出招牌式的笑意:“于大人,接旨吧。”
于商嘴角噙着笑意,眼光暗敛,越有所思的看着颇有些资历的太监。
太监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心道,这于大人的气场好大,他这么从他刚刚的眼神里看到嗜血的意味?
于商浅浅一笑,拉着囡牡丹,跪下接旨。
太监顿时汗湿夹背,颤颤巍巍的打开圣旨,约带颤抖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于商在吾朝屡建奇功,朕特赐紫契囡知府之女囡牡丹与爱卿,囡牡丹德才兼备,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世间难得的好女子,望爱卿与囡牡丹喜结连理,白头偕老。择日成亲。钦此。”
于商嘴角抽搐:“微臣接旨。”接过太监手里的圣旨,看着立在他面前的白白净净,粉头极重的阉人。
“于大人,奴才告退。”他也不指望领赏钱了,拔腿就走,边走还办擦额头上的冷汗。
囡牡丹娇眉微蹙,问道:“皇上怎么会专门赐婚?”而且还捏着些子虚乌有的事,貌美如花,那是当然的了,她囡牡丹最骄傲的就是她漂亮狐媚的脸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勉勉强强吧。但是,德才兼备。想到这里她心虚的瞄了一眼于商,迅速转移目光。
“我去想皇上请的旨。”于商将圣旨放到囡牡丹的手里,优雅的转身,坐到石凳上,拿起石桌上的书,一字一行细细看着。
囡牡丹性感的红唇微张,有些吃惊的看着行事淡然的于商,她可万万没有想到于商会去向皇上请旨,心里有一丝喜悦,坐到于商旁边的石凳上,目光如矩的看着于商:“你,,为什么要去请旨啊?”心里有一丝小小的期待。
知道囡牡丹想多了,她本想告诉她这只是一种手段而已,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个女人指不定哪天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她就得不偿失:“我以为你会喜欢。”
囡牡丹瞬间眼睛闪亮起来,有些激动,看着他的侧脸想:其实他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嘛,至少他肯为自己花心思,如果。。他不喜欢拿到男人,是多么完美的男人啊!
于商不知道她想什么,只道:“我在城南买了宅子,成亲以后我们就住那里。吃穿用度要比于府的好些。”
“为什么要买宅子?”她是很喜欢啊,但是她见于商好像和他的爹娘很亲的,怎么会想到搬出去住?
“你不喜欢?”于商问:“要是不喜欢,我们极住这里,我把那宅子送人好了。”
“我们还是搬过去吧。”囡牡丹极极说道,怕自己慢了于商就真把宅子送入了,她才不傻呢,况且她可不喜欢伺候公婆。
“嗯。“于商点点头,明知道她的心思,她只是下好套子等她往里面钻而已,她对胸大无脑的女人,当真是没有好感。
“大人,你真是太好了。”囡牡丹笑得花枝招展,脸上的笑容都可以掐的出水,自己火辣的身材不断的贴在于商的手臂上,她就不信他没有感觉。
于商不自然的哆嗦了一下,眼里闪过微怒,这女人?
无时无刻不在勾,引自己,你说她要是男人,对囡牡丹这样火辣的人肯定来者不拒,可问题是自己的女的。难不成她还把自己掰弯了不成?
于商将囡牡丹从自己身上推开,抽回自己的手,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你若再如此,你就回你的紫契去。”
囡牡丹尴尬的愣住。她在于商的脸上看到了嗜血的模样,胆颤的埋下自己的头,发顶的珍珠串垂在她的耳边,微微晃动:“是。”
于商看着她,连眼皮都没有瞌下过。囡牡丹这样的人,你就不能给她一点希望,否则她就会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