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
《康定情歌》里的这句歌词,说的就是跑马山。不过跑马山并不能跑马,在藏语中,跑马是从藏语的“帕姆”音译过来的,藏语中“帕姆”代表仙女,跑马山也被称为仙女山。
不过康定有一句话叫“不去跑马山你终生遗憾,去了跑马山你遗憾终生。”
除了一个比较大的土包子,张叶还真没感觉跑马山有什么好看的,唯一的好处就是,站在山顶可以俯瞰整个康定城。
宾馆的老板说跑马山最热闹的是农历四月初八“转山会”的时候,显然张叶来的有些晚了。
不过二十几块钱的学生票,也不算贵,张叶有些庆幸高考完没把高中的学生卡拿去换五块钱,他那张卡还在钱包里放着。
宾馆的房间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到期,张叶从跑马山上下来后,也没打算再回宾馆,反正东西都带在身上。
上了回CD府的班车,张叶吃了一片晕车药,倒头就睡,还好,没有跟来的时候一样遇到塌方,不过到CD府的时候也差不多八九点了。
晚上从CD府发往德城的火车得到凌晨一点才开,四五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火车出发前一个小时,张叶匆忙跑到售票台那换了张去宁市的票,车次跟德城去德城的是一辆列车,只不过往后延了两站。
为什么要换票,张叶自己也是突然决定的,很多东西你希望顺其自然,但有时候却还是迫不及待。
直到在火车上坐下,张叶还是有些茫然,一座城市,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人里去找一个,甚至不知道对方的确切位置,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既然已经奋不顾身的决定了,那也没有什么畏惧的了,早两个月,晚两个月遇到,其实没有多大区别。
…
“妈,我后天回家,嗯,应该是后天下午,这么晚了,你早点睡吧。”
张叶刚跟自己老妈通完电话,也亏得是个周末,他老妈没跟往常一样睡得那么早。
窗外,CD府的灯红酒绿随着火车的行驶,慢慢甩在后面。车厢里,列车员推着个装满各种东西的小推车从车厢前面走过来。
“瓜子香烟矿泉水,啤酒饮料方便面,鸡蛋面包火腿肠,来,腿收一下。”
列车员的小推车停在了张叶面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叶把伸在过道里的脚赶紧收回来说道。
列车员也没回话,接着说着重复的话,推着一车东西往后走。
“喂,等一下,给我拿包香烟,红塔山。”张叶转头对刚走过去的列车员说道。
“二十。”对方听到张叶的话,又后退了回来。
“这么贵?”张叶轻呼道,外面超市里,一包红塔山只卖七块五,这还是17年的价,按照往前退四年,就算不是同样的价格,也不应该贵啊。
“火车上都这个价,要不要,不要我就推走了。”
“要。”张叶无奈道,把人家叫回来,总不能不买吧,他从钱包里掏出二十块钱递了过去。
列车员将钱收起来,从推车上拿了一包红塔山递给张叶,接着推着车往前走。
“第一次坐火车?”跟张叶一排座的一个中年人笑着对他问道。
“不是,”张叶应了声接着说道,“第二次。”
“怪不得。”中年人笑了笑,“火车上卖的东西一般都是外面的三四倍,很贵的。”
张叶摊了摊手无奈地说:“我也知道火车上的东西贵,可没想到这么贵,爬个山,山顶的东西也才比山下的贵一倍,这里直接又翻了一番。”
中年人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大叔,哪里能抽烟?”
张叶扬了扬手里的烟对中年人问道。
“厕所和车厢接头那。”中年指了指车厢尽头。
“谢谢您了。”
张叶提起背包,朝对方指的那边走过去,正在吸烟的人不少。
张叶拍了拍一个正在掏着烟的小青年的肩膀。
“哥,火机忘带了,借个火。”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对方递过去一根烟。
小青年没客气,接过张叶递过来的烟,看了看上面的标签说:“嚯,红塔山,这烟劲儿足。”
他没有再拿自己的烟,将手里的火机扔给了张叶,等张叶点着,又给自己点了一根。
一群人开着车窗,吹着外面进来的风,站在窗边吞云吐雾。
“也是SD的?”
小青年吐了口烟雾,操着浓浓的济南府口音问道。
张叶愣了一下,意识到对方是和自己说话,连忙说:“啊。”
“老乡啊。”
小青年一脸热情地转过身看着张叶说道。
张叶一脸的无语,这趟车就是去SD车上十个里边得有八个是SD人。
“听你口音,济南府的?”张叶问道。
“啊,你也是?”
张叶摆了摆手,“我德城的。”
跟小青年聊了一会,张叶发现,对方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流里流气的,虽然有点二,这是张叶认为的,这一点倒是跟他高中的一个舍友有点像。
想到回去后,过不了几天要回一趟高中学校拿学生档案,到时候肯定要跟那一帮牲口聚一聚,张叶不免有些期待。
“应该三年多没见那群牲口了。”张叶心里想到。
当初高中毕业,除了大一那一年寒假里,高中班长组织聚了一次,之后,除了偶尔在企鹅上聊聊天,基本都没在见过。
小青年应该是和他女朋友一起坐的火车,张叶跟他聊了一会儿,有个看起来挺年轻的女人走过来把小青年叫走了,看年龄,两个人差不多大。
张叶从另外一个抽烟的人那又借了个火,抽了一根,在这里吹了会风,等到身上的烟味不是很大,才回的自己座位。
同一排的那个中年在他回去之前已经盖着大衣睡着了,张叶看了看表,都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也该睡了。
要不是这趟火车发车晚,恐怕现在这个点,整节车厢没几个还睁着眼的。
张叶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一颗玉石的珠子打了个哈欠,珠子是他小时候,一对收古董的夫妇送给他的,上面有些奇怪的纹路,本来是一共十八个串成的手链,不过那对夫妇一直没有凑齐,看到张叶比较可爱,就送了他一颗,当然这些事情张叶都是听自己老妈说的。
他从小带在身上,也没发现有过什么特殊。
张叶从背包里拿出一件长袖外套盖在身上,他可不想醒来的时候感冒,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火车沿着铁轨行驶的很快,整节车厢里除了几个在那聊天的人还在说话,其他人基本都睡了,偶尔有一两个说梦话的可能还会胡言乱语两句,打呼噜的反倒是出奇的没有几个。
没有人注意到张叶外套盖着的胸前,拿颗被他刚摸过的珠子闪过一抹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