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便是一见如故,言谈更是相投,秦远震与林峰两人竟是喝了五大坛酒。
秦远震酒量惊人,喝下这么多酒竟还是没有彻底喝醉,只是脸上有着几分醉意。
至于林峰,他虽然是喝不了这么多酒,可为了不扫秦远震的兴致,也是通过魔力将酒劲化解,倒是耍了一番小手段。
“林贤弟的酒量真是不错,这么多年来和我喝酒的人中,你是第一个能保持这般清醒的人。”
秦远震的脸已经是有些红的发紫,最终吐着酒气,还不忘搂着林峰的肩膀。
“若是再喝下去,恐怕我也支撑不住了。”
林峰察觉到秦远震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便以眼神示意高威不要再拿酒出来。
高威看见林峰的眼神,也是心领神会,悄声将其余的酒撤走。
“秦大哥,今日你我聊的畅快,喝的自在,我就先行回府了,明日还要再来打扰你。”
林峰坐起身来,再喝下去,自己倒是不会有什么,最多也就是浪费了这好酒,可秦远震估计就要喝个烂醉了。
“这便要走,也罢,那我让高威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高总管了,我自己回去便是。”
林峰谢绝了秦远震的好意,他也不想再麻烦高威了。
“林贤弟,那便明日见了。”秦远震从位子上起身,抱拳道。
“明日见。”
秦远震也未相送,只是目视着林峰远去。
“老爷,那几位客人还在正厅等候。”待林峰走后,高威走到秦远震身边低声说道。
“知道了。”
此时秦远震脸上的醉意却是退去了几分,他略作停留后便是走向了正厅。
“秦兄。”
“秦叔。”
“城主。”
秦远震一进正厅,屋中便是坐着的三人立马便是坐起身来,神色举止更是恭敬无比。
而这三人,不是旁人,正是龚家的龚不平,龚世嘉和龚海。
“坐吧。”
秦远震并没有多看三人一眼,直接坐到了位上。
“那日在龚府,我用灵力将你二人打成了假死状态,现在都知道你二人已死,为何还没离开这里。”
秦远震本以为龚不平会明白事理,知道自己的深意,连夜便会送龚海和龚世嘉出城,可这二人到现在还没有离开丹阳城,实在是让他不满。
“秦兄,并非我不知轻重,而是世嘉之前伤势太重,实在无法远行,今日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来府上向你辞别。”
龚不平何尝不想早点送他们二人离开,之前林峰已经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他们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只是龚海和龚世嘉伤势太重,无法动身。
“既然如此,今晚你便将他二人送出城去,我没有传信让他二人回来,永远都不要回来。”
“我这样做已经帮你们到极限了,若是我那林贤弟知道你二人未死,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以他的性格,也定然是要将你二人杀死。在这件事上,我几乎可以说是不仁不义,若是日后林贤弟因此而怪罪我,我也是无话可说。”
“今后,我便不再欠你们龚家什么了,无论你龚家是兴是灭,龚家之人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高威,送客。”
说完,秦远震便进了内房之中,只留下龚家三人面面相觑,还有些没缓过神。
“请。”
高威在台阶之下,右臂一挥,便是请客离开的意思。
“走吧。”
龚不平叹了口气,龚家祖上有恩于秦远震祖父,固而龚家世代与城主府交好,没想到到了自己这里,终究是将这层关系用尽了,失去城主府庇护的龚府,在这丹阳城之中,恐怕也不能算作第一大家族了。
“父亲,我和六叔真就这么离开丹阳城?您不是已经花了大价钱请了黑肠山的大当家去杀那林峰了吗?以他们的手段,林峰定然是不可能躲过这一劫的。”出了龚府,龚世嘉忍不住说道。
“你以为林峰那么好解决,莫不言什么实力,这丹阳城中,除了秦远震能够稳稳胜过他,还没听说过哪个人能让他吃亏,那林峰能够将莫不言伤成那样,即便我请了黑肠山的大当家出手,也不一定能将林峰杀死。”
龚不平中年丧妻,对自己逝去妻子所生的大儿子龚世嘉可以说是娇惯至极,以至于龚世嘉向来是目中无人,为所欲为,方才使龚家落得今日这般地步。
即便如此,龚不平仍是不想龚世嘉就这样离开自己身边,所以几乎是将龚家这么多年攒下的底蕴花去大半,方才请得黑肠山的大当家出手。
若是黑肠山大当家得手,那么过一段时间,自己便能将龚世嘉和龚海接回,到时秦远震就算猜到是自己暗下杀手,也应该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和自己撕破脸皮。
“父亲,你太高看那小畜生了,黑肠山的那位狠人,可是连入微之境的强者都斩杀过,在东郡之中都是凶名赫赫,连入微之境的高手都对其忌惮几分,那小畜生就算是能伤的了莫不言,也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说起林峰,龚世嘉便恨的心里直痒痒,他恨不得生食林峰的肉,他从生下来便是人上之人,从来还没人敢对他不敬,更别说是将自己打成重伤,要取自己性命。
“但愿可以得手吧。”龚不平心中并没有多少把握,甚至隐隐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
出了城主府,天色已晚,林峰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之上。
“好一派肃杀之气!”
“跟了这么久都未出手,应该也是顾忌城主府的势力吧,此地已经与城主府相隔甚远,可以现身了吧。”
林峰突然停住脚步,当街负手而立。
刚出城主府,他便是察觉到了有几道气息隐遁在暗处,一路上这几人都隐匿地很好,不过这些潜藏之术对于自己来说,还是显得太过稚嫩。
“你早便察觉到了我们?”
林峰话音刚落,几道身影便是自房梁而出,从高处落下,为首之人,身着一身黑衣,更是遮住了自己的脸。
“也不能说早,至少一开始我以为你们是在我出了城主府后才跟上的,现在想来,你们应该是在我进府之时便蹲守在城主府附近吧。”
“你倒是不笨。”为首之人冷笑道。